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走到神像前,朱爾旦將酒菜放到供桌上,下意識理了下衣衫,這才恭恭敬敬衝著神像拜了一禮。筆言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學生朱爾旦拜見判官大人!」
拜了三拜,朱爾旦倒了一杯酒徐徐灑在地上,又道:「學生冒昧前來實在是有事相求……
如若判官大人有靈,幫了學生這個忙,學生一定前來上香,並請判官大人痛飲幾杯。」
說話間,朱爾旦又倒了一杯酒灑向地面。
「臭小子,不要往地上潑了……」
突然間一聲大喝傳來,嚇得朱爾旦手一抖,酒杯失手摔向地上。
不過神奇的是,即將落地之時酒杯卻懸停下來,裡面的酒也沒有灑出來。
未等朱爾旦回神,那尊木雕的判官神像竟然動了起來……
好在朱爾旦多少有點心理準備,倒也沒有嚇得驚慌失措,只是嚇得退開幾步。
「你這書呆子,酒潑在地上不是浪費了麼?」
判官真的活了,伸手端過酒杯一飲而盡。
然後又拿過酒壺「咕嚕咕嚕」灌了幾大口:「嗯,好酒!」
朱爾旦回過神來,壯著膽子上前施了一禮:「判官大人若是喜歡,學生明晚再送一壇過來。」
「哈哈哈,好,到時咱倆痛痛快快喝上幾杯。」
「那是學生的榮幸。」
「你叫朱爾旦是吧?」
「正是!」
「嗯,我姓陸,你也別大人大人的叫,就叫陸判好了。」
朱爾旦一向不拘小節,眼見對方如此大度,不由拱手笑道:「那學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好了,別拍馬屁了,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你有什麼事?」
「是這樣,學生有個好友名叫方宇,他遇上了一個叫嫣兒的女人……」
朱爾旦大略講了一番,最後道:「學生親自去見過那個女人了,懷疑她是個女鬼。」
聞言,陸判笑了笑:「你的懷疑是對的。」
「哦?莫非陸判知道此事?」
「不,因為你一進來我就感應到你身上有一縷淡淡的陰氣,說明你之前與鬼魂接近過。」
朱爾旦當即拱手求道:「我還有個同窗留在船上與那女鬼在一起,懇請陸判收了那個女鬼。」
「唉!」陸判嘆了一聲:「當今世道太過混亂,導致地府也變得一片混亂,我這判官不好當啊。
走吧,我與你一起去看看是何方遊魂如此大膽,敢在城裡興風作浪。」
不久後,二人一起來到了二道橋邊。
「咦?船不見了?」
朱爾旦放眼看向霧蒙蒙的河面,卻沒有發現小船的影子。
陸判笑了笑:「不是不見了,是你看不見……」
說話間,陸判抬手在朱爾旦眼前晃了晃。這一晃,朱爾旦終於看到那條船就泊在河中間,隨著波浪一動一動。
隱隱的,還能聽到一些不可描述的聲音。
「行了,你在這裡稍等一會,我去去就來。」
不等朱爾旦開口,陸判身形一晃便從原地消失。
此時,般艙里正在上演一出大戲。
唐友宗終於明白方宇為何一提起嫣兒便會眉飛色舞,這種感覺簡直……就像即將飛升一般。
「不好,嫣兒快跑!」
船艙外面,那個老婦人臉色一變,急急大喝了一聲,同時化作一縷清風想要遁走。
「還想逃?」
陸判冷哼一聲,虛空一抓,當即將那老婦人抓到手中。
船艙里,那叫嫣兒的女鬼同樣也未能逃走,被陸判給打回原形,嚇得唐友宗當場暈了過去。
敢情,他眼中的美人兒居然是一隻滿臉爛瘡、模樣猙獰的的惡鬼。
包括那老婦人在內也不是人類,同樣也是一隻孤魂野鬼。
「判官大人,求求你放過我們,我們沒有害人……」
「住口,休得狡辯!」
陸判畢竟是判官,區區兩個小鬼的花招如何瞞得過他的法眼?
