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賤人!」
趙毅然往她身上狠狠吐了一口濃痰,眼神里毫無半點憐憫和不舍。
一日夫妻百日恩,但心懷芥蒂恨更深!
「我原本並沒想要你死,你活著才能替我遮掩。可誰讓你撞破了我的事兒,居然還想報警求救,那就只能送你上路了!」
「田桂香啊田桂香,你這個刁婦實在是太貪婪,太蠻橫了,有多少次我都恨不得活活掐死你,現在也算是順了心意!」
說完之後,趙毅然便拎起床上的皮箱,看也不看地上的田桂香一眼,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間。
他來到小院內搭建的雞窩前面,搬開靠著磚牆的幾塊木板,後面露出一個半米來高的狗洞。
這裡通著另外一條巷子。
趙毅然蹲下身子,探出頭四下掃了掃,確定負責看守的只是在前門,這邊沒有一個人後,便呲溜鑽了出去,拎著箱子很快消失在巷子中。
房間中,只有瞪大雙眼,死不瞑目的田桂香。
死的憋屈,死的不甘,死的怨恨!
……
三焦胡同,趙家門外。
「隊長!」
當沙錦跟著楚牧峰過來的時候,一直在門口盯梢兒的兩個警員,急忙扔下手中的菸頭兒,快步走了上前來。
「有什麼動靜嗎?」沙錦沉聲問道。
「沒有沒有,趙毅然那小子回到家後,就一直沒出來過。對了,昨晚他似乎還和媳婦吵了一架。」警員如實匯報。
「嗯,那就好!」
沙錦轉身看向楚牧峰,肅聲說道:「楚科長,趙毅然在家,那麼你現在能說說,咱們過來要抓的人就是他?你總不會說他真是兇手吧?」
「對!」
既然都來到這裡,楚牧峰也就不再掩飾,沉聲說道:「沙隊長,我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我當初所為會跟陳局長解釋清楚。」
「但現在當務之急是要趕緊將趙毅然抓捕歸案,只要抓住他,就有足夠證據,能將他繩之以法!」
「好!」沙錦心裡是有很多疑問,但也知道現在不是慢慢細問的時候。
「東廠,走,抓人!」楚牧峰揮手喝道。
「是!」
為了防止趙毅然狗急跳牆,裴東廠並沒有破門而入,而是先敲了敲門,但裡面始終是沒有人出來招呼。
察覺到不對勁後,楚牧峰立即喝道:「衝進去!」
砰!
當院門被踢開,楚牧峰衝進屋裡面,看到的是已經被勒死的田桂香。
趙毅然則不知所蹤。
「人呢,怎麼沒了,又死了一個,這下怎麼辦?」
沙錦有些驚慌,扭頭大罵道:「你們兩個混蛋,讓你們看個人都看不住,簡直就是廢物!」
「莫慌!」
楚牧峰蹲下身體,伸手測了測田桂香的體溫,眯了眯眼道:「屍體還有餘熱,她應該死了沒多久,趙毅然就算是逃,也逃不遠。」
「就算是逃不遠又能怎麼樣?」
沙錦看著楚牧峰,語氣中帶著幾分抱怨:「這北平城這麼大,他只要逃了,咱們再想要抓就難了。」
「早知這樣,當初就該斃了他。現在好了,兜了個圈子還出了簍子!」
「說什麼呢!」裴東廠聽到沙錦這麼說,二話不說就直接吼道。
你這麼陰陽怪氣,是責怪我們楚科長的不是嗎?
你夠格嗎?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楚科長,我……」
沙錦想要解釋,但楚牧峰卻是直接打斷他的話,語氣冷漠地說道:「沙隊長,我剛才說過,趙毅然的事我稍後會有解釋,至於說到現在他逃了,我再抓回來就是!」
「你覺得人是我救下的,現在就沒有辦法抓回來嗎?」
「楚科長,您有辦法?」
「哼!」
楚牧峰鼻腔中發出一道冷哼,轉身衝著裴東廠說道:「派人留在這裡封鎖現場,尋找有價值的線索,你和我去把趙毅然抓回來!」
「是,科長!」
風聞政事報社,後面的小巷。
巷內一座小院內。
在這裡住著個滿頭銀髮的老太太,她穿著很樸素的灰色衣服,面容慈善。
因為右腿受過傷,所以走起路來得靠著拐杖,一瘸一拐。
即便這樣,她也沒勞煩誰來照顧,一切都親力親為。
對她來說,能從村里活著出來,已經是奢望。
想到那些暗無天日的日子,她就感到害怕,感到絕望。
只要能離開那個村子,在哪裡住著都行。何況現在還能時不時的看到兒子,她已經很知足。
她就是趙毅然的老母,一個平凡普通的農村婦人。
她叫胡華蘭。
「大娘,我給您送點葡萄,很甜的!」
就在胡華蘭坐在小院裡面做針線活時,章廣盛的身影出現,他手裡拎著幾串葡萄進來,笑容滿面的說道。
「哦,是廣盛來了啊!」
胡華蘭放下手裡的活兒,抬起頭,滿臉笑容應道:「您真是太客氣了,您要是忙的話,不用過來看我的,我這邊也沒啥事,不能耽誤你的事兒。」
「嗨,我沒事的。」
章廣盛將葡萄放下來,順便坐在石凳上面:「大娘,我昨天見過毅然了,他說這兩天忙,所以沒空過來看您,等過兩天就過來。」
「嗯嗯,我知道他忙,不用管我的,你們都不用的,我一個人沒事!」胡華蘭臉上浮現一抹開懷之色,兒子出息了,這是最大的欣慰!
