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之長生 第六十七章：燕青舞

    雅閣中，檀香裊裊，輕歌妙舞，直至一曲舞罷，方才停歇，燕青舞立身最中間向著前面客席上的三人微微欠身施了一禮，雖是長樂坊頭牌，平日裡架子也高，一般人見之一面都難，但是在眼前這幾位客人面前，她可不敢擺架子。

    錢有常和夢長生倒是其次，最主要的還是李有年，這位可是陳縣的知縣，也差不多就是陳縣的天，要想在陳縣好好混下去，無疑李有年是萬萬不能得罪的，她這長樂坊頭牌在普通人眼裡架子高，但是在眼前的人眼裡可不敢擺架子。

    而且初進來之前，自己媽媽可也是好生交代過了，這三位客人，可都是不能得罪，尤其是李有年。

    「青舞見過李大人、錢師爺、夢公子，不知青舞這舞，可還入三位貴客之眼。」

    一曲舞罷，燕青舞看著三人盈盈施禮道，粉裝拖地，嫵媚動人，聲音輕盈溫潤，婉轉動人，配上其此刻如秋水般的雙眸和桃花般的面容，估計是任何男子都難以說出一個不字。

    「好！好！好！」錢有常明顯顯得有些激動，似乎很想讚美一番在美人面前搏個好印象，但是又一時想不出什麼讚美之詞，只能一連說了三個好字。

    「啪！啪！」李有年則相比錢有常表現的好多了，眼底雖然還有絲絲未完全退卻的炙熱，但是臉上卻是比錢有常表現的平靜多了，輕輕拍了拍手：「青舞姑娘的舞，可是越發讓人著迷了。」

    臉上表現的平淡，不過話語中卻是毫不掩飾口中的誇讚，燕青舞聞言也是輕輕一笑，顯然也很開心別人的誇讚，這一笑更是姿態萬千，只把旁邊的錢有常看的哈喇子都差點流了下來，李有年也是看的心神搖曳了一番，不過很快回過神來，他可知道這眼前的女子不好得手，看向旁邊的夢長生，想到今天的自己的目的可是為了夢長生，不由道。

    「夢公子，你覺得呢。」

    錢有常和燕青舞目光也看過來，夢長生聞言頓了頓，看著燕青舞，本來也想找些詞句來形容，但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什麼形容的詞語和句子了，不由簡單道。

    「舞好，人更好！」

    在場幾人聽了都是微微一愣，隨後就是都不由自主一笑，夢長生這話說的巧妙，卻更讓人舒服，贊舞，更贊人，燕青舞更是開口道。

    「咯咯，夢公子說話還真是討人喜歡呢。」

    說罷，掩嘴一笑，姿態嫣然，目光看著夢長生不由多了幾分異色，她是第一次見夢長生，不過關於夢長生的名字卻不是第一次聽說，尤其是這幾日時間，更可謂是如雷貫耳，誰讓山魅的事弄得整個陳縣人心惶惶，而夢長生卻偏偏擊退了山魅呢。

    尤其是對於漂亮的女兒家來說，恐怕這時候，山魅未除，沒有一個女兒家不想了解一下夢長生的吧，畢竟這是陳縣唯一能擊退山魅的人。

    原本以為夢長生只是和以往不同有了一身強大的實力，如今看來，卻是整個人都與以往的傳言不同了，無論是舉止還是氣質，都給人一種卓然而立的感覺，現在這般話，跟顯巧妙。

    而且在剛剛跳舞時，燕青舞也一直注意著夢長生，發現夢長生看他的目光時，和以往她所見的男子都不同，並沒有那種赤裸裸的占有欲，反而是一種淡淡的惋惜之色，像是惜她的遭遇一般，不由讓她心頭大為觸動，試問哪個女子，願意待在這風塵之地，不希望有個人憐惜自己，不由多看了夢長生幾眼，細看間。

    只見其一身白衣，面如冠玉，端是風度翩翩，俊美儒雅無比，有一種無形的風采，即使靜靜的坐在那裡，也難以掩飾其出眾的風采，細想她以往所見的那些名士公子，盡發現無一人可與夢長生相比，甚至相差甚遠，不由心生異樣，眼生異彩。

    隨後，燕青舞又開始為三人彈奏古琴，不過目光卻是更多的注意著客座上的夢長生，不知不覺中李有年都被其忽略了，見夢長生無論是與李有年交談還是與錢有常交談，都從容自若，風度優雅，不由眼中異彩更勝。

