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之長生 第二百一十七章:馮生與喬生

    「這是宋明，這是李懷，這是孫長青」武空明又給夢長生介紹馬玉明身邊的其他三人，這三人均是知府之子，雖然比不上馬玉明和武空明，但也絕對是高官子弟：「夢兄！」「夢兄！」「...

    三人主動向著夢長生打招呼，顯得十分客氣，三人其實並不知夢長生身份，只不過見夢長生與武空明似乎關係很好而且馬玉明也對夢長生客氣有加，猜測夢長生應該來頭不小，是以對待夢長生也十分客氣，夢長生也是客氣的回禮。

    「這是金陽，這是李平生。」武空明又給夢長生介紹右邊那兩個青年，這兩人並非官家子弟，而是富家公子，而且並非像當初的趙家那般僅僅在陳縣那個一畝三分地的小地方有錢人，而是整個杭州甚至江南都有名的富家子弟：「夢兄！」「幸會幸會！」

    相比馬玉明和宋明幾個官家子弟，金陽和李平生對夢長生無疑更加客氣，甚至是帶著一種討好，古人商人地位低，這個世界也是一樣，尤其是相比做官的而言，商人地位就是跟顯得低下。

    在這個世界，地位高低尤為明顯，人們心中對地位的高低也是更加敬畏，金陽和李平生兩人雖是富家公子，在普通人面前自然是高高在上，但是在馬玉明、宋命這些高官子弟面前就有些不夠看了，要矮一截，自然的，見幾人都對夢長生如此客氣，兩人跟是不敢造次，甚至心中更打著討好的心思。

    夢長生也是禮貌般的和兩人回禮打了個招呼，隨後看向最後兩人，一桌十個人，夢長生感覺除了武空明之外，就是這兩人最醒目了，其中一人是因為氣質，另一人則是完全因為打扮了。

    「這是馮生，這是喬生...」武空明向夢長生介紹兩人，馮生長相不算特別俊美，只能算英俊，但是氣質卻格外出眾，讓人看到的第一印象腦海中就不由自主的冒出一個詞——君子如玉！

    相比而言，喬生要普通很多，個子不高，長相也只能算普通，一身洗的發白的灰色儒衫，完全就是一副普通的窮酸書生模樣，坐在一行人之中，也是最顯眼突出的，無他，打扮太窮酸了些。

    「馮生，喬生，莫不是聊齋裡面連城和辛十四娘裡面的男豬腳...」

    夢長生臉上沒有多少變化，心裡則是一動，這時候兩人也向他拱手打起了招呼。

    「夢兄！」馮生拱了拱手，禮貌道，喬生也拱手作了個揖：「夢兄！」

    兩人禮貌的打招呼，但也僅僅是出於禮貌，並未像之前的金陽等人太多客套甚至帶著討好的意味，不過這種禮貌的招呼方式反而讓夢長生感覺更自然，也是笑著向兩人拱了拱手回應！

    彼此認識一番，在武空明的帶動下，桌上的氣氛很快就熱烈了起來，夢長生能清晰的感覺到，桌子上的眾人也並非個個關係都好，就比如喬生，無論是金陽和李平生兩個富家子弟還是馬玉明、宋明四個高官子弟就基本上不找他說話。

    夢長生甚至能明顯的感覺到，這幾人對喬生有一種輕視，估計若是平時別說這般坐在一起吃喝，就算是路上見了金陽等人也未必會拿正眼看喬生，這是一種輕視，富貴子弟對普通人的輕視。

    不過因為有武空明在場，一行人在酒桌上說話間倒也和和氣氣，喬生倒也是個坦蕩之人，絲毫沒有因為馬玉明幾人的輕視而心生羞憤或者其他的心思，除了少說話之外，飲酒吃菜，坦然自若。

    「夢兄是琅琊人士，怎會不遠萬里來杭州書院，不去琅琊書院，據我所知，琅琊書院雖比之杭州差了一些，但也是天下少有的學府，夢兄若是在琅琊書院讀書豈不是更近，莫非還有其他原因？」