「沒事,我反正離得近,挺方便!」
章廣盛就這麼有一句沒一句地和胡華蘭聊著,正在這時,院門突然被推開,趙毅然拎著個皮箱,面色凝重地匆匆走了進來。
進來看到章廣盛也在後,他微微有些愣神,眼光掃過桌面上的葡萄後,心裡很是感動。
「呦,毅然,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我剛才還和大娘說你呢,你怎麼一下就跳出來了。」章廣盛看到趙毅然來了,笑著起身招呼道。
「怎麼樣,你那邊沒事了嗎?」
「沒事了!」
趙毅然收斂起來所有情緒,衝著章廣盛咧嘴笑道:「廣盛,這次真是辛苦你了,要不是有你在的話,我就沒得指望了,謝謝你!」
「瞧你說得多見外,你我兄弟一場,需要客氣什麼!」章廣盛很隨和的說道。
當他目光看在皮箱上,不由好奇地問來,「你這是要出遠門嗎?」
「對,要出去一趟。」
趙毅然明顯是不想多說這茬,直接扭頭衝著胡華蘭說道:「娘,我有點事兒要辦,這趟出去估計得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回來,所以想帶著您一起走,就當過去散散心。娘,咱們這就走吧!」
這就走?
章廣盛敏銳察覺到有些不太對勁,一把拉著趙毅然,肅聲問道:「毅然,你過來,我有些話要和你說。」
「廣盛,我現在沒時間和你說,我得趕緊帶娘走,再晚的話恐怕趕不上火車,有什麼話,等我回來再說!」
趙毅然說完就直接走上前,攙扶起來胡華蘭說道:「娘,咱們走吧!」
「這麼急?稍微等會不行嗎,我收拾兩件衣服,還有……」
「娘,那些東西都不要了,等過去了再買就是,您趕緊跟我走,咱們還得趕火車呢!」趙毅然說著就不顧胡華蘭的反對,攙扶著她就往外面走去。
「毅然!你等等!」
想了想,章廣盛總感覺哪裡不對勁,想要攔住時,卻發現趙毅然已經直接背著胡華蘭走到門口,正準備推門而出。
就在此刻,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很快楚牧峰的身影就出現。
看到他露面的剎那,已經半隻腳跨出去的趙毅然立即又退了回來,然後砰地就將院門關上,放下門欄。
「趙毅然,你已經被包圍了,不要妄圖負隅頑抗,趕緊出門投降!」楚牧峰臉色冷峻地站在門口喝道。
一門之隔的院內。
聽到這個喊話的章廣盛,滿臉的難以置信,聲音有些哆嗦地問道:「毅然,這是怎麼回事?楚科長怎麼會帶隊過來抓你?」
「你不是沒事了嗎?你不是說你的事兒已經解決了嗎?還是說,那個案子真的和你有關係?陳建賓就是你……」
「閉嘴!」
就在章廣盛要喊出「殺」字的時候,趙毅然猛地喝止,滿臉怒色喊道:「章廣盛,你不要亂說話!」
「亂說話?你說我是在亂說話嗎?我要是亂說話,外面的警員是怎麼回事?你又是怎麼回事?」
「你不是應該被禁足的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章廣盛揮舞著手臂,漲紅了臉吼道。
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居然變成了現實!
陳建賓就是被趙毅然燒死的!
趙毅然真是殺人兇手!
想到自己竟然打著包票去求楚牧峰救人,想到剛才趙毅然要是這麼逃了,就相當於是自己親自將殺人兇手放走,章廣盛就充滿了羞憤。
這簡直是對他信任的最大侮辱!
「兒子,廣盛說外面是警員,真的嗎?你不也是警員嗎?他們為什麼要抓你啊?」
被這一幕搞得有些懵然的胡華蘭眼巴巴的看著趙毅然問道。
「娘,這事一時半會說不清楚,這樣,您先進屋吧。」趙毅然說著就要攙扶胡華蘭進屋,可這時的胡華蘭哪裡有心情回屋。
她雖然說是農村出來的老太太,沒見過世面大世面,但也不是說什麼事情都不懂。
這警員都找上門來,你還說自己沒事,可能嗎?
「你給我說,到底是怎麼回事?」胡華蘭聲色俱厲地喝道。
「娘,放心吧,真沒事,我跟他們說清楚就成。」
就在這話剛剛落地,院門就從外面被踢開,楚牧峰帶人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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