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滯,我和卞蓉都死死的盯著三哥,等待著他殺人的理由。
"別怪我,別怪我。我都說了,你那個磚廠我拿二十萬入股,你為什麼就不答應?"
三哥驚慌的聲音響起。但是卻讓我感到一股冰寒。就因為這個就殺人,他到底將人命當成了什麼。
"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殺那幾個工人,我只是想撞個重傷殘廢什麼的,誰知道會死人,誰知道那個詛咒娃娃的效力那麼明顯!"
三哥明顯崩潰了,一邊大吼著。一邊揮舞著胳膊,眼中滿是激動之色。
"還有你,我也沒有想殺你的,是你他媽的自己找死!"
三哥依舊瘋狂的揮著手,葛老二那雙纏著他脖子的手也悄然鬆開,那雙帶著一道道血絲的雙眼只是冷冷的盯著他。
三哥喘著粗氣,看了一眼站在那棵樹前一片焦黑的葛老二。又看了一眼那具女屍,剛剛的瘋狂之色褪去,頹然的跪倒在地,哭嚎著道:"不是我想殺你,是你自己找死,我明明已經給了你機會,可是你為什麼要和王立新說那些死的工人的事,為什麼?"
"都是你逼我的,都是你逼我的!"
三哥再次瘋癲了起來,顫抖著手指著葛老二,大聲咆哮著,那張臉已經徹底變形,"要不是到處散播說是我在背後搞鬼。我會殺你嗎?"
我卻輕輕吐出了一口氣,就因為這個,三哥就要殺了葛老二,是這個世界太瘋狂,還是我的見識太少了。
卞蓉也在我的旁邊微微皺了皺眉頭,沒有想到就是因為如此簡單的原因。
"我也不想的啊,當初我是要救你的,但是你非要和我頂嘴,我只是錯手悶死了你,真的是錯手!"
三哥哭嚎著,不住的磕著頭。
葛老二卻是一步一步的向著三哥走去,眼中的那抹怨毒之色也越來越濃。
"啊,你別過來,別過來!"
三哥向後蹭著,臉上的驚慌之色越來越濃,"如果不是你變成了鬼總找我,我也不會給你釘上鎖魂釘,你不能怪我,不能怪我!"
"呵呵!"
葛老二隻是陰冷的笑了一聲,依舊是緩緩的向著三哥走去。
"你不能殺我,不然徐大神不會放過你的,他不會放過你的!"
三哥好似突然想起了什麼,大聲的吼道,眼中也出現了一抹希望之色。
葛老二頓了一下,整張臉開始燃燒起來,散發了一股腳臭味,身子卻是瞬間湊到了三哥的身前,寒聲道:"我也要讓你嘗嘗烈焰焚身的滋味!"
"啊!"
下一刻,三哥痛苦的哀嚎了起來,在一道烈焰中翻滾著。
"別怕,別怕,有我陪著你呢,有我陪著你呢!"
那具女屍卻在這個時候緩緩的走上前去,將三哥抱在了懷中,輕聲安慰著。
"我們走吧!"
卞蓉也在這個時候輕輕拉了拉我,指了指下山的路。
"恩!"
我緩緩的吐出一口氣,這裡確實已經沒有停留的必要了,三哥的結局可以想像,只是我沒有想到一切的起因竟然是三哥想要吞了葛老二的磚廠,只是財帛惹人妒。
和卞蓉向著山下走去,身後是三哥越來越小的聲音。
經過山樑的時候,奧迪內那個女人就躺在車後座,不知道是睡了還是暈了過去。
"別管了,時候到了她自然就醒了!"
卞蓉拉了拉我,繞過了車子,繼續向著我們的小院子走去。
回到院子裡,卞蓉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騎著她那輛自行車在一陣清脆的鈴聲中走了,消失在了黑夜中。
我枯坐在床上,怎麼也想不通,三哥為什麼會為了這點事情殺人,還有那個徐大神,明顯那個詛咒木偶,還有鎖魂釘,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弄得。
我不明白的是,明明知道這一切都是害人的,為什麼他還要去弄,難道僅僅是為了錢嗎?
"吼!"
就在我枯想著的時候,趴在我的腳邊的的麗麗卻是突然仰起了頭,對著門外低吼了起來,隨即低吼便化為了嗚咽,很明顯她對門外的人有著強烈的恐懼感。
我也抬起了頭,死死的盯著院門,同時拿起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十二四十多了,這個時間點怎麼可能還有人。
"呵呵,解決了一個嗎?"
一道有些沙啞的聲音從院門外傳來,在死寂的夜中異常的清晰,我也微不可覺的抖了抖身子,只是依然沒有出聲。
"真是沒想到啊,我本以為最先死的會是你!"
