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衡州已經是陽春三月的光景。[+新^^+
春日柳絮飄飛,這是衡州城最美的季節。
唐雨將文房四寶擺在衡州城西西華山之上,眼睛看著衡州城和無盡遠處的大青山綿延不絕的山脈,胸中醞釀著種種靈感。
「少年春衫慕情歡,萬里江山只等閒。 心懷驚天凌雲志,傲立衡州天地間。」唐雨輕聲吟詩,心中的激情翻滾,手中的法筆已然取出。
先是潑墨在宣紙之上構圖,然後法筆在宣紙上遊走。
衡州的山山水水,點點滴滴在他心中浮現,各種畫道技法如行雲流水,一一施展出來。
不是《萬里江山圖》,卻有萬里江山的意境,衡州山水的滂沱,邊城人文的硬朗,都在他的筆端流淌而出。
一副氣勢磅礴的山水畫,在一頁小小的宣紙之上躍然而出。
唐雨表面是平靜的,可是內心翻滾的卻儘是激情,回想自己在衡州大半年的艱苦修行,每日的參悟,點點滴滴,都讓他覺得分外的不易。
兩年或三年,離開衡州,離開大楚,奔赴岳雲書院,這便是他的目標。
心懷這等目標,他在用功方面更甚往昔。
現在的衡州城已經恢復了平靜,唐雨已經完全將這座城市掌控,然而陸門的壓力,更強大的岳雲書院的存在,激勵著他發奮圖強,讓他在修行方面,一刻也不敢懈怠。
「原來如此,哈哈,我明白了,原來如此!」
一副畫做完,唐雨盯著宣紙,突然哈哈大笑,胸中浩然之氣翻滾,興奮之色溢於言表。
他終於在領悟方面再一次精進了,不僅四藝精進,修為也跟隨精進。
「武陵傳承果然精妙無比。讓我受益良多!」
東方修行,讀聖人經典,修行聖人四藝,可是作為一名讀書人。詩詞歌賦卻萬萬不能少的。
詩詞歌賦,看似對修行沒有什麼幫助,對四藝沒有多少貢獻,可實際上,一名真正的讀書人。一名頂尖的修行者,必然要擁有崇高的情懷。
沒有心胸,沒有情懷,又怎能得到書道、畫道之中「風」的真意?
沒有對生活的體悟,沒有對人性的洞察,又哪裡能領悟到琴聲之中委婉幽深的意境?
因而,詩詞歌賦,才子之學,陶冶的是修行者的情操,就以詩而論。
倘若沒有對自然。對人生極深的領悟和高度的概括,斷然不可能成為詩詞大家。
而一旦成為了詩詞大家,便只有心胸氣度,只有風骨,這恰恰便是領悟「風」之真意的關鍵。
通俗的說來,所謂「風」之真意,便是要自成風格。
書道,畫道,師從武陵學派,卻又區別武陵學派。自有唐雨自己的烙印在其中。技法運用,不拘泥於傳承,而是靈活發揮,揮灑自如。別人一看其畫,便知其人。
模仿的痕跡已經完全不存在了。
一幅畫做出來,便自然能夠引動天地之間的聖人之力,讓觀者一見,便心中震動。
唐雨的法筆用行草寫上四句詩,這行草之中。筆鋒銳利,恰符合他少年人胸懷大志的情懷,瀟灑不羈,卻是不在拘泥越「懷素拓帖」的規範,在瀟灑之中,蘊含穩重,在穩重之中,又能窺見豪情。
最後落款:「唐先覺于衡州」六個字,更是將這種真意發揮到了淋漓盡致。
「好!真是好!」唐雨大讚道:「蘇伯,可有酒否?」
一壺酒從空中飛過來,唐雨輕撫琴弦,穩穩的卸力,拉開酒壺,便是仰天狂灌。
辛辣的烈酒入喉,更是讓唐雨熱血賁張。
趁著酒興,他的法筆脫離的宣紙,凌空射出去。
法筆筆鋒變化,天空之中便聖人之力匯聚,強大的聖人之力卷積,蘊含著巨大的威力。
書道和畫道交替,「風」的真意就在這筆鋒之間,縱然沒有對手,可依舊能讓人感覺到以唐雨為中心,周圍的虛空旋轉扭曲,尋常人等根本不能靠近分毫。
「這就是風麼?」
唐雨感覺自己的法力沒有一絲一毫的滯澀,法力運轉之間,每一記筆鋒威力都極其的強大。
而這樣的強大,呈現幾何級數的增長。
法筆揮灑之間,唐雨的身影便融入其中,根本無法分辨其藏身的所在。
一通書道和畫道演練完畢,唐雨扭頭喝道:「蘇伯,還在等什麼呢?」
蘇庸呵呵一笑,手中的彎刀奮力的劈出,直攻唐雨。
蘇庸施展的是武道,而是是高深武道,這一刀擁有開山裂石之威。
他曾經用這一刀破過幾位大學士的四藝法術。
然而唐雨面對這一刀卻不慌不忙,他的筆鋒在空中揮灑,只聽「叮,叮,叮」一陣金鐵交鳴的聲音,蘇庸的彎刀便如同陷入泥潭一般,速度漸漸的變緩。