    酒桌上，馬玉明看著夢長生問道，語氣上平靜客氣像是隨口一問，但是夢長生聽的出來這馬玉明明顯再套他的話，最後一句話將馬玉明的心思表露無遺，夢長生知道這人應該是猜測自己身份但又不敢確定。

    馬玉明的心思夢長生清楚，旁邊的武空明亦清楚，不過武空明卻是在這事上並不多言，他同樣也猜出夢長生的身份但是並沒有想過這般如馬玉明去套夢長生的話，因為這樣一個不好容易引起惡感，在這一點上，武空明無疑比起馬玉明更謹慎。

    「江南四大書院，天下誰人不知當以杭州書院為首，若是做選擇，想來天下間沒有幾個學子願意放著杭州書院不選而選其他書院，雖然遠了一些，不過也就是一些腳上對功夫，我輩學子，自當以學業為先，古有先賢為讀書做學，頭懸樑，錐刺股，相比而言，在下不過多費些腳上功夫，又算得了什麼？」

    夢長生也確實有些反感馬玉明這種自作聰明的套話舉動，若是馬玉明私下直接找個機會明著問他身份他還會覺得好一些，但是這種套他話的行為，就像是以為他是笨蛋一般容易套話，讓他心頭有些不舒服。

    所以夢長生也並未直接回答馬玉明的問題，而是直接這般開口，看似說的正直，但是對於馬玉明而言無疑帶著軟釘子。

    潛台詞就是我不遠萬里來杭州書院就是為了讀書求學，先賢為了讀書能頭懸樑，錐刺股，莫不是你馬玉明覺得讀書沒那麼重要，沒必要走那麼遠，甚至連先賢那種頭懸樑、錐刺股的行為也完全沒有必要。

    在場幾人也是幾乎瞬間都聽出了夢長生話里的軟釘子，不過卻都不多言，除了馬玉明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不過也並不是所有人都聽出了夢長生話里的潛台詞和軟釘子。

    喬生貧苦出家，雖然生活清貧，但是生活上並未經歷太多爾虞我詐，加上自幼一心讀書，在情商上遠不如在場幾人，所以聽到夢長生這話也是並沒有意會出夢長生話里的軟釘子，只是純粹的感覺夢長生這句話對他的胃口，當即贊同道。

    「好一句不過腳上功夫，夢兄不遠萬里來次讀書，求學之心，令明佩服！」

    令明是喬生的字，他原本對夢長生感官還只是普通，不過聽到夢長生這話，卻是真以為夢長生也是一心求學之人，只覺遇到了知音，大有一種吾道不孤的感覺，對夢長生也生出了一種惺惺相惜的情懷，當即有感而發。

    不過他這一接話卻是讓本就有些不自然的馬玉明心裡更不痛快了，喬生這話雖然並非不是有一針對他，但是夢長生的軟釘子卻是針對他，喬生這一接話自然也就到了他頭上。

    當即馬玉明目光看了喬生一眼，雖然平靜，但是所有人都能從馬玉明這一瞬間看喬生的目光中感到一絲陰沉。

    喬生旁邊的馮生則是不留痕跡的輕輕拉了喬生一下，喬生卻是疑惑的看了馮生一眼，還有些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無意間得罪了馬玉明。

    好在馬玉明也並未發作什麼的，武空明見情況有些不對也感覺找了個話題移開，短暫的平靜過後桌子上的氣氛有熱鬧了起來，這時候其他桌子上的人也開始過來湊熱鬧，把酒言談。

    眼看閣樓中的氣氛越來越熱烈，一行人有都是文人學子，又少負才華，聊的興起，不免詩興大發，一個個不由得開始賦詩弄詞，把酒論文章起來。

    一時間閣樓中的氣氛更是推至高潮，一群人吟風弄月，你呼我喝，好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