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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聰活了,他身上的驢耳豬鼻盡都脫落,身體也恢復正常。
他坐起來,一言不發,發呆。
沈妻驚叫著要過來,卻被老農攔下,「等他回過神來,你再碰他!」
賈寶玉跳過來,撿起地上的驢耳、豬鼻、鷹嘴、牛蹄、狗尾,仔細研究,「是真的。」
再摸沈天聰,是熱的!
「沈兄,你真的活了?」賈寶玉心中震撼,他感覺一個嶄新的世界向他打開。
醉道人朱一戒鬆了口氣,劉秘也全身是汗,幾乎脫力。
劉秘經歷過老虎傳法、畫壁、鬼狐、畫壁,還親手和鬼戰鬥。
他已經算是位列仙班。
不過這些奇蹟有個弱點——沒有被凡人見證!
證道,證道,沒有見證的道……不算是大道。
劉秘說自己成仙,詆毀他的人可以說『你白日夢而已』!
如今則不然,天道顯化,奇蹟發生在沈天聰身上。
老農、醉道人親自護法,沈妻賈寶玉還有一群鄉下人親眼見證,親手檢驗。
有人證,有物證,至少這些鄉下人會承認劉秘已經成仙!
「都過來摸一摸,看看他是不是活了,看看這些東西是真是假。」劉秘招呼這些鄉下人。
鄉下人摸了沈天聰,紛紛佩服,要向劉秘屈膝下拜。
「神仙,官大一級壓死人,您有什麼指示?」
劉秘不喜歡這些鄉下人,雖然劉秘自己也是鄉下人,「你們不要拜我,要拜大象無形的天道。如果你們有多餘的孩子,不如送幾個給我,悟性高的修仙問道,悟性低的也能學一門謀生手藝。」
鄉下人考慮一番,問道:「神仙,我們給你修建寺院,每天祭拜你,你保佑我們好不好?」
有些母親也說道:「神仙,你慈悲,留下修行功法,我們在家照著修煉,好不好?」
還有十幾歲的小孩子,期盼的看著劉秘,懇求道:「神仙,有法寶,有金丹,有雲器嗎?我們吃了金丹,一定孝敬父母,做個好人。」
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凡人修仙,在死亡中尋找永生。
「凡人都是垃圾,還是斗破蒼穹好,七八歲小童也比老凡人有出息……至少心有熱血,心有善良!」
「你們都散了吧,我門下仙人有五等,我、工農、書生、熱血青年、赤子少年。」
「如今我、工農、書生的仙位已經基本滿足……而且就算有空位,你們也不配!」
「你們當中要是有熱血青年、赤子少年,可以拋家舍業追隨我,做個四等、五等修道士。我帶你們拯救世界,然後我們以身合道,靈魂成仙升天!」
劉秘等沈天聰推開他的妻子後,劉秘打個響指:「走!」
在劉秘身後,鄉下人哭著喊著求劉秘留下,他們願意拿出全部家產供奉劉秘——劉秘只要回饋他們更多就可以了。
沒人願意遷就劉秘,有幾個少年人倒是想追隨劉秘。
但被族人攔住,狠狠的打了一頓:神仙是凡人能肖想的麼!
這些少年被告知』這都是騙人的,傻*才跟著去』,少年本就心智不堅,很快就有改變主意,惱恨唾棄劉秘。
「大師,大哥,老大,等等我!我有馬車!」賈寶玉趕著馬車跟上來,「我叫賈寶玉,家裡錢多,大師,出門在外沒錢也行,但有錢更瀟灑啊!」
「賈寶玉?」劉秘一愣,大夏國也有賈寶玉?
