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小和尚 第十五章：仿製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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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回鞘！」

    知道無法再繼續追蹤後，老道士嘆息一聲，直接控制軒轅劍自地底衝出，重新進入背後的劍匣之中。

    至於說滅了那千年樹妖的本體，山腳下的那棵遮天蔽日的大榕樹，方濟澤和老道士都沒有想過。

    因為那榕樹只是樹妖的一個寄身之處，滅了那榕樹，對已經藏匿起來的樹妖來說造不成任何傷害。

    所以也沒必要白費功夫了！

    合上劍匣，老道士看了眼破敗的蘭若寺，以及滿地的血跡和殘屍，忍不住搖了搖頭。

    「劫數啊劫數！」

    話落，老道士輕輕一甩拂塵。

    頓時，蘭若寺中所有的殘屍與血跡，盡皆被一股柔和的清風捲起，投入到山門殿後的那條寬大裂縫中。

    緊接著，老道士又對那裂縫伸手一指，搬山之術發動，只見那條深不見底的大裂縫，在搬山之術的作用下，伴隨著轟轟聲瞬間合攏。

    所有一切，盡皆塵歸塵，土歸土。

    若非蘭若寺廢墟上空縈繞著的沖天怨氣，只怕誰也看不出這裡不久前，曾發生過一場血腥的屠殺。

    「阿彌陀佛！」

    方濟澤看著再無一絲血跡的蘭若寺，雙手合十，一臉慈悲的輕誦一聲佛號。

    老道士則是看著已經成為廢墟的蘭若寺，喃喃道：「老道前幾日遊方自此，也察覺了此地的樹妖，可當時見它受百姓供奉，樹頂更有佛光顯現，顯然已受佛蔭！老道感其修行不易，故此未曾斬殺，卻不想，釀成今日大劫，實乃罪過。」

    「不過……這樹妖為什麼會突然發狂呢？不但脫離佛門，還大肆殺戮作惡，造下這般罪孽，實在是於理不合啊！」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在老道士一臉不解的喃喃自語中，一旁的方濟澤則是念了聲佛號。

    說實在的，方濟澤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他隱約感覺這樹妖的反常行為似與他吸收那三片玉葉中的能量有關。

    「一切皆是定數，非人力能改，且道長初心為善，便是功德，又何必自責。」方濟澤出言安慰老道士。

    同時，也是在安慰他自己。

    若此妖反常的行為真的如方濟澤所想的那般，與他吸了三片玉葉中的能量有關，那他此番就算是犯下大錯，沾染大因果了。

    不過，方濟澤轉念一想！

    就算此番自己不吸收玉葉中的能量，樹妖以後也是會為禍百姓的，此乃定數！

    所以就算沒有自己，也會有他人出來接這個因果。

    如此一來，這個因果還是由自己來接吧，誰讓他倒霉趕上了呢！

    正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這句話還是鍾台寺主供菩薩，地藏王菩薩所說，自己也算是踐行了地藏王菩薩之言，捨己為人了。

    況且，吸收玉葉中的能量和樹妖反叛的行為之間是否存在聯繫，也只是猜測而已，還當不得准！

    真實阿彌陀佛了！

    用定數、因果等等佛家理論安慰了自己一番後，方濟澤頓時心胸大開，雖還有些輕微的愧疚之情，但已經沒那麼沉重。

    「哎，也罷，事已至此，多想無用！」

    被方濟澤安慰了一頓的老道士，搖了搖頭，放鬆心態後，問方濟澤道，「對了小師傅，你是在哪座佛寺修行的？」

    說著，老道士還看了看方濟澤腦後的功德金輪，砸吧砸吧嘴，盡顯羨慕之情。

    「阿彌陀佛，小僧青雲，自幼在鍾台寺修行。」方濟澤嘴角含笑，微微頷首。

    「鍾台寺？沒聽說過！」老道士摸著下巴想了一下後，輕輕搖了搖頭，「不過此寺能出小師傅這般身具大功德之人，想必必定是道德高寺。」

    對此，方濟澤早有預料。

    鍾台寺乃是一間隱世的小寺廟，本就沒啥名氣。

    加之門中諸僧全是一心向佛之輩，一天到晚的只知道在寺中誦經念佛，平常用度也都是自給自足，根本就沒誰想著要發揚光大鐘台寺。

    唯一的特列就是方濟澤，他在剛到寺的前幾年，還是想要光大寺廟，多收香火，可是在寺中待了多年，又碰了幾次壁後，潛移默化之下他也是熄滅了要將鍾台寺發揚光大的想法。

    只一心修行，增強自身。

    如此一來，別說老道士了，便連同屬佛門的很多寺廟，都不知道世間還有一座鐘台寺，所以這老道士沒有聽說過鍾台寺之名，實屬正常。

    方濟澤看著老道士，反問道：「不知老道長道號幾何，在何處仙山修行？」

    「老道浮雲子，於終南山修道。」

    「原來是終南道德之士！」

    終南山之名，方濟澤也有所耳聞，那是道家福地之一，修道者甚眾，高人輩出，當得起一句道家勝地。

    而且不僅在這方世界，便連方濟澤前世所在的科技世界，終南山上也多是結廬修道之人。

    只不過，是不是有真本事，那就是兩說了。

    隨後，方濟澤又想到一個問題。

    只見他略顯不好意思的對浮雲子道：「小僧冒昧，敢問道長剛才所用之劍，可是傳自人皇的軒轅劍？」

    問人法寶之類的私人隱秘事情，方濟澤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畢竟有些唐突，且還是浮雲子這麼一個剛見面的救命恩人。

    但是……想到燕赤霞所使用的也是軒轅劍，所以方濟澤還是厚著臉皮問了一嘴。

    沒想到，這浮雲子對方濟澤提出的孟浪問題，沒有絲毫在意，而是直接擺了擺手，笑道：「哪裡是什麼軒轅劍！小師傅你別看老道手中這柄劍與上古人皇之劍模樣一般，就誤會了去，其實這劍乃是師門祖師仿製之仙劍罷了，雖威力極大，且也稱之為軒轅劍，但若真與人皇正統之劍相比，卻是差了十萬八千里，不可相提並論。」

    「若不然……」

    老道士看向蘭若寺地面冷笑一聲，「若不然，真是正統人皇之劍降臨，別說那小小的樹妖了，便是後面出手的黑山老妖也一樣要飲恨劍下，豈有活命之理？」

    「原來如此！」

    方濟澤看著一臉遺憾的老道士，忍不住點了點頭，心中瞭然。

    他就說他剛才感覺這軒轅劍有點不對。

    雖然威力一樣很大，且一出場就打的樹妖落花流水，可當它面對黑山老妖的時候，就明顯有些勢弱了。

    這與傳說中，軒轅劍的威力完全匹配不上。

    如今，經老道士一解釋，方濟澤才算是明了。

    原來，這只是一柄仿製的軒轅劍。

    如此也就能解釋，為什麼此劍的威力不如傳說中那般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