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要死了嗎?"
我已經掐的翻起了白眼,卻是看不到一絲的光,也看不到一絲的希望,腦子裡迴蕩的卻滿是死亡這兩個字。
就在這個時候,我卻感覺到我又能夠呼吸了,帶著雨絲的清新空氣不斷的鑽入了我的口中,向著我的身體浸染著,滋潤著我被憋得火辣辣的肺部,同時一副畫面也在我仰起的眼前展開。
那好似是一個晴朗的夏天,一個穿著花格子裙子的漂亮女人坐著一輛出租車,在我們的小院子前停了下來,在敲了兩下門後,院門裂開了一條縫,她一閃身進去了,出租車帶起了一股煙塵走了。
"啊!"
院子裡卻在這時響起了一道痛苦的尖叫聲,是那個女人的聲音。
然後便是一陣叫罵聲和擊打肉體發出的沉悶響聲,那道尖叫聲也越來越小,越來越微弱,直到消失不見。
不知道過了多久,院門再次打開,一張緊張的臉露了出來,向著外面四處掃視著。
"輝哥!"
我卻在這個時候喃喃了一句,那張臉特別是那個標誌性的爆牙讓我不會認錯,那個人是輝哥,難道是輝哥對那個女人做了什麼。
畫面還在繼續展開,輝哥出來了,他拖著一個麻袋,從院門裡慌張的走了出來,同時出來的還有一個有著蠟黃色臉孔的中年女人。
"三嫂!"
我再次喃喃了一句,心中已經有了一絲不好的念頭,難道是輝哥和三嫂將那個女人殺了。
輝哥和三嫂緊張的拖著那個麻袋,走下了沙土路,走到了玉米地邊緣的入口處,掀起了鐵板,將那個麻袋丟了下去,一個沉悶的聲音響了起來,同時響起的還有一個微弱的呻吟聲,那個女人還沒死。
聽到那個微弱聲音的瞬間,三嫂就如同瘋了一般,迅速的爬了下去,拿起擺放在甬道里的一根木頭,對著那個麻袋砸了下去,一個沉悶的聲音響起,那個麻袋明顯向下塌陷了一塊,那道微弱的呻吟聲再次響起。
三嫂卻紅了眼睛,舉著那根木棒對著那個麻袋一下一下的狠狠砸著,直到一絲暗紅色的鮮血滲出,直到那裡面在沒有一絲聲響發出。
輝哥則是驚恐的看著三嫂,最終只是接過來那根帶著血的碗口粗的木頭,費力的拖著那個麻袋向著倉里走去,在甬道上留下了一道暗紅色的痕跡。
我咽了咽喉嚨,已經想到了展現在我面前的到底是什麼,是輝哥和三嫂的殺人畫面,一如當初王小子的一樣。
輝哥和三嫂將裝著屍體的麻袋費力的弄到小車裡,鎖好了車門,相互對視了一眼後,他們的眼中的慌亂漸漸褪去,有的只有那麼一抹陰毒。
下一刻,輝哥坐在了絞車前,按下了啟機按鈕,絞車特有的嗡嗡聲響了起來,那個裝著死屍的小車則是在嗡嗡聲中順著鐵軌向著井下駛去。
兩分鐘後,油繩子到了頭,絞車也停止了嗡嗡嗡的響聲,那個屍體現在已經到了井下。
輝哥起身,咬著牙帶上了一個安全帽,回頭看了一眼三嫂後,順著那個斜向下四十五度的漆黑通道,向著井下走去。
漆黑的通道陰冷而又潮濕,輝哥喘著粗氣,在頭頂的那個昏黃的礦燈照耀下,向著下方走著。
不知道為了多久,傾瀉的坡度終於變緩,直到變成了直道,那個小車也重新出現在了輝哥的視線中。
他喘著粗氣,同時有些驚恐的掃視著四周,井下現在只能聽到他一個人的喘息聲,還有從麻袋中再次傳出的微弱呻吟聲。
"我弄死你,我弄死你!"
輝哥的眼中閃過一道驚恐之色,他幾步便走到了那個小車前,將車門打開,一把將那個還在向外滲著暗紅色血液的麻袋拖到了地上,一腳踹了上去,暗血色頓時在他的腳底擴散。
直到踹不動,輝哥才停了下來,顫抖著拉著那個麻袋向著斜側方的一個小巷道走去,那裡曾經是為了挖煤開闢出的一個巷道,後來煤挖光了就變成了堆放雜物的地方。
拖拽著那個麻袋,頭頂的那個散發著昏黃色燈光的礦燈更是四處晃著,照的四周的牆壁都是陰測測的。
"呵呵,我把你埋在地底下,我看你還怎麼勾引我姐夫,你個騷狐狸,我要讓你永遠也出不來!"
