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逸沒想到希爾昂這傢伙居然還玩這一手,剛才他顯然是使出了那個什麼狙擊技能,而且還正巧給了那隻巨獅致命一擊!
補刀這件事要是換做是在現實里,不僅無傷大雅,沒準還能落一句謝謝,可這裡是遊戲。看著動態提示中的信息,於逸感到一陣不妙:
『擊殺精英魔獸,經驗上漲。exp:57/100』
『擊殺狂吼獅精英,獲得增益狀態:屠獅(普通)』
『屠獅(普通):豁免狂吼獅咆哮造成的負面效果。對普通狂吼獅造成威壓,造成傷害上升10,攻擊有幾率對其造成恐懼效果。剩餘時間:hrs』
『你的英雄通過擊殺精英魔獸,獲得5點凡人級英魄。』
先前還空蕩蕩的經驗條,一時間都黃了一半,不說別的,為這半管子經驗剛才那伙人也不會輕饒他的。更何況還有後面那條看上去很厲害的什麼狀態提示。
「還愣著幹什麼?跑啊!」想都沒想,他拽起了弓箭手跑。不過一下子卻是沒能拉動對方,語氣不由一急:「走啊!」
這時希爾昂才看了自己的契主一眼,有些不情願地跟著他離開了是非之地。
另一邊,狂吼獅屍體旁的二十多人剛剛才從錯愕中緩過神來。巨獅倒下了,他們卻沒有收到擊殺的提示,顯然是被搶了怪了。萬萬沒想到,在傭兵團眾目睽睽之下,居然讓人一箭奪走了巨獅的擊殺。
要知道,作為比較有資歷的玩家,他們在精英狂吼獅的血量低到一定程度時,為了避免現在這種被人搶怪的尷尬局面可是會一齊發力的。但是剛才,巨獅的血量甚至還沒有低到那條警戒線以下,那一支橫空出世的箭將其射殺了!這得造成多大的傷害?
方臉男子順著弓箭飛來的方向回頭看去,正是之前碰到的那個黑髮戰士出現的方位。耳邊響起一個有些凝重的男音:「離哥,剛才那個是……箭翎鷹的技能?」聲音有些不太確信地問道。
被稱作離哥的方臉點點頭:「應該沒跑,」這遊戲中各式各樣的英雄數不勝數,但是那些比較知名的英雄,還是會被老玩家們銘記在心。「不過剛才應該是恰好造成了致命傷,不然這狂吼獅也不會被擊殺。」但即便最後得出的是對方踩狗屎運,也不能改變他們被搶了boss的事實,不過好在其他的東西都還是屬於他們的,是可惜了沒能得到那個實用的狀態……
「沒想到這麼快有人擁有了這麼強的英雄,我們都還……」猜測被證實後,淡棕色長髮的男子不禁感到一陣失落。
「別酸溜溜的了,」方臉男拍了拍他的肩,「不是說了,現在這遊戲千奇百怪開局的人都有,但是獲得的越多通常來說遊戲難度會越大。一開始締約到黃金英雄,指不定會碰上多難的主線呢。好了,大家集中一下,準備摸裝備吧。」
聽見「離哥」的解釋,長發男子才釋然地笑了笑。不過在方臉轉身的一瞬間,卻看到一張青澀可人的臉蛋正眯著眼沖自己笑,活像一條偷到肉的狐狸。
「希爾昂,你這傢伙,呼呼……」跑出了老遠於逸才敢停下腳步來,喘著粗氣道:「你這傢伙,怎麼能幹出這種事來?真是不要個臉,那可是別人的獵物啊。」
「屁話,自古能者多得,我有本事能在眼皮底下擊殺掉那頭巨獅,那應該是我的戰利品。」同樣是跑了這麼遠,弓箭手卻只是稍稍加重了鼻息,他將目光聚焦在於逸臉上:「反倒是大人你,為什麼選擇臨陣脫逃?那麼乾脆的放棄了眼前的戰利品。難道大人你不想獲得戰功嗎?」
於逸都懶得鳥這個贈品了,這心是得有多大?還戰利品,被人家逮到,指不定獻出第一滴血了。他索性轉移了一下話題:「戰功?不是宰了一頭大野貓嗎?還能獲得戰功?」
也難得,這次希爾昂倒是比較耐心的解釋起來:「現在主城剛剛建立,附近有著領土意識的魔獸都會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對主城發動進攻,擊殺掉這些有攻城性的魔獸,拿著它們身上的信物能換取戰功。」他頓了頓,打量了一下坐在盤著腿坐在地上休息的契主:「像大人這樣,作為遠征軍的一員,難道不應該爭取獲得更多的戰功,更多的榮譽嗎?」
