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過來,別過來!"
我驚恐的叫著,不斷的向後蹭著,心中已經是一片絕望。
"別跑啊,小三子,我們還要聊呢?"
那個身影終於從屋子裡走了出來,不緊不慢的向著我走來。
"呵呵!"
那道拖著長音的陰笑聲也再次響起,不斷迴蕩在我的耳邊。
最讓我驚恐的是,麗麗也不動了,她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沒有一絲聲息,那雙閃爍著微光的眸子也變得呆滯了起來。
又向後蹭了一點,只是這次我觸碰到了一堵牆,我已經沒有退路了,我被堵在了死角里。
我驚恐的望著不斷向我走來的兩道身影,已經說不出話來,只能發出嚯嚯的聲音,身子更是不住的顫抖著。
就在這時,我發現山上竟然出現了一點跳躍的火光,有人在山上上墳。
"喂!喂!"
不知道是哪裡傳來的勇氣,我對著山上瘋狂的大喊著,不斷的舞動著雙手,死一般寂靜的夜裡,我的聲音傳出去很遠很遠,只是山上,那抹火光依舊在跳躍著,但是卻沒有一絲回音。
"呵呵,你想要叫人嗎?"
那道陰森的女聲再次響起,她再次向我走進了一步,那雙隱在頭髮下的雙眼射出了一道陰冷的目光。
"誰來幫幫我,誰來幫幫我啊!"
我已經接近崩潰了,雙手胡亂的抓撓著地面,聲音更是變了調。
"嚶嚶嬰!"
突然,一道悲戚的哭聲也在此時傳來,聽在耳中是那麼的熟悉。
"相公,你不是不要人家嗎?"
又是一道女聲在我的耳邊響起,是那個要和我配陰婚的女鬼。
我已經徹底絕望了,今天晚上是要開萬鬼會嗎?各種各樣的孤魂野鬼全部找上了門。
這個時候,下午瞎子的那句看我怎麼活過今晚的話也再次浮上了我的心頭,難道我真的活不過今晚了嗎?
對了,我還有老卞頭留給我的那個三角小香包,有它在,我一定會沒事的。
突然間,我想起了什麼,猛地向著胸口抓去,將那個掛在胸口的小香包緊緊的抓在手中,只是一抹奇怪的觸感傳開,那個紫黑色的小香包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酥軟,似乎輕輕一搓就會化為粉末。
"報仇!"
就在這時,又是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一雙焦黑的仿佛雞爪子一般的手也從我的前方地下伸出,猛地抓住了我的腳脖子。
"啊!"
我尖叫了一聲,瘋狂的踢踹著那雙手,只是那雙手如同鐵爪一般,怎麼也脫離不了,反而把地下的那個人拽了出來。
那焦黑的身子一寸一寸的從土裡拔出來,那雙滿是血色的陰冷眼睛也再次出現,深深的凝視著我。
"不要啊!"
我驚恐的叫著,身子已經縮成了一團,任由那雙焦黑的手緩緩的拖拽著我向前,直到他的身邊。
"小三子,我們聊天啊!"
"拉我......出來......"
"嚶嚶嬰,相公!"
"報仇!"
一道道或低沉,或陰冷,或悽厲,或狠厲的聲音不斷在我的耳邊響起,也讓我徹底放棄了生的希望,腦海里也再次回想起瞎子的那句話。
"我看你怎麼活過今晚?"
我僵硬著身子,任由那雙焦黑的手將我拖起,拽到一旁,也忍受著一雙冰冷的手偷偷掐著我的腳脖子,還有耳邊傳來的陰森笑聲,我知道我可能真的活不過今晚了。
那道焦黑的身影低伏著身子,用那雞爪子一般的手不斷刨著土,一個熟悉的長方形土坑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正是那天我挖出來屍體的那個位置。
我僵硬著轉過了頭,呆呆的問道:"你要幹嘛?"
那雙滿是血絲的陰冷眼睛只是冷冷的看了我一眼,雞爪子一般的手再次向下刨去,又是一蓬土被挖了出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只感覺我的身體再次被拖拽著,只是滾動了一下,就進入了旁邊的那個小土坑,仰面看著出現在我上面的一個個身影。
"活埋!"
不知道是誰,率先低沉的說了一句,我的眼前頓時一黑,一蓬土直接對著我的腦袋揚了下來。
"不要啊!"
我帶著哭腔喊了一聲,回答我的又是一蓬土。
一蓬蓬濕冷的土漸漸的覆蓋了我的身體,我只感覺越來越沉,眼皮子也越來越中,呼吸也越來越困難,一片暗黑向我襲來。
"汪汪汪汪汪!"
迷迷糊糊間,我似乎聽到了上面傳來了麗麗一陣悽厲的叫聲,只是很快就消失不見。
"我真的就要這樣死了嗎?"