「大師知道我?哈哈,說起來我也有仙緣,我生下來含石頭,所以我相信的唯獨物質,不相信人!」賈寶玉非常高興,說道:「我和沈兄很像啊,而且我比他有錢!」
「你跑去修仙問道,你家裡人知道嗎?」
賈寶玉臉一僵,訕訕的道:「我總不能永遠為別人而活,總得為自己活幾天吧?」
「你已經超越唐僧,也不像皮猴子那麼跳脫,但是還不夠……你懂規矩嗎,聽話嗎?」
「聽話聽話,絕對聽話!」
賈寶玉確實是個怪胎,身為貴公子,他交友廣泛,上至王侯,下至民間藝術家。
走在路上他喜歡好吃好喝,但喊他下地耕田鋤草,他汗流滿面也能堅持。
開始醉道人朱一戒和老農朱八戒都不相信他能堅持,唯獨沈天聰相信賈寶玉。
過了幾天,賈寶玉曬得微黑,吃粗糧野菜,沒有退縮。
朱一戒才停了抱怨。
「我們的配置還少一個,你們誰知道這附近有精通刑名、善於虛與委蛇的讀書人嗎?最好是家裡很窮,能舍下家業的。」
這種書生也有,比如張橫渠,三刀兩面,最擅長趨利避害。
可惜張橫渠已經墜入邪道。
賈寶玉卻說道:「我倒是知道一個人,他這人名聲不好,但應該符合你的要求,可以見一見。」
這地方卻是個熟悉的地方,就是山東沂水縣。
縣裡有個秀才叫孟祥隆。
沂水縣多山,孟祥隆在山上搭了草棚專心讀書。
棚子裡布置簡單,只有樹枝壘成的一張小床,上面罩著紗帳。
一張小桌,一個書箱,還有一鍋一桶。
孟祥隆用功讀書,考中秀才之後,就偏愛刑名雜書。他覺得朝中無人難做官,不如學一些實在的知識,活學活用。
有一天夜裡,孟祥隆洗漱之後,點上菖蒲,準備再研究一個刑偵案列。
忽然有兩個女子,貌若天仙,身穿錦衣,走路時不發出一點聲音。
這兩個美女手拉手,好像是一對,含笑不說話,來意難辨。
孟祥隆沒有輕舉妄動,看她們要幹什麼。
這兩個美女一甩長袖,拂了一下床,就掀開紗帳,肩並肩挨著坐下,微笑著看孟祥隆讀書。
孟祥隆心中警惕:天上不會掉下美人,釣魚必先舍餌,先看看她們要做什麼!
孟祥隆三分心思讀書,七分心思提防,沒有任何空隙可鑽。
過了一會,兩個美女面色不悅,一個站起來,將一條白綾巾展開,放在桌子上。
這塊手巾上有幾行草書,大概是寫了一首詩。
孟祥隆左手放在腰間,隨時準備拿出獵刀廝殺搏命。
另一個美女也過來,把一塊白銀放在桌上,大約有三四兩的樣子。
孟祥隆瞄了她們一眼,這兩個女子並不離去。
孟祥隆心想:「小人若計謀失敗,一定要撒潑打鬧,賺到些便宜,心裡舒服才走。」
倘若她們吃了虧,便死纏爛打,絕不肯罷休。
「我無視她們的美貌,不和她們談論詩書,她們一定惱了。如果我不被她們羞辱一通……她們定然不會罷休!」
孟祥隆想了想,左手握著刀柄,右手拿起白銀,捏了捏,在油燈上灼燒,見沒什麼變化,才一翻手腕扔進袖子裡。
孟祥隆裝作貪財虛偽的樣子,收起銀子,又拿起書,搖頭晃腦嗡嗡起來。
兩個美女這才老練的鄙夷,拿起白綾巾,拉著手嬉笑著出了門。
在門外,一個美女急著要走,另一個美女卻停下來,回頭吐舌尖,臊麵皮,說道:「真是俗不可耐!」
孟祥隆甩甩袖子,袖子中空無一物,銀子早就沒有了。
孟祥隆鬆一口氣,精神大振:「區區三四兩銀子都捨不得,卻穿得起錦衣?稱得起鬼神妖精?」
嗛!
如此慳吝,定然圖謀不軌!
孟祥隆以此為榮,認為這是自己刑名大成,鬼神前來阻撓的憑證。
然而無論農戶、書生,都譏笑他,嫌他太粗俗,連狐女都瞧不起。
孟祥隆因此有了壞名聲,有人說他是天閹,連媳婦都沒有娶到。
賈寶玉說道:「但我總覺得,孟兄愛美,非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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