「獲得戰功又有什麼用?能換裝備什麼的嗎?」聽他這麼一說,於逸倒是覺得好像也是那麼回事。
「為帝國效力,獲得嘉獎自然是不會少的。大人,現在主城新立正是建功立業的好時機!你必須抓緊這個機會,為自己爭取……」
「哎哎哎,知道知道知道了,聽你的聽你的,下次見到這些攻城魔獸,咱玩命懟,行嗎?」於逸連忙打斷了對方一本正經的喋喋不休,不那點事嘛,這遊戲設定的npc也真是的,說到這個像打了雞血一樣。
「大人英明。」
不知為什麼,這種話從他嘴裡說出來,於逸只覺得聽著彆扭,像是喝了壺兌水的假酒。「現在我們接著趕路吧,怎麼回主城你應該知道吧?」他問。
「在此之前,大人還是先兌現你的諾言吧?」希爾昂卻是取下了背上的弓,波瀾不驚地說道。
「什麼?」
弓箭手淡淡地道:「正巧了,在大人的帶路之下我們來到了狂吼獅的活動地帶,只要四處逛逛,不難找到它們的蹤影。這些狂吼獅獨來獨往,各自為戰,以我們現在的狀態,狩獵幾頭應該不難。大人應該不會這麼快忘了剛剛說的話了吧?」
「那行,你帶路找吧。」確實,玩遊戲,怎麼少得了刷怪呢,再說兩人現在身上還掛著那個什麼「屠獅」的狀態,不用也是浪費了。於是他也欣然同意了。
於是兩人在高草間尋覓了起來。沒多久,希爾昂便停下了腳步,張弓一箭射入前方的草叢之中,激起了一聲憤怒的獅吼。緊接著一隻狂吼獅便帶著箭支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雖然和它的精英前輩比起來,它顯得要稍稍瘦小一些,但它兇惡的目光,卻一點不弱於巨獅。於逸也明白現在是肉盾登場的時間了,很自覺地舉著盾和劍迎上了狂吼獅。
照著獅子是一劍,『-11』這個傷害到和之前打野狗時的相差不大,不過要知道這可是在增益狀態下才造成的。而且這頭獅子的血量足足有野狗的兩倍不止,在兩人一輪攻擊之後都只是稍稍的下滑了一點。『hp:0/10』
不過好在的是它沒有什麼同伴,算學厚,再打個三輪也拿下了。於逸剛剛這麼輕鬆地想,一個大巴掌狠狠地扇到他身上了,哪怕盾牌已經替他擋下了利爪的威脅,巨大的力量也讓他一下子被掀翻在地。剛才還慢慢的生命值一下子少了將近一半,『hp:17/30』
頓時他都有點慌張了,他們的戰鬥力根本不是在同一條水平線上的,照著這個趨勢下去,他肯定得死在這獅子前頭。
而他身後的希爾昂臉色也不太好看,『怎麼回事?這麼輕易地被掀翻了?之前那精彩的格擋技巧呢?難道只是碰巧?』心中雖有疑慮,進攻卻未因此停下,他靈活地遊走著,搭著弓再次找到了箭羽的下一個落點。嘴裡則衝著前方的於逸喊道:「不要慌!冷靜一點!想想之前你是怎麼做到的。」
「呼,呼,冷靜,冷靜,」抬著盾於逸也這麼對自己說。「這是個遊戲,是個遊戲。」不過當獅子再次朝他撲去時,他的自我催眠便瞬間失效了。「這麼真實!把這當做遊戲,怎麼做得到?」
耳後弓箭手字字鏗鏘地說道:「狂吼獅這樣的攻擊方式原始而毫無粗糙,看清你需要格擋的部位,比如它的爪子。找準時機!」
這一番話像是給了於逸一劑強心劑,並且之前與野狗的戰鬥中他也不是完全一無所獲,即便此時那種熱血戰鬥的感覺這時候已經褪去了,但是多多少少還是留下了一點印象。舉盾,格擋,他甚至能感覺到獅子的利齒都鑲進了硬木盾牌之中,不過還是硬生生地抗了下來。
在衝擊中他倒退幾步,只覺得自己的腳步有些飄忽了,但是這次卻是能看到提示上出現:『標準格擋,傷害略降低,-10』格擋成功了!
