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小和尚 第十七章：啟程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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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趁著方濟澤輸入的佛力還能發揮些效用。

    了能禪師又趕緊扭頭，看向大哭不止的白雲，緊緊抓著他的手，囑託道：「白雲，你……你回寺之後，立馬接任主持之位，白馬寺的法器你也盡可……盡可取用。白馬寺僧眾，若有不服者你可按律處置，有不懂……不懂的地方，一定要問你青雲師兄，萬不可自作主張，你聽……聽明白了沒？」

    「師父……」

    「聽明白了沒？」

    「明白了，師父！」

    「好好，好徒……」

    見白雲跪地，泣不成聲的答應下來，了能禪師在欣慰之餘，想伸手摸一摸白雲的腦袋。

    可誰知……手才伸到一半，還沒碰到白雲，便突然重重落下，砸在地上。

    方濟澤看著緩緩閉上雙眼的了能禪師，忍不住輕輕搖了搖頭。

    蘭若寺旁，青山澗內。

    白馬寺主持，了能禪師，圓寂！

    白雲跪在地上，放聲大哭，一邊哭，一邊對著了能禪師的遺體，重重磕頭。

    沒幾下，額頭便已經烏青一片。

    而在白雲磕頭的同時，一股只針對魂魄的吸力，出現在了了能禪師遺體上方三尺處。

    未到舍利，難脫輪迴。

    只是無漏境的了能禪師，未修出舍利元神，所以死後得去陰曹報道，重入輪迴。

    此刻，了能禪師一死，陰曹地府便已經開始接引了能禪師了。

    只見，伴隨著吸力產生，了能禪師渾渾噩噩，雙目無神的魂魄自遺體中慢慢浮現，往那吸力投去。

    「阿彌陀佛！」

    而就在了能禪師的魂魄通過吸力，進入陰曹的瞬間，方濟澤突然輕誦一聲佛號，並輕輕一頓手中的九環錫杖。

    頓時，一股微弱的佛光自錫杖發出，落在了了能禪師的魂魄上。

    哎～！

    希望這九環錫杖所發出的佛光，能對了能禪師有些幫助吧！

    方濟澤對著了能禪師遺體上方三尺處，那吸力和魂魄一同消失的地方，微微行了一禮。

    對這為了救助百姓，而身死道消的了能禪師，方濟澤給予了應有的尊重。

    「人死如燈滅，更何況是我等出家人？走吧！」

    過了許久，方濟澤見白雲還跪在地上大哭不止，便上前勸慰了兩句，然後將其扶起。

    隨後，在將了能禪師的遺體火化後，方濟澤便重新披上袈裟，白雲則拾整了能禪師的骨灰。

    待一切完備，答應了能禪師要送白雲前往白馬寺的方濟澤，便帶著白雲往臨興白馬寺行去。

    至於師父了嗔禪師囑託的，讓他去一趟萬佛寺的事，只能往後延一延了。

    ……

    十天後。

    一路往北行去的方濟澤兩人，到得了猷州境內。

    此處，離白馬寺還有四百多里路程，憑方濟澤和白雲的腳力，大約七天左右便可到達。

    「師兄，快來，這邊有人。」

    剛進猷州不久，看時辰已到正午的方濟澤便擇了一樹蔭準備稍作休息，可他這還沒來得及坐下，就聽跑去一旁方便的白雲，大聲呼喊起來。

    「來了，來了！」

    聞言，方濟澤忙一邊應著，一邊往白雲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師兄，你看。」

    正站在一灌木叢前的白雲，一見方濟澤過來，他當即伸手指著灌木後面。

    方濟澤打眼一瞧，透過灌木縫隙，隱約可見灌木後方躺著一人！