我再次問了自己一句,意識又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耳邊傳來的只有一道道陰冷的喘氣聲。
"啪!"
突然,我的耳邊傳來了一道尖利的鞭子聲,將我已經模糊的意識再次拉了回來。
"汪汪汪汪汪!"
麗麗那悽厲的叫聲也再次傳來,迴旋在我的耳邊。
"啪!啪!啪!"
又是連續三聲鞭子的響聲,我的意識也越來越清晰。
"你們一個個的能耐都大了啊,幾天不見,又敢下山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也在此時傳來,是老卞頭的聲音。
"我死不了了嗎?"
我突然意識的我不會死了,一股求生的本能催使著我向上舉起了雙手,在陰寒的泥土中瘋狂的抓撓著,一絲絲清新的空氣透過縫隙終於鑽入了進來,我重新呼吸到了空氣。
"怎麼,老頭子看來是說話不好使了!"
大門外,老卞頭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只是這次已經有了一絲怒氣。
"嗷!"
麗麗低沉的叫聲也在這個時候傳出。
接下來便是一道道低沉的喘氣聲,那道熟悉的嚶嚶嬰的哭泣聲也再次響起,只不過是越來越遠。
"吱嘎!"
半響,一道拖著長音的刺耳摩擦聲響起,院子的大門被打開了。
我越來越激動,雙手向上抓撓的動作也越來越大,只是好像我無論怎麼努力,都能夠看見那雙滿是血絲的眼睛和那具焦黑的屍體。
突然,一截帶著一絲暖意的銅管順著上面的土堆塞入了我的掌中,拉拽著我向上而去。
"啊!"
我死死的抓住了那截銅管,如同抓住了一截救命稻草一般,順著那股大力,猛地向上一躥,終於從土堆中出來了。
蒼白的月光,冒著火光的菸袋鍋子,還有麗麗那雙閃爍著微光的眼睛,最重要的是卞大爺那張滿是褶皺的老臉。
"卞大爺!"
我大叫了一聲,如果今天沒有他,我肯定死了十回都不止。
老卞頭還是那副老樣子,只是皺紋又深了一些,聽見我的叫聲,他也只是對我揮了揮手,同時磕了磕菸袋鍋子,一點火星迸射而出,周圍那些深深的喘息聲頓時消失了一半。
"呵呵,我老卞頭的人也敢動心思,今天不給您們一點顏色瞧瞧,我就不是老卞頭!"
老卞頭冷冷的掃視了一眼周圍,左手猛地揚起了一把灰塵,周圍五米以內的地方頓時傳出了一道道痛苦的嘶嚎聲,一個個漆黑的陰影出現在我的視線中,又在這把好聞的香灰中消失不見。
"給臉不要臉!"
老卞頭滿意的點了點頭,再次掃視了一眼周圍,冷冷的道。
我咽了咽喉嚨,已經被嚇破了膽子,緊緊的抓著老卞頭的衣襟,說什麼也不肯撒手。
沒有回音,只是那抹陰沉的喘氣聲再次減小,接近於無。
老卞頭狠狠的吸了一口菸袋鍋子,一點火紅色的光華再次綻放而出,將周圍的一小片地方照亮,他的腮幫子也鼓了起來。
"哼!"
冷哼了一聲後,老卞頭對著四周緩緩的吐出了一口煙氣,一個個鬼影頓時在煙氣中現身,出在在我的周圍。
僅僅是粗略的看了一眼,這周圍的鬼影子就不下十個,這讓我更加緊張了。
老卞頭卻是滿意的點了點頭,拉出來別在腰間的一個暗紅色的小鞭子,對著那十個鬼影子就抽了過去。
一陣悽厲的嚎叫聲響起,那十餘道鬼影子一一消失不見,周圍再次平靜了下來。
老卞頭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先進屋!"
"恩!"
我忙點了點頭,緊跟著老卞頭就回了屋子。
"卞大爺,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怎麼有怎麼對的鬼影子啊?"
我喘著粗氣問道,今天我可是差點就被活埋了啊!
"今天是中元節,也就是俗稱的鬼節,你說是為什麼?"
老卞頭瞟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什麼?"
我驚呼了一聲,今天竟然是鬼節,我怎麼給忘了,怪不得那個瞎子那麼肯定我會出事。
"幸虧今天我到的還算是及時,不然你就真的出名了,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的,你這算是這麼多年來的第一個了!"
老卞頭掃了我一眼,有些好笑的道。
"別解釋了,先說說我走以後這些天都發生了什麼吧!"
我張了張嘴剛想解釋,老卞頭卻更本沒給我機會,直接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咽了咽喉嚨,開始將他走之後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說完後,便緊張的看著老卞頭,等著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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