那道沙啞的聲音繼續響起,就如同在和我閒聊家常。
"你是那個瞎子?"
我咬了咬牙,已經猜到了門外的是誰,輕聲問道。
"我會在背後默默的看著你,你千萬不要讓我失望,這場戲才剛剛開始!"
門外的人沒有回答我,只是緩緩的用那沙啞的嗓音如同淡淡的說著。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個瞎子到底想要幹什麼,他說的這場戲剛剛開始又是什麼意思。
院門外,那道沙啞的聲音緩緩的消失,一道沙沙的腳步聲響起,漸漸的遠去,直到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我鬆了一口氣,同時躺在了床上,腦子裡依舊是濃濃的不解,但是我知道正如那個瞎子所說的,一切可能才剛剛開始。
第二天一早,三哥的車被發現在山樑上,裡面的那個女人沒有死,只是昏睡了過去,但是三哥不見了。
十餘個工人最終在山上找到了三哥,他吊死在了那棵歪曲的樹上,死的時候臉上還帶著一絲解脫似的笑容。
表妹夫和老侯一起匆忙的趕到了礦上,將三哥的屍體運走,礦上今天也暫時停了工,什麼時候覆工另行通知,而我也依舊要在礦上守著。
三天後的中午,表妹夫帶著酒菜來到了山上,臉上看不出一絲悲傷之色。
"濤哥,現在這個礦就是你妹夫我的了,知道嗎?"
酒過三巡,表妹夫拍著我的肩膀,有些囂張的大笑著說道。
"恩!"
我勉強笑了笑,這種結果是表妹夫期待已久的吧!
"濤哥啊,這一切都得感謝你啊!"
表妹夫又灌了一杯酒,再次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只是他的話卻是讓我一愣,這是什麼意思,都得感謝我。
"謝我什麼?"
我直接問了出來,同時緊緊的盯著表妹夫那張滿是醉意的臉。
表妹夫又到了一杯酒,一口喝下去半杯,詭異的笑著反問道:"難道不應該謝你嗎?"
我頓時一僵,對於表妹夫的話越來越疑惑,同時也有著一絲不安,他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是在感謝我除去了三哥嗎?
"沒有你三哥怎麼會死,他不死,這個礦怎麼可能落入我的掌中!"
表妹夫將那半杯白酒喝了下去,醉意越來越濃,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嘴中還在說著感謝我的話。
我沒有動,只是看著醉意越來越重的表妹夫踉蹌著去了隔壁的那間屋子,倒在床上睡去,心中卻是驚起了驚天的滔浪。
"難道表妹夫知道我和卞蓉做的一切,難道這一切早在他的預料之中?"
我喃喃著,心卻越來越冷,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表妹夫就太可怕了,同時我的心裡也再次迴蕩起了那天夜裡瞎子的那番話,他所說的好戲才剛剛開始,是指的表妹夫嗎?我只感覺陷入了一種深深的無奈之中。
下午六點,表妹夫醒了,揉著眉心從隔壁走到了我的屋子,有些迷糊的對我道:"濤哥,我下午沒說啥胡話吧?"
"沒有,沒有!"
我擺了擺手,假笑著說道。
"說啥了你也別在意啊,我下午喝多了!"
表妹夫再次揉了揉眉心,有些痛苦的呻吟了一聲道:"對了濤哥,今天晚上復工,王小子從今天起就不下礦幹活了,他開始接送工人,以後下面缺東西少料了,你給他打電話就行!我這有事,先走了,晚上你多照看著點!"
說完,表妹夫便揉著眉心向著外面走去。
"今晚復工,王小子竟然成了開車的?"
我喃喃著,卻是沒有想到幾天不見,王小子搖身一變成了開車的,是老侯要求的嗎?
"對了,老侯!"
突然,我的腦子裡閃過了老侯那雙渾濁的眼睛,同時心裡也再次起了一絲波瀾,每一次事故的背後,都能看見老侯的影子,可是每一次老侯都什麼事也沒有,都能平安度過,他一定不簡單。
"他一定有問題,他一定有問題!"台歲他巴。
我在地上轉著圈,越想越覺得我的推斷是正確的,無論是埋屍體,還是王小子,還有老李,每次老侯都什麼事情沒有,第二天照常來,他一定有問題。
片刻後,我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知道了又有什麼辦法呢?我根本就不知道老侯家在哪裡,也不會到他到底有什麼問題。
我只是知道每一件事情的背後都有著他的影子,但是最後又都與他無關,每次他都能夠安然度過。
"希望以後一切平安,千萬不要讓我在心驚肉跳了!"
我頹然的嘆了一口氣,望著山上那一座座墳包喃喃著。
PS:
同學今天結婚,喝多了,更得有點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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