蘇庸雙目一睜,口中發出一聲長嘯。
嘯聲激盪,他的刀鋒不再直接簡單,刀法施展開來,刀芒四面激射。
唐雨喝道:「來得好!」
兩人一文一武,一個用武道,一個用四藝法術,迅速戰成一團。
漸漸的,唐雨被蘇庸的刀光所壓制,可是雖然處於下風,他卻絲毫不亂。
出筆不慌不忙,看似飄逸瀟灑,其實章法卻非常的嚴謹。
轉眼之間兩人已經交手五十多招。
唐雨手中的琴弦撥動,身形一閃,迅速退出百米距離。
「呼哧,呼哧!」他嘴中喘著氣,道:「不行了,今天堅持了五十招,算是難得了!」
蘇庸收了兵器,臉上也儘是興奮之色,道:「公子,您最近精進太多,這麼下去,只怕老朽很快就不是你對手了!」
唐雨搖搖頭,先前的欣喜已然不復存在,轉而變得非常的冷靜。
「還是不行,並沒有完全領悟『風』的真意,離不惑境還有不小的距離!」唐雨道。
蘇庸道:「公子切勿急,公子四藝和經典交替進步,以老奴看來,您的四藝已然自成一家,唯獨對經典的領悟還有些許的欠缺。武陵傳承『浩然經』極難領悟,倘若公子能一招頓悟,便能做到心於意合,意於手合。」
「心於意合?意於手合?」
「對,對!蘇伯您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我總感覺心中所想,往往無法實現,原來如此!」唐雨道。
他緩緩的閉上眼睛,《浩然經》的經文在他腦海之中一一浮現。
《浩然經》一共三卷,第一卷適合頓悟境修士,第二卷適合洞玄境修士,第三卷適合不惑境修士。
唐雨現在參悟的位第二卷,這一卷經文他早就銘記於心,而且也都按照自己的理解,將全部經文翻譯領悟了數遍。
本來他以為自己的法力應該沒有問題了。
可是現在經過蘇伯這一提醒,他才感覺到自己的法力在運轉過程之中,總還存在不圓轉如意的地方。
平常一個人練習,這種感覺不太明顯,而一旦對戰之時,便總不盡如人意。
這就好比一個人書法和繪畫,平常在書房之中,總能寫得好,畫得好,可是一旦參加比賽,或者在大眾的場合,筆意和畫思便出現滯澀。
倘若只是宣紙作書畫,這只能說明功底還不夠,心理素質還欠缺。
但倘若是修行,則只能說明功底還欠缺,法力運轉還無法做到完全的圓轉如意。
找到了原因,唐雨便一字一句的開始重新參悟《浩然經》……
「大人,大人……」
古臨川急匆匆的從山下走上來,現在他是唐雨的貼身隨從,雖然和唐雨沒有師徒之名,卻已然有了師徒之實。
不僅是他,武陵一眾高學士子,唐雨都給予他們修行的指點,因而他們的修為進境很快。
唐雨倏然睜開眼睛,站起身來,道:「臨川,我說過了遇事不慌,方為修行之首要,你為何這般慌慌張張?」
古臨川連忙拱手道:「是,臨川失態了。」
「什麼事?」
古臨川道:「方老先生來了!正在客廳奉茶,大人您是否去見?」
隱殺樓,方山竹?
唐雨輕輕點頭,道:「好!下山……」
方山竹還是一如既往窮酸的打扮,其貌不揚,看上去就像是落魄老生。
可是唐雨對此人卻不敢有絲毫的輕視,歷經了衡州之變以後,唐雨才知道方山竹乃是隱殺樓在大楚的一方長老,整個大楚的隱殺樓都在此人的掌控之下。
唐雨以前修為太低,沒有認識此人。
其實大楚三大世家,陸守尋,東宮對方山竹的存在都知道,也都很忌憚。
陸守尋告訴唐雨,這個方山竹的修為高深莫測,就算是他對上了這樣的對手,只怕也未敢言勝。因而方山竹,絕對是和季孫石,陸守尋等強者,屬於一個等級的存在。
「方老先生,有什麼事情您大可知會我一聲,我自當登門拜訪請益,何須您親自跑一趟?」
「無妨,無妨!」方山竹非常客氣的笑笑,道:「我這次來,是給你一份我隱殺樓新出爐的榜單。恭喜先覺,你成功上榜,排在了少年英才榜的第二十一位。在大楚士子中,你可是魁首呢!」
「第二十一位?」唐雨微微皺眉,若是大楚第一,卻只能派第二十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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