一些孤魂野鬼為了長久留在人間界,不惜以美色誘人,吸男人的陽氣修煉。
這個叫嫣兒的女鬼算是比較聰明的一類,她採取的是細水長流之法。
但,就算是這樣,普通男人一次兩次或許慢慢恢復過來,但次數多了,陰氣便會沉積於體內,導致陰盛陽衰,直至一命嗚呼。
正如方宇一樣,如若不及時驅除體內積鬱的陰氣,怕是挺不了幾日了。
過了一會,陸判拎著唐友宗回到岸邊。
「唐兄,唐兄……」
卓爾旦一臉焦急地喚著。
「無
妨,他只是受驚過度,身體有些虛弱,回家吃點補品,再好好休養幾日便沒事了。」
「那……那船上那兩個……」
「已經被我發往陰司,屆時另有判官治她倆的罪。」
一聽此話,朱爾旦一臉感激地拱手道謝:「多謝陸判,多謝!」
這時,唐友宗被河面的冷風一吹,終於醒了過來……
「鬼啊!」
剛一睜眼,眼見陸判那嚇人的模樣,眼一翻又要暈過去。
結果,陸判抬手一點,一縷光芒沒入唐友宗的眉心,令得他想暈也暈不過去了。
朱爾旦也趕緊解釋了一句:「唐兄,這是陸判,就是小南街十王殿供奉的判官。」
這麼一說,唐友宗終於回過神來。
畢竟他也去過十王殿,見過陸判的雕像,眼前這個陸判的確與殿中供奉的神像幾乎一樣。
「多謝陸判救了在下一命,多謝陸判……」
唐友宗連連作揖道謝。
「陸判,學生還有一個請求……」
沒等朱爾旦講完,陸判便笑道:「是不是想救你的好友方宇?」
「對對對!」
「其實想救他也不難,接下來的幾天都是晴天,你們多過去陪陪他,讓他多沾點人氣。
重要的是,不能讓他在房間裡躺著,讓他多曬太陽,再服一些補氣血的藥……」
……
次日上午,朱爾旦又去叫了兩個朋友一起來到方宇家裡。
陪著方宇聊了幾句之後,朱爾旦將卓氏喚到一邊,小聲道出了緣由。
卓氏大吃一驚:「什麼?相公他居然……」
「小聲些,先不要讓方兄知道實情,以免他受到驚嚇。陸判說了,方兄的病需要多曬太陽……」
接下來,朱爾旦又找了個藉口將方宇扶到院中,曬著太陽品茗、聊天,直到下午時分方才告辭而去。
如此持續了三日,方宇的精神終於好轉起來,臉上也有了血色。
這時,朱爾旦方才將真相告知,驚出方宇一身冷汗。
「爾旦,此事當真?」
「難不成我還會騙你不成?你沒見友宗一直沒露面?他也在家中體養身體。」
一聽此話,方宇一臉羞慚,衝著朱爾旦由衷拱手致謝:「爾旦,你這一回來可真的是救了愚兄一命,請受愚兄一拜!」
朱爾旦伸手相托:「方兄不必客氣,小弟也是一時情急才去了十王殿求的陸判。」
「對了,既然陸判幫了大記,咱們是不是該請他喝上幾杯?」
「嗯,今晚我去找陸判問問看……」
第二天晚上,方宇找了一處清淨的地方,擺上了一桌豐盛的酒菜,靜侯陸判前來。
沒等多久,屋子裡一陣風掠過,陸判憑空而現。
方宇、朱爾旦、唐友宗趕緊起身招呼。
一頓酒喝下來,朱爾旦發現陸判除了相貌與人不太一樣,言行舉止與人類並沒有太大區別。
一來二去,二人竟成了酒友。
這天晚上,朱爾旦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他夢見陸判剖開了他的胸腔,挖出了他的心……
朱爾旦嚇了一大跳,急急問道:「陸判,我們之間並無仇怨,為何要殺我?」
陸判笑著擺了擺手:「你誤會了,陸某一生沒有朋友,你算是唯一的一個。
所以思來想去,決定幫幫你。
你自幼魯鈍,才思不夠敏捷,僅靠埋頭苦讀恐怕難以高中。
我費了不少工夫終於給你找到了一顆玲瓏心,換上這顆玲瓏心,你以後也就開竅了……」
次日一早,朱爾旦一覺醒來,感覺胸口隱隱有些發癢。
再想起昨晚那奇怪的夢,不由扯開衣衫一看……他的胸口還真有一圈淡淡的疤痕。
「相公,你怎麼了?咦?你胸口上怎麼會有疤痕?」
卓氏也醒了,一臉詫異地問了一聲。
朱爾旦想了想,終於還是將認識陸判的經過詳細講了一遍。
「啊?你……你說的可是真的?」
顯然,卓氏有些驚嚇與震驚。
畢竟自家男人居然與地府的判官交上了朋友,她也不知道是喜還是憂。
「當然是真的,你看這道疤,昨晚明明沒有,但我昨晚做了一個夢,夢見陸判幫我換了一顆心……」
「天啊,有這樣神奇的事?快,讓我聽聽看。」
卓氏擔心丈夫,趕緊側頭貼到丈夫胸前聽了一會,聽到「咚咚」的心跳方才鬆了一口氣。
「娘子,這件事誰也不要講,包括父親在內也不能講,免得嚇壞他老人家。」
卓氏點了點頭:「嗯,知道了相公。」
隨之,又遲遲疑疑道:「對了相公,你……你換了心,不會變心吧?」
「傻瓜,咱們不是好好的麼?」
一開始,朱爾旦沒有體驗到換心的好處。
但當他進入書房開始讀書的時候,卻突然發現,他不僅記憶力好了許多,悟性也遠勝從前。
很多以前難以理解的東西,現在理解起來卻容易多了。
如此一來,朱爾旦不由大喜過望。
之前,他能夠考中秀才已經謝天謝地了,雖說拜入了周羽門下,但他也沒有奢望考中舉人,只求多學一點知識就好。
但現在,他卻突然有了野心。
不說高中狀元,好歹也得考個進士吧?