然而這好像沒有什麼用,僅剩下的7點血,怕是撐不住獅子的下一擊了。而它在這一輪較量之後,還有著『48』點的生命值。
後方舉弓遊走的希爾昂像是全然沒有看見他的窘境,繼續用著宏亮的聲音糾正著他剛才動作中的不足:「時機!注意時機,在任何戰鬥中,時機都是關鍵!冷靜一點!不要急於出手,等待最好的時機。」
還不等於逸去琢磨他的話,獅子便撲了上來。不過在這樣看似必死的情況下,他反倒是不那麼緊張了,默念著『時機,時機,』。利爪越來越近,『是了,是現在!』卯足了力氣,在那一瞬間決絕地迎上了去。
『出色格擋,傷害顯著降低,-5』
於逸都有些不敢相信,這次的格擋這麼成功,這是抓住了所謂的時機嗎?雖然來得晚了點。狂吼獅這時候已經「親昵」地撲在了他身上了,血盆大口正伺機咬向身下的獵物。
在這時,一支箭狠狠地扎進了獅子的後頸,箭尖穿透它的身體,停在了於逸的面前。獅子頓時失去了生機,向下倒去。
『擊殺魔獸,經驗上漲。exp:5/100』
『高強度戰鬥,獲得額外經驗。exp:60/100』
推開獅子沉重的屍體,於逸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有絕招下次能不能早點拿出來用?」他沒好氣地道。
「我的狙擊是需要時間準備的。」希爾昂卻是理直氣壯地回應說。但他心裡清楚得很,其實完全可以不必贏得如此狼狽的,這致命的一箭他早準備好了,只是想好好鍛煉一下自己的這位契主,所以一直忍著沒有放出箭,直到最後一刻。
值得欣慰的是,這一切都不是白費的,契主在這短短的一戰內的成長,他是看在眼裡的。不得不說,自己的這個契主對於戰鬥的領悟力相當驚人,這麼看來,他好像也不是那麼的一無是處……
「剛才多謝了,沒有你的那幾句話,我剛才可能真被那頭畜生咬死了。」於逸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說道。
希爾昂也沒有客氣,點點頭接受了謝意,接著一步步朝獅子走去。
「可是,你一個弓箭手,怎麼會懂得戰士的戰鬥技巧?」
「戰鬥是互通的,即便我是弓箭手,對戰過戰士之後,多多少少也能從他身上學到些什麼。再說,那些不過都是一些基本的知識,經歷的戰鬥多了,自然會知道,大人不必大驚小怪。」弓箭手連頭也沒抬,一邊會回答,一邊用匕首開始解剖狂吼獅的屍體。
看著開腸破肚的場面於逸忍不住捂著嘴驚道:「你幹什麼?」。
「取出它的心臟,」鮮血順著匕首沾上了他修長的手指,「證明我們的擊殺,這樣才能得到戰功。」
於逸點點頭,卻還是覺得有些噁心,於是低下了頭不再去看那令人心驚的畫面。這麼一低頭,也正巧發現了弓箭手腳邊的光亮,「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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