金陵北郊戒庵寺
一個身穿黑色斗篷的人神色匆匆的從後門走了進來,早就已經奉命等候在此的小沙彌看到此人,立刻把後門打開,請黑色斗篷進了寺,然後,他探出頭去,緊張的看了看左右,發現並沒有人跟蹤,才關上了門。
小沙彌朝著黑色斗篷點了點頭,帶著他左拐右拐的拐了幾個彎兒,花了一點時間,才到了一間不怎麼起眼的禪房門口。小沙彌輕輕的敲了敲房門,得到裡面的回應,才推開房門,自己站到了一遍,躬身請黑色斗篷進去,然後關了房門,自己守在了門口。
&子!」黑色斗篷進了禪房,單膝跪在了地上,語氣很是恭敬的說道,「宮裡傳來了消息,計劃進行的順利,蕭家的那位小少爺目前處於昏迷之中。宮裡派人去城郊的溫泉莊子請了葉老太醫過去,人已經出了城,我們是不是要派人稍微攔一下?」
&用了,做到這個程度已經足夠了,再多就容易暴露了!」一個略有些沙啞的聲音從正前方傳來,「好了,今天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屬下告退!」
黑色斗篷也沒有抬頭,只是很恭謹的行了禮,規規矩矩的從禪房裡退了出去。看到守門的小沙彌,微微的點了下頭,就像他之前來的無聲無息一般,走得時候也是悄無聲息的,絲毫沒有驚動寺里的任何人。
小沙彌看著黑色斗篷離開,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確保對方不會再次返回,才轉身進了禪房。
&子!」小沙彌進了屋子,看了看有點陰暗的房間,走到條案旁,點亮了蠟燭,然後,才跪坐在穿著一身灰色常服的中年男子的身邊,拎起條案上的茶壺,給男子倒了一杯茶,輕聲的問道,「影二這個時間過來,是我們的事情成了?」
&成了。」男子端起茶杯,淺酌了一口,輕輕的嘆了嘆氣,說道,「只是苦了那個孩子,又要遭罪了,他從小就沒有爹娘在身邊,雖有蕭勝,但畢竟不是親生的。我有的時候在想啊,我到底是在做什麼呢?自己的孩子,近在咫尺,但又不能跟他親近,有的時候,還真的很羨慕蕭勝,能親眼見證這個孩子的成長,而我……只能做個旁觀者,真是太……」
&子,既然當初已經做出了那個決定,今天就不要抱怨了。主子是有大智慧的人,不應該、也不會被這樣的兒女情長擾了心神的。」
&個是自然的,我只是在感嘆,這孩子從小就聰明伶俐,現在又這麼的有出息,光是這一點,我就要好好的謝謝蕭勝。只是可惜啊,孩子終歸是人家的孩子,到底也不會跟我有任何的關係,你說是不是?」
&子,道不同不相為謀。」小沙彌站起身,從隔間端來了兩碟點心放在了中年男子的面前,然後又給他倒了一杯茶,細聲細氣的說道,「主子,您之前不是說過了,我們跟蕭家終歸不是一路人,就算到時候攤牌了,那位小少爺也會站在皇帝陛下和左相大人那邊的,是絕對不會和您站在一起的。雖說這位小少爺和您有一些血緣關係,但無論是從長相、還是從/性/格上來說,都跟您是完全不同的。即便是跟您生活在一起,最終也會選擇背離您的。」
&只是感嘆一下,若是當年,我沒有做出那樣的一件錯事,也不會有今天這樣的事情了,對吧?說起來,還是我一時的糊塗。對了,你那個藥,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不會對那孩子的身體產生什麼不好的影響吧?」
&會的,就是會讓小少爺睡上幾天,沒有其他的問題的。」小沙彌輕笑了一下,「放心吧,我還是有分寸的,不會對小少爺下毒手的。要真是那樣的話,主子,您還不得吃了我?」
&知道就好,那個孩子是我的底線,你懂嗎?」看到小沙彌很乖巧的點了點頭,中年男子笑眯眯的掐了掐他的臉蛋,說道,「好了,不說這個了,來說說我們的計劃。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唯獨很可惜的是,沒傷到趙桓平那個小子。要是傷了那個小子就好了,趙桓寧手裡就沒什麼可用的大將軍了。沒想到,那個小子在邊境這些年,本事真的是超乎我們的想像。早知道這樣,真應該派人去那邊打探打探,這一點是我失算了。」
&傷著也是件幸事啊,主子,咱們的人都被皇帝陛下用各種藉口監視著,這要是真傷著了,咱們可就不能這麼安安穩穩的坐在這裡了。」
&的倒也是這麼個道理。」中年男子點了點頭,「和姜叔平定好要見面的那個地方不能再用了,把咱們的人撤出來,那個地方儘快轉手。姜叔平那個人我還是了解的,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可偏偏這個重情重義的人,才是最容易出問題的。」
&子是擔心,他會把咱們給供出去?」小沙彌微微的愣了一下,跪坐在中年男子的身後,輕輕地給他揉著肩膀,「應該不會吧,姜叔平的嘴巴緊的很,一般人很難撬的開,小少爺雖然本事大,但怎麼能玩得過姜叔平那根商場上的老油條呢?就是我也沒有辦法從他嘴裡套出話來。因為年少時的遭遇,他可不是那麼容易輕信別人的。」
&願吧!」中年男子閉上眼睛,輕輕地說道,「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把我們跟姜叔平切割得乾淨一些,和他有關的所有痕跡都要抹掉,一點都不能留下。那個孩子比蕭勝的心思還要細膩,想當年,他就是憑著一丁點的蛛絲馬跡,就能扯掉我們跟嘉禾的聯絡,不可以掉以輕心啊!」
&道了,已經派人去做這件事情,那邊就算是查,也不會查到您的身上來的!」小沙彌給中年男子按完了肩膀,又按腦袋,「折騰了這麼幾天了,主子,您還是好好的歇歇吧,這裡還是很安全的,可以好好的睡一覺。」
&聽你的,好好睡上一覺。這些天啊,我還真是累壞了。」
小沙彌扶著中年男子進了裡間,服侍他睡下了。不過,他也沒有離開,而是坐在了旁邊,看著中年男子的睡顏出神。
皇宮裡,蕭勝站在泰吾殿門口走來走去的,他現在心裡特別的煩躁,一刻看不到蕭仲青,他這顆心就一刻不得安生。本來他時真的以為他的寶貝兒子是病了,可聽了趙桓寧的分析之後,深刻的認為,他兒子被人暗中下了毒手的可能/性/是極大的。蕭勝冷笑了一聲,看來他兒子說的一點都不錯,宮裡也不是鐵板一塊啊,還是有對方的探子滲進來了。
&下,蕭大人,裕王爺的車進宮了。」福慶公公收到了消息,趕緊過來稟告,「還有半柱香的時間就到泰吾殿了。」
&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趙桓寧走到蕭勝的身邊,摟住他的肩膀,說道,「孩子回來了,你就擔心了!」看到蕭勝點了點頭,趙桓寧轉頭問福慶公公,說道,「葉老到哪裡了?」
&護衛見到葉老了,已經往回趕了。」福慶公公微微的彎了彎腰,說道,「御醫們也都到了,在葉老回來之前,他們也能看一看的。」
趙桓寧和蕭勝點了點頭,他們沒等多長時間,就看到趙裕的馬車不緊不慢的從遠方駛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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