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之長生 第三百八十六章長生境

    赤紅的刀芒，劃破長空，帶著令人心神顫慄的恐怖氣息，這是破戒之刀，亦是破滅之刀，斬滅一切，饒是夢長生在這一刻都只覺通體冰涼，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像是冰冷的刀鋒划過皮膚，全身的毛孔都劇烈的收縮了起來。

    法海的這一刀讓他頭皮發麻，從未見過如此恐怖的刀芒，如果說自己修行的死亡之劍是來自九幽地獄泯滅一切生機的亡者之劍；那麼法海這一刀就是破滅一切的毀滅之刀，一刀之間，萬物不存，只有毀滅，簡直與他的死亡之劍不相上下。

    而且法海這一刀爆發出來毀滅氣息，比他現在的死亡之劍氣息更是強盛了不知多少倍，這一刀之下，甚至讓夢長生有一種天地都要在這一刀之下破滅的感覺，就是自己也會在這一刀之下隕落、毀滅。

    這一刀並非斬向他，但是刀芒所散發出來的毀滅氣息卻是讓他都有一種如芒在背，頭皮發麻，尤其是此刻法海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亦如一尊滅世的魔佛，雙眸赤紅，隱約間在他的雙眼中像是有屍山血海浮現。

    這哪裡是平日裡那個心懷慈悲、仁慈善意的法海，分明就是一尊冰冷無情的魔佛，恐怕世間那些被譽為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此刻在法海面前都要恐懼萬分，相對比而言，此刻的法海才是一尊真正的毀滅大魔頭。

    「嗞..嗞...」刀芒破空，斬在雷霆上，發出電流的嗞嗞聲，紅色的雷霆直接被刀芒從中間切開、泯滅，刀芒去勢不減，破開紅色的雷霆，直接斬向高空中的雷云：「嗞..嗞...嗡....」

    刀芒沒入雷雲中，先是一連串劇烈的電流交織聲，隨後就是一聲劇烈的悶響，像是天空都在一瞬間炸開，所有人都只覺視線在一瞬間變得白茫茫一片，大腦也是嗡的一下變得空白。

    那是整片雷雲都在這一瞬間炸開，光芒太過耀眼，遠一些的人還好，但是近一些的人，雙眼就是直接短暫失明，大腦中也嗡嗡的響個不停，像是有成千上萬的蚊子在大腦中一樣，一片空白。

    足足過了近片刻時間，一切才平息下來，天空中的雷雲消失，原本聚集在天空中的黑雲也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驕陽重現，從高空中灑下明媚的陽光，照亮天地，唯有原先金山寺後山的那座山峰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一大片焦黑的平地。

    法海一身白色僧袍，纖塵不染，靜靜的閉目立身在虛空中，像是在靜靜體悟一般，夢長生在遠處看著法海，眼中閃過複雜之色，他知道，法海渡過了天劫，已經成為長生境界的真人，原本對他而言因該算是一件好事，但是此刻，他卻有些摸不准到底是好是壞了。

    因為此刻的法海，給他多了一種陌生的感覺，法海變年輕了，應該是成為長生真人的緣故，原本法海模樣看起來五十多歲，是一種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形象，不過此刻的法海看上去卻是一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二十多歲的年輕和尚。

    一下子從一個老和尚變成了一個年輕和尚，而且格外俊俏，唇紅面白，俊逸出塵，無論是從外貌上還是從氣質上，給夢長生的感覺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這他媽是法海，分明就是一個小白臉好不好。

    夢長生沒有開口，也沒有第一時間走上去恭喜法海，只是靜靜的看著此刻的法海，因為他此刻真的有些拿捏不准法海了，尤其是之前法海渡劫時爆發出來氣息，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讓他心裡沒底。

    夢長生有些不確定，現在的法海是不是還能相信。

    「哈哈....恭喜禪師，渡過天劫，問鼎長生，恭喜恭喜...」

    就在這時，一道爽朗的笑聲響起，吳桂的身影從遠處飛來，停在虛空中，向著法海開口恭喜道。

    「哧！」法海雙眼睜開，雙眼中射出兩道攝人的光芒，將開口的吳桂嚇了一跳，在法海雙眼睜開看向自己的一瞬間只覺一股駭人的恐怖氣息撲面而來，幾乎讓他有一種窒息的壓迫感，身體都是不自覺的在空中頭退了幾步：「阿彌陀佛！」

    法海雙手合十，身上的氣勢一閃而過，打了句佛語，神色祥和。

    聽到法海的話吳桂才回過神來，發現法海沒有並沒有對他出手的意思，神色有些尷尬，還有一絲驚怒，不過卻也不敢有絲絲表現，法海還沒有成為長生真人之前實力就遠在他之上，現在法海渡過天劫成為長生真人就更加不用說了。

    「恭喜禪師得證道長生。」

    吳桂向著法海又說了一句，法海雙手合十對吳桂微微頷首，算是回答。

    這時候，夢長生也從遠處緩緩踏空而來。

    「聽聞夢公子已被朝廷冊封為白衣侯，恭喜恭喜，前段時間一直在閉關，未來得及及時恭賀，還望侯爺白衣侯不要介意。」

    吳桂看著夢長生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王爺客氣了，說起當初，在下也只是略盡薄力，得朝廷封賞，實乃有愧，真要說當初之事，最辛苦的應該是王爺才是。」

    夢長生也是皮笑肉不笑的對吳桂道，當初在在黑山老妖的宴席上他就已經與平南王府鬧的不愉快，他可不會認為吳桂對自己安什麼好心思。

    吳桂聽到夢長生的話則是臉色微僵，聽出夢長生話中的調侃之意，當初對付楊權他可是差點命都賠了進去，事後不僅養傷到現在才出關，而且朝廷那邊對他也只是一些不痛不癢的褒獎。

    雖然知道自己在江南這邊的動作應該是引起了朝廷的不滿，所以對自己態度冷淡也正常，但是知道並不代表不在意，尤其是那次對付黑山老妖還被夢長生擺了一道。

    原本當時想等夢長生與黑山老妖斗個你死我活自己坐收漁翁，結果夢長生直接裝重傷反過來擺了他一道，最後還差點被楊權拉著墊背，心裡焉能不恨，本來就對夢長生有些怨氣，現在聽到夢長生已有所指的調侃，哪裡還有好心情。

    「聽聞上次王爺受傷頗重，一直都在療傷，不知傷勢如何？」夢長生又假裝關心的問道。

    「不勞白衣侯掛心，本王的情況好的很。」吳桂臉上的笑容消失，冷冷的說了句，隨後轉身對法海一抱拳：「恭喜禪師徵得長生，不過王府還有事情要處理，就不多留了，告辭。」

    一抱拳，吳桂直接轉身離開，夢長生看著吳桂離開的背影，臉上的笑容也慢慢消失，轉頭看向法海。

    眼神動了動，卻是不知怎麼開口。

    法海成為長生真人，對他而言原本是一件好事，但是現在，從剛剛法海渡劫時突然的氣息轉變，像是一瞬間變了一個人一樣，讓他突然感覺有些陌生，他有些不確定，現在的法海是否還能相信。

    「阿彌陀佛！」法海則是對夢長生雙手合十，念了句佛號，似乎看出夢長生的心思，開口道：「夢公子似乎對貧僧有所疑問，不如先下去再說如何？」

    夢長生看著法海，點了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