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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瑩兒心中沒來由有些發憷,卻是故作天真笑眯眯道:「聽說定郡王妃失蹤在外好幾年,一開始只怕吃盡了苦頭吧,這些,不都是不好的事嘛!」
「你怎麼知道我失蹤吃盡了苦頭?小姐在暗指什麼苦頭?」蘇錦動了真氣,冷冷盯著盧瑩兒。
這女人沒安好心。
一個孤身女子,流落在外會吃什麼苦頭?
不就是想要暗指她在外極有可能遭遇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清白名節有失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羞辱自己,自己倘若不硬氣的頂回去,保管沒兩天京城中便會傳出無數難聽至極的流言。
盧瑩兒一怯,下意識縮了縮。
盧二少夫人不禁有氣,挑眉道:「五堂嫂何苦如此咄咄逼人呢?我家妹妹不過隨口問問罷了,堂嫂不願意說不說便是。堂嫂失憶、失蹤這都是人所皆知之事,誰說不得?街頭巷尾、茶樓酒肆多的是人討論,堂嫂偏偏針對我妹妹這是何意?」
旁邊已經有人告訴了蘇錦盧二少夫人和盧瑩兒的身份,蘇錦聞言冷冷一笑:「弟妹這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我卻不介意把話說清楚明白,也省的背後叫人誤解誤傳。盧小姐口口聲聲說著又是失蹤在外、又是不好的事兒指的是什麼?暗示我失蹤在外被男人欺負失了清白有損名節是嗎?若真如此,當我家夫君是瞎的傻的嗎?如此惡意揣度盧小姐安的是什麼心?盧家教養姑娘的家教還真是,呵呵!」
蘇錦惱極了,偏這種事根本沒法解釋,她也只能拿秦朗說事,這是最簡單有效的方法。
眾人一聽各自訕訕,倒也是,聽說定郡王對他這位郡王妃可寵得很呢,身邊無一通房小妾,且當初定郡王妃冊封的時候她的身份還沒沒人知曉呢,若非定郡王愛極了她,怎麼可能肯讓她當郡王妃?別說這是謙王的意思,前往又不傻。
所以,假如她真的是個失貞女子,哪怕沒有實據只有一些疑點,定郡王一個大好男兒會要她?怎麼可能!
盧二少夫人氣壞了,漲紅著臉怒道:「這都是五堂嫂自己說的,可不是我妹妹說的!堂嫂憑什麼栽在我妹妹頭上?還扯上我們盧家的家教,堂嫂就這麼不講道理嗎?改明兒我倒要請教請教謙王妃了!」
「你只管去請教,」蘇錦哪裡怕她?冷冷道:「在座的誰是傻子?弟妹這是把人都當成傻子嗎?盧小姐那話是個什麼意思真當人聽不出來?她是親眼所見還是怎麼的?不是親眼所見就是妄加揣測咯?一個姑娘家你揣測點什麼不好啊,腦子裡這都裝的是什麼!我可警告你,倘若在外頭起了什麼不三不四的流言,我和我夫君定會上盧家問問盧家的家教!」
有人忍不住掩口偷笑。
盧瑩兒心思惡毒卻故作天真,敢如此放肆出言就是吃定蘇錦絕對不敢把話挑破,能讓蘇錦大大的吃個暗虧。可她哪兒想得到?蘇錦根本不怕丟臉的,她沒挑破的話她自己卻挑破了。
盧瑩兒哪裡吃得住眾人或譏誚或嘲諷或幸災樂禍的目光?又羞又氣掩面嗚嗚嗚低低哭了起來,恨不得鑽地縫裡去。
這次她真是丟臉丟大發了!
盧二少夫人氣得渾身顫抖,瞅著蘇錦顫聲道:「五堂嫂,這事沒完!你如此羞辱我盧家姑娘,這事沒完!」
她憤憤不平又看向田世子妃:「三堂嫂,您怎麼說?五堂嫂失蹤失憶是人盡皆知的事,偏我們盧家人不能說是嗎?三堂嫂你評評理!」
田世子妃皺了皺眉,她當然也瞧不起蘇錦,可在外頭她和蘇錦一樣都是謙王府的人,蘇錦丟臉也等于謙王府丟臉。
她卻也不願意為了維護蘇錦而得罪寧王府,這太划不來,而且憋屈。
因此一開始她便索性置身事外什麼都懶得說。盧二少夫人似乎卻並沒有放過她的意思,這不,找摸上她了。
「六弟妹你什麼意思?」蘇錦也不想承田世子妃的情,索性冷笑著又把話接了過來:「你有話對著我說就是,找我們世子妃幹什麼?怎麼?想挑撥我們謙王府妯娌間的關係嗎?人盡皆知?可別人卻沒你家小姐那麼惡毒!照你這麼說,我也人盡皆知問問你,六弟妹出身盧家那樣的暴發戶,居然能嫁入皇家,不知是何感想啊?」
「你!」盧二少夫人漲紅了臉猛的站起來,瞪著蘇錦氣得顫抖。
自打嫁入皇家之後,她最介意最忌憚最引以為憾的就是自己出身商戶的事實。
盧家發家史很短,並且一開始的發家史還頗為不光彩,雖然三年前得了個皇商的名頭遮羞,但也就那樣,名聲底蘊這種東西,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
不僅僅是她,整個盧家都很忌諱別人說他們是商戶、暴發戶,這太拉低他們如今身為皇親國戚的檔次了。
若是尋常小民敢這麼說叫盧家人聽見了,絕對被整治得生不如死。
盧二少夫人因為這出身,也不知明里暗裡受了多少嘲諷的話、輕視的眼神。儘管她暗暗自我安慰,說別人這是嫉妒,可是,心裡的不好受卻是實打實的。
蘇錦這一下太狠了,根本就是拿刀子正中紅心的往她心上戳啊,她能不氣急敗壞嗎?
蘇錦可不管她的臉色,詫異道:「六弟妹怎麼了?這不是人盡皆知的事嘛!原來不能說嗎?」
好些貴夫人忍不住笑出了聲。
盧二少夫人臉上更掛不住,一陣眩暈,只覺腦子裡攪成了一團漿糊,瞪著蘇錦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太可惡了!太可惡了!
寧王世子妃心裡痛快極了,有盧二少夫人這麼個嫡親的妯娌她也覺得很丟臉好嗎,偏偏這人不僅僅出身低,還蠢,她冷眼瞅著看她蹦躂,結果還真蹦躂得慘極了。
好歹都是寧王府出來的,見狀她要再不管寧王府的顏面可丟光了。寧王世子妃便笑道:「五弟妹這張嘴真正是!這心直口快得——叫人說什麼好呢!大家都是一家人,說說笑笑也有個度,咱們好好賞花,快別說這些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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