不覺間,年關到了。
這是一年的結束,也是新的一年的開始。
城裡張燈結彩,鞭炮聲聲,一派喜氣洋洋的氣氛。
朱爾旦閒來無事便去走親訪友,也或是在家中接待親友,這也是過年的傳統規矩。
這天,一個叫宋光林的朋友到訪,閒談之時無意中提到了一個名叫吳曉怡的才女。
「她的爺爺以前在京城做御史,父親也做過官,她自幼耳濡目染,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樣樣皆通。
只可惜命運不濟,十五歲訂了一門親事,結果還未過門未來的丈夫突患疾病而亡。
十七歲時終於出嫁,哪知成親沒一個月,丈夫在外被強盜洗劫一空不說,還殺人滅口……」
聽到這裡,朱爾旦不由笑道:「我聽說過此女,都說她是克夫命,所以後來一直待在娘家。」
「沒錯,算起來她今年都二十一歲了,聽說偶有媒婆上門,但介紹的都是一些歪瓜裂棗,氣得吳老爺失態大罵那些媒婆。」
朱爾旦點了點頭:「這也能理解……對了宋兄,你提她做什麼?難不成你對她有什麼想法?」
宋光林苦笑著搖了搖頭:「說起來,我也是無意中見了她一面,著實是個難得一見的佳人,堪稱才貌並重。
只可惜……小弟家境一般,而且已有妻子……」
朱爾旦笑道:「那要是門當戶對,恐怕你也不會有娶她的想法了。」
「哈哈哈,朱兄言之有理,只是,小弟有些替她可惜罷了,好好一個美人兒,怕是要孤苦一生了。」
這事聊過也就罷了,朱爾旦並未放在心上。
哪知,緣分就是如此莫名的奇妙。
上元節這天傍晚,城中百姓紛紛湧上街頭閒逛,看煙花、賞花燈、猜燈謎、看雜耍……
朱爾旦與幾個好友興致勃勃一起放河燈,猜燈謎,不時再吟上幾首詩詞作樂,可謂其樂融融。
轉到一處石橋邊時,朱爾旦的眼光突然定住了。
橋上,一個年約二十,身美貌女子倚在橋欄邊,神情落寞地看著河中漂游的河燈。
身側站著一個丫環,似乎也在走神。
那一瞬間,朱爾旦感覺自己的心跳開始加速,不知為何他有些心疼橋上的那個女人。
或許,她在思念什麼人?或是有著滿腹的心事?
「爾旦,走啊,你發什麼愣?」
「哦……」
朱爾旦回過神來,跟著前行了幾步,卻又停下來道:「要不你們先走,小弟去看看娘子在做什麼。」
「她又走不丟,再說你家丫鬟不也一起的麼?」
「沒事,我去找找看,一會來找你們……」
甩脫了幾個好友之後,朱爾旦卻又悄然返回,躲在人群里盯著那個女子看。
過了一會,女子與那丫鬟一起離開石橋,沿著河邊緩步而行。
朱爾旦裝作欣賞河燈,遠遠地跟在後面……
本想上前搭訕,卻又鼓不起勇氣。
畢竟從對方的年齡、裝束、髮飾等方面來看,那女子顯然是成過親的。
無緣無故的上前搭訕,萬一被人當作登徒子,再臭罵一通,那多沒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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