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沒有走。」一旁的克魯微笑著說。
馴獸師則是沒有給他好臉色,徑直走到了於逸面前:「你們可以選擇在吃完晚餐後再上路。」
「你們車隊的首領為什麼要丟下我們?」希爾昂明知故問道。
「那個骯髒的老頭現在已經不是我首領了,」露西婭一臉輕鬆地說,「他為什麼扔下你們?你可以去問問你的契主。他昨晚和那老頭說話的時候,可不太友好。」
「哼,好一個『達里奧驛站』焰牙軍會記住這個可愛的名字的。」搓了搓拳頭,希爾昂恨恨地說道。
「怎麼?你們是帝**隊的人?」
克魯這時站了出來,推了推黑髮少年:「這位就是現任焰牙軍第十一步兵大隊的大隊長。」
女馴獸師卻不是很在意,只是淡淡地說道:「這些你們應該早點和那些傢伙說的,說不定你們現在都已經是座上賓了。」
想起葛里菲茲之前對自己說的話,於逸搖搖頭,也不太願意賣弄那什麼所謂的身份。「他們沒有阻止你留下?」他問。
「他們早就想撇開我這個災星了。」露西婭自嘲地一笑。但實際上,並非如此,至少那個吝嗇的老頭不會將一節貴重的車廂留給她。如果他們不是見阿貢一個龍息便威懾住了車隊所有的地龍,是絕對不會服軟留下車廂的。
「如果你們不準備吃點什麼,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她說。
於逸回頭看了看眾人,所有人都是一副悉聽尊便的模樣,他便也不再遲疑。開口道:「走吧。」
這一次進入車廂,哪怕行駛時依舊顛簸,眾人也沒有任何的不滿了。只是車外的雨,以及那黑不見光的天空,讓人依舊感覺到一種揮之不去的陰沉感。
「小師弟,我真覺得這個鎮子有些古怪。」老樣子坐在於逸身邊的米薇敲敲他的手臂說道。
「就算再怎麼怪,你默數一分鐘,我們也就離開這個鎮子了。」於逸說著,用手指輕輕擺了擺對方頭上的小辮子,看辮子左右晃動的樣子,十分有意思。這是他剛剛發現的一個樂趣。
米薇則不滿地敲開了他的手:「目無尊長!」
而兩人的動作則是落入了一旁的聶悠悠眼中,她只是看了一眼,便摸著手上的蜥蜴將目光轉向了窗外。接著她便目瞪口呆地拍了拍身旁的女伴:「核桃,你看……那個是什麼?」
香水核桃朝窗外看去,接著便驚呼了出來:「啊!有鬼呀!」
被這尖銳的嗓子一喊,於逸只覺得耳膜都有些生疼。將目光放出窗外,這才相信那個小辣椒的怪叫不是空**來風。路兩旁的民房中,晃晃悠悠地有鎮民朝著路中間走來,這本不是什麼值得在意的事。但關鍵是,這些鎮民在被雨水洗禮之後,身上的皮肉卻只像是泥土一般,被輕易地沖刷下去。最後,只剩下了一具潔白的骨架了。
這骨架對於剛剛經歷過獸潮中屍變的眾人來說並不算陌生,這是他們熟悉的大麻煩。並且,除了那些從屋裡走出的骷髏之外,從土裡也正在不斷地朝外爬著慘白的屍骨。現在,這裡真的是名副其實的埋骨鎮了!
「你看吧!我就說這個鎮子怪怪的!那些鎮民也怪怪的吧!」米薇或許是唯一一個還能開心得起來的人,眼前的一切已經證明了她的直覺有多麼的正確。
而克魯則是走到了於逸跟前,微笑這說:「我說,大隊長,怎麼樣?你是不是被人盯上了?你不覺得這些骷髏兵是為你而來的嗎?」
「大哥,現在還管它們為誰而來?你和那個露西婭大姐關係不是挺好的?你去讓她趕緊提速吧!我可不想在雨中和這些白骨交戰。」於逸沒好氣地說道。
「誰和他關係好?」
於逸話音剛落,車廂正前方的一扇小門便被打開了,渾身已被大雨打濕的露西婭沖了進來。那扇門是專門為馴獸師進入車廂準備的,但是幾天以來,這應該還是她第一次進入車廂。
「黑髮小子,你不想和這些骷髏交戰也難了。」她掃掉身上的雨水說道。
「大姐,你不要公報私仇啊!你的龍跑得再慢也不會被這些慢吞吞的骷髏架子追上吧?」於逸錯意了對方的意思,急道。
女馴獸師則是不顧著車外的風雨,直接將將車廂前方的大門推開:「只有你這種低俗的人才會做那樣無聊的事,你到前面來看看就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了。」
於逸愣了愣,卻是被一旁的米薇推了一把:「去看看呀!傻子。」
「哦。」他點點頭走到前方,順著對方的指引朝前看去。只見鎮上那條短短的街道,地龍奔跑起來後,本只需要一分鐘便可以穿過它。但是現在,地龍分明已經衝出了鎮子口,下一秒鐘,龍車卻是又出現在了之前那家旅店前方。
「鬼打牆?」於逸詫異地吐出了三個字。而車廂上的其他人,雖然不是每一個都理解什麼是「鬼打牆」,但是也已經用雙眼看到了如今的困境了。
「準備戰鬥唄!喔!」風帽子拔出了長劍吆喝道,對於他來說,一個繩扣只要能用劍斬斷,絕不會浪費時間用手去解。
「行,你現在就下車。」左勇二話沒說就推搡起了他,右暴也是拽起了他另一邊的胳膊:「你是不是有病?這鎮子裡少說幾百個骷髏兵把,打我們二十幾個?」
不過在火鳶克勞迪婭凌厲的目光下,兩人還是收回了手上的動作。
「那怎麼辦?我們又沒有帶上什麼神棍,誰還能破這個鬼打牆?」攤攤手,風帽子道。外部,已經有不少骷髏接近車廂了,還有一些,甚至擋在了道路上,被地龍撞得粉身碎骨。
「誰說沒有?」希爾昂緩緩站起身,將目光望向了車廂角落中的「乞丐」。「牧師?祭司?還是什麼?不管怎麼叫,你這時候應該說兩句話了吧?」
除了克魯之外,其餘的人都驚奇地望向了那位數日來一直寡言少語的陌生男子。
而乞丐則也是緩緩站起身來,將兩手放在胸前,做出一個祈禱姿勢。緩緩說道:
「諸位放心,不過是一個簡單的結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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