    心想，世間這般男子，方稱得上真君子吧，最值得女子傾心吧。

    酒桌上，夢長生也感覺到了燕青舞不時投來的目光，不過並不知道對方的心思，若是讓他知道對方認定他是真君子，估計夢某人自己都會笑出來，他自己什麼性格自己最清楚，真君子算不上，偽君子倒是很有潛質。

    「夢公子，前日晚上你與那妖物交手，可識得那是什麼妖物。」酒過三巡，李有年也開始揭開自己此次的目的，看著夢長生問道。

    在座的其他人也聞聲看過來，無論是正在彈琴的燕青舞還是已經喝的有幾分醉意的錢有常。

    「山魅。」夢長生開口道：「那是一隻雄性山魅，幻化成俊美的男子，勾引擄掠美貌的女子，通過交合吸食女子身上的精氣用於修煉...雌性的山魅幻化成漂亮的女子勾引男子，雄性的山魅幻化成俊美的男子勾引擄掠漂亮的女子，都是一個目的...」

    其實關於雌雄山魅這一點夢長生還是從敖雪那裡知道的，以前的時候他還以為山魅只會變成漂亮的女子勾引男人，這卻是他受了上一世鬼怪誌異的影響，誰讓那些故事中的山魅都是變成漂亮的女子勾引男人呢，豈不知，男人好女色，女人也未必不好男色。

    在座的幾人聽到他的話則都是臉色微微一變，尤其是燕青舞和幾個女子，聽到那山魅專門勾引擄掠美貌的女子，更是都不由自主的臉色一白，再想到當日死去的紅藥，更是心中驚恐。

    「那不知夢公子對這山魅有什麼看法」李有年再次道，說完又加了一句：「實不相瞞，今日在下邀請夢公子前來，是希望此次山魅之事，夢公子能出手相助，剷除這妖孽.....」

    說完，不止李有年，在座的其他人也都是目光看著夢長生，生怕夢長生拒絕，卻見夢長生微微一笑，頷首道。

    「當然，那妖物害人，剷除妖孽，留仙自當義不容辭。」夢長生並未拒絕。

    「夢公子高義。」李有年道，心裡也是一松，旁邊的其他人見夢長生答應，也都是臉色微喜。

    「不過留仙平日事情較多，要是專門去尋找那山魅的話，卻是沒有時間，就只能麻煩大人了，若是找到了那山魅，只需知會一聲，若需要出力，留仙義不容辭。」見幾人的樣子，夢長生又開口道：「也不怕大人和諸位知道，白天的時候，長生需要去猛虎寨。」

    這話落下，在場眾人卻都是臉色一變，雖說都知道夢長生和猛虎寨有瓜葛，但是此刻夢長生自己這般不掩飾的說出來，還是難以平靜，都是眼神有些變換，半響後卻是李有年開口問道。

    「夢公子可是有何緣由？須知猛虎寨畢竟是山賊，對夢公子的名聲...」

    李有年開口，隱晦提醒道，夢長生則是淡淡一笑。

    「當日若非猛虎寨的人出手相助，在下恐怕早已死於刀疤三人之手，屍沉陳河，雖說猛虎寨是山賊，但是留仙這條命，卻是他們所救，這份救命恩情，不可不報，至於名聲，在長生看來，雖然重要，但若是為了名聲而連救命之恩都不顧，留仙卻是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了，而且在猛虎寨，留仙也不過是一個教書先生，並未做出什麼傷天害理之事。」

    一番話下來，夢長生自己也不知自己這話有幾分真幾分假，不過卻是說的在座幾人臉上都肅然起敬。

    「夢公子高義，施恩莫忘報，縱然有損名聲，背負罵名，李某佩服。」李有年向夢長生拱手道，他文人出身，向來敬重有情義氣節之人，此刻聽到夢長生一席話，當即升起幾分敬佩之心。

    在座的其他幾人聞言看向夢長生的目光也都多了幾分敬意，一個與山賊勾結的人讓人唾棄，但是一個為了報答恩情甚至不惜名聲的人就讓人敬佩了，當然，這前提也是夢長生沒有幫助猛虎在做什麼天怒人怨的事。

    就是一直以來對夢長生有些看不起的錢有常這一刻都不由看著夢長生心中多了一分敬意，旁邊的燕青舞更是眼中異彩連連，看著眼前俊美如玉的夢某人，直覺越看越符合心中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