輝哥喘息著,用顫抖著的聲音打開了麻袋,將那具赤裸著的,卻已經被擊打的血肉模糊的屍體從麻袋中倒了出來。
拿起鎬,輝哥瘋狂的刨著地,直到刨出了一個深坑,他才喘息了一下,將那具赤裸的女屍一腳踹了進去,掩埋了起來。
干好一切,輝哥神色陰沉不定的看著那個深坑,最終將那個滿是暗紅色血跡的麻袋放入了小車內。
當輝哥順著通道爬上了上去,重新出現在煤倉內時,三嫂正咬著牙焦急的等待著。
輝哥陰沉著臉,一絲意外的表情也沒有,只是重新將小車開了上來,將那個暗紅色的麻袋取下,又將倉內的痕跡清理乾淨,卻沒有走出,而是重新爬了上去,不一會後,那個女人的衣服連同麻袋一起在倉內燃燒,直接燒成了灰燼。
"草!"
看著這一切,我徹底明白了那個女屍到底是怎麼來的了,她是輝哥和三嫂殺死的。
如果不是那天的大雨,如果不是因為岩壁上滲下來的雨水將埋在巷道里的屍體衝出來,她還不知道要在暗無天日的井下埋藏多久。
同時我也明白了,為何三哥那天的表現是如此的失魂落魄,這個女人本身就是他的情婦,他原本以為是卷了他的錢消失了,沒想到卻是死在了礦井裡。
我相信,在他看到屍體的一剎那,就已經想到了到底是誰殺死了她,所以那天才會有那種表現。
"呵呵!"
就這這時,一道陰冷的笑聲卻在這時傳來,黑暗中那雙陰冷的眼睛正在死死的盯著我。
"這讓我看到這一切到底算什麼?"
我有些不安的在心裡問了自己一句,答案已經很明顯,這個女人想要我替他報仇。
"我好像幫不上忙吧?"
我喃喃了一句,難道要我殺了輝哥和三嫂子嗎?這樣的活我確實辦不了。
"呵呵!"
又是那道陰冷的笑聲傳來,那雙冰冷的眼睛再次死死的盯著我,而那雙冰冷的手也再次向著我的脖子掐來。
"不幫我,你就是第二個老李!"
陰冷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那種窒息般的焦灼感也再次襲來,我瞬間明白了老李的死狀為何是那樣的。
那凸出的帶著血絲的雙眼和吐出了半截的紫黑色舌頭更本就是這個女屍硬生生掐出來的。
"將他們兩個帶到埋葬我的地方,你的任務就完成了!"
那個女人陰冷的聲音再次在我的耳邊響起,手上傳來的勁力卻越來越大。
"好,好,我答應了!"
就在我的意識再次模糊的時候,我應了下來。
答應的瞬間,脖子間那抹冰冷的感覺瞬間消失,而那雙掐著我的脖子的手也鬆開,她正在緩緩的向著黑暗中退去。
我捂著脖子癱倒在院牆下,喘著粗氣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消失不見,心中卻湧起了一種強烈的無奈,我這算是再次許下了一個願啊,如果不能完成,恐怕我的結果也不會好。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我都快哭了,怎麼每次有事,這些冤魂都要找我讓我給他們報仇。
"鈴鈴鈴鈴鈴!"
就這我癱軟在院牆下喘著粗氣,緩緩的恢復著體力時,一串清脆的鈴聲在我的耳邊響起,是卞蓉的那輛自行車發出的聲音。
我側過頭,黑暗中又一抹亮光向著我射來,是卞蓉,她終於來了。
"你來了啊?"
我喃喃了一句,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心終於能夠放下了。
"你怎麼樣,沒事吧?"
下車以後,卞蓉有些擔憂的看著我,在發現我沒什麼事後,她突然變了臉,氣急敗壞的道:"你到底又許了什麼願啊?"
"你怎麼知道我許了願?"我有些驚訝的問道。
"你看看,你看看!"
卞蓉是真的急了,直接擼起了袖子,在一抹昏暗的光線下,我發現在她的右臂上方,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個鬼臉,而就在鬼臉的上方,則是一個黯淡了很多的鬼臉。
我咽了咽喉嚨,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不會我每次許願,你的胳膊上都會出現鬼臉吧?"
"你說呢?"
卞蓉咬牙切齒的反問著,最終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將我拉了起來,只是定定的看著我。
我摸了摸鼻子,想了想便將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她。
卞蓉沉默不語,半響才開口道:"這個願許的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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