    見狀，方濟澤上前兩步，準備仔細瞧瞧，可哪知，一接近灌木，便突感惡臭撲鼻。

    方濟澤眉頭微皺，以手遮鼻，強忍著惡臭，走進灌木。

    等瞧清之後，才發現灌木後躺著一年輕道士，不過這道士早已死去多時，屍身都已經開始微微腐爛。

    而在這屍身上，則布滿了各種大小不一的傷口，有刀傷、劍傷、斧傷，甚至還有抓咬的傷痕。

    那些刀傷劍傷與一般的傷口無異，方濟澤也就沒怎麼注意，反而是那抓咬的傷痕，卻成功吸引了方濟澤的注意。

    這些傷痕，位置並不致命，且傷口也不深，與那些刀傷劍傷相比並不起眼。

    常人見了，只怕大多以為這道士是死在刀傷劍傷之下，而忽略了抓咬的傷痕。

    但方濟澤卻不以為然，因為他在這抓咬的傷痕上，感受到了殘留著的極其細微的屍氣以及鬼氣。

    是的，屍氣和鬼氣共存！

    雖十分奇怪，但卻是事實。

    殭屍？

    鬼物？

    風馬牛不相及的兩者，合作了？

    帶著疑惑，方濟澤上前走到屍體旁蹲下，開始認真查看起來。

    結果，查看了半天之後，除了知道這道士是死於屍氣攻心之外，再也沒有發現什麼其他有用的線索。

    不過……這道士既然是死於屍氣攻心，那他身上的刀傷劍傷又是哪兒來的？

    難道，殭屍和鬼物都開始用兵器了？

    有點扯淡啊！

    一頭霧水的方濟澤，伸手在屍體上摸索起來，他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些什麼有用的東西。

    五兩碎銀子、一塊木牌，以及道士手裡握著的一柄長劍。

    摸索半天，就找到這麼三樣東西！

    方濟澤一邊拿著三樣東西觀瞧，一邊對白雲道：「白雲，最近小心一些，只怕猷州境內並不安穩。」

    「知道了，師兄。」避到一旁的白雲，忙用力點了點頭。

    「兄弟，既然你與貧僧有緣相遇，那貧僧肯定不能看你曝屍荒野！不過幫你埋了事小，就怕你因此而欠下貧僧因果，所以這五兩銀子呢貧僧就收下了，只當是你我之間了解因果了。」

    「善哉善哉。」

    五兩銀子就能了解因果，這道士可賺大了！

    自己還是善良啊！

    對自己所為感慨不止的方濟澤在將銀子收好後，便就地挖了個坑，然後將那道士身上的木牌、長劍重新放了回去，和道士的屍身一起統統埋進坑裡。

    做完這一切後，方濟澤便帶著白雲離開此處，繼續往前走去。

    ……

    夕陽西下，夜幕降臨。

    行走在崇山峻岭間的方濟澤，本以為今日兩人又要在荒郊野外過夜了。

    可誰成想，借著餘暉，他竟看到遠處有裊裊炊煙升起。

    得嘞！

    晚飯和住宿都有著落了。

    「師兄，前面有人家。」

    方濟澤發現炊煙的時候，眼尖的白雲也發現了，他更是直接就歡呼了起來。

    說實話，沒誰喜歡過風餐露宿，天為被地為床的日子。

    「快走師兄，我們去化緣，再借住一宿。」白雲忙催促方濟澤。

    聞言，早就意動的方濟澤，面上則擺出師兄的架勢，對白雲道：「白雲，我等出家之人，怎可貪圖安逸？看來我得尋個機會，讓你明白何為苦修了！快走吧，看炊煙的樣子那人家不算近，咱可別錯過飯點了！」

    聽得方濟澤前面的話，白雲還一臉羞愧的低著頭，不敢說話，可等聽到方濟澤最後一句話後，白雲瞬間抬頭，想要看看方濟澤臉紅不紅。

    結果……

    等他抬頭之後，才發現方濟澤早就一步三丈，往炊煙升起的地方趕去了。

    「好奸詐，等等我，師兄。」

    見此，白雲忙運轉內力，抬腿往方濟澤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