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怪陸離的世界啊,需要一場痛快淋漓的清洗。
作為party現場,二層的小樓里擠了二三十號男男女女。他們從一樓,二樓直到樓頂天台,到處都是。周青峰簡單數了數,女人居然更多。
「這烏煙瘴氣的環境裡,她們怎麼待得下去?」周青峰在人頭聳動的客廳里走動,頭暈腦脹。可屋子裡的人一個個抽菸喝酒,高談闊論,大笑歡呼,沒有半點不適的跡象。
房間裡的燈被黑布故意罩起來,屋子裡光線暗淡。一箱一箱的啤酒擺在地板上,隨取隨喝。大量的菸頭滿地都是,每個人嘴上都叼著煙,嬉笑打鬧。
周青峰走到樓頂的天台方才感覺空氣好些。這裡有個大大的燒烤架,幾個外國垃圾吃著燒烤,大談自己睡了多少『easy-girl』,得意至極。被他們摟著的女人卻在大笑。
荒唐啊!
不知為何,一向沒心沒肺的周青峰極度憤怒,又極度悲涼。他的記憶莫名翻出魯迅在《藤野先生》裡的一段話
「日本戰勝俄國。但偏有中國人夾在裡邊,給俄國人做偵探,被日本軍捕獲,要槍斃了。圍著看的也是一群中國人;在講堂里的還有一個我。
「萬歲!」他們都拍掌歡呼起來。
這歡呼聲特別刺耳。」
周青峰也覺著眼前的笑聲特別刺耳——明明是在自己的國土上,明明花了錢請別人來學習,明明已經提供了儘可能好的條件,卻得不了半分感激,反而是裸的嘲諷。
呼應嘲諷的,卻也是我們自己人。
寡廉鮮恥不足以形容那些女人的墮落。她們知道自己就是『easy-girl』,知道自己是被玩弄的一方。可她們卻心甘情願的站在這裡,大談『中國男人配不上自己』。
中國男人也喜歡洋妞,但喜歡的是漂亮的洋妞,不會喜歡又老又丑又黑又胖又挫的洋妞,更不會忍受那股子無法消散的狐臭味道。
那真是漚了半個月的臭鹹魚突然掛到太陽下暴曬,迎風臭十里,誰也忍不住啊。
最關鍵這幫洋垃圾又蠢又窮,跟他們混能提高逼價麼?
我無法理解,我真的無法理解。這一定是某種社會癌症,為了避免它侵蝕污染其他好人,那就只能請你們去死了。
周青峰在屋子裡到處晃蕩,完全被人無視。洋垃圾當他不存在,理都不理。『easy-girl』頂多驚詫一眼,趾高氣昂。
深夜十一點前,整個party場面還算正常,過量的菸酒加吵人的噪音而已。可到了深夜,場面就開始亂套,群魔亂舞了。
女人開始亂脫衣服,洋垃圾開始肆意放蕩。不到半個小時裡,這裡的人全都醜態畢露。周青峰默默的抓了一部手機,給嗑藥的傢伙拍錄像,幫他們做人生最後的留念。
麻古,加工後的冰毒片劑,服用後造成中樞神經和血液系統的極度興奮。它使吸食者有精力無窮,無所畏懼的幻覺,還有極強的催情作用,喪失所有羞恥心。
嗑了這玩意,人就變成禽獸了。
手機的原主人是個女人,相比其他黃色乃至橙色的靈魂,她是在場所有人中靈魂質量最高的綠色,這表明她至少是個碩士生。
「長這麼大,讀這麼多書,你活成一個傻子。」周青峰用這名女碩士的賬號,將視頻廣泛發布。而其本人這會精神渙散,正被兩個洋垃圾前後按住。
周青峰伸手按在這個綠色的靈魂上,強行汲取。女人立刻發出慘叫,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精神短暫恢復正常,大喊『不,不要』。
可兩個洋垃圾卻發出獸性的吼叫,他們已經喪失理智,死死將其按住。當女人的靈魂被抽取出來,白色的虛影依舊在哀求饒恕。
可周青峰卻亮了亮她的手機,「我看了你的社交賬號,你是那種『潔潔良』式的人物。國家給了你最好的待遇,你回報國家的只有抹黑和侮辱。
你貪婪,狂妄,虛榮,永遠不知滿足,不知感恩。像你這種人,早該死了。」
靈魂濃縮,化作晶體。其原本的軀體則成為一具毫無意義的皮囊。
但,這還不夠。
周青峰在跟死靈巫師蒙迪諾交流中,掌握『靈魂汲取』的次級技能。一種對惡魔沒什麼用處,但對凡人很有用的技能——生命提煉。
少年再次按住那具皮囊,強行汲取其生命力。失去靈魂的操控,『皮囊』無法抵禦外力的摧殘,又一枚果凍般的赤色膠體被抽取出來。
「這女的身體素質不咋地呀。」周青峰低頭看看『皮囊』,它的外表沒有變化,但其內在已經衰老二十年。
不過,無所謂了,反正都是死。
周青峰又將目標放在兩個興奮的洋垃圾身上,首先汲取靈魂。有麻古刺激,他們的靈魂也不過才到橙色而已。他們夠強壯,生命膠體品質很高,呈現綠色。
死神的鐮刀不停划過,一個個靈魂不斷被強行抽出,一具具皮囊流失生命。現場的『easy-girl』都有不錯的靈魂,基本是黃色。
洋垃圾則有半數體質不錯,四五個擁有綠色的生命力,普通為黃色,最差也是橙色。但他們的靈魂卻很差,最高也就橙色,甚至出現嗑藥強化後才赤色的靈魂,真是太低劣了。
雖然轟隆隆的音響還在吵鬧,但熱鬧的party很快變得鬼蜮般死寂。現場橫七豎八躺著放肆無忌的男女,空氣中混雜些屎尿的氣息。
太噁心了。
周青峰收穫滿滿,心情大好。可他要離開時卻停住了腳,又走進了屋子的廚房。這裡有一套簡單的灶具,但沒人利用,估計頂多也就燒個開水什麼的。
少年搖了搖煤氣罐,滿滿的。於是他找來燒水壺,灌滿放在灶台上,點火燒水。他又小心的將屋子的門窗關好,隔絕內外。做完這最後一步,他方才轉身離開。
屋子外,不知是那個洋垃圾買了台大排量的摩托車,鑰匙都插在上頭。周青峰跨坐而上,點火啟動,轟隆隆的駛入黑夜之中。
少年離開沒幾分鐘,灶台上的燒水壺就沸騰了。壺嘴噴出蒸汽,發出刺耳的汽笛聲,提醒人們快點關火。但此刻兩層樓房內雖音樂隆隆,卻已無人聲,昏暗的燈光下毫無動靜。
沸騰的開水頂開壺蓋,翻滾四溢,很快將爐灶的火焰澆滅。可爐灶的煤氣卻還在呲呲的朝外冒,迅速瀰漫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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