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咔嚓咔嚓……
伴隨著壁障破碎的聲音響起,氣機橫掠萬丈深淵,一座隱藏在斷脈之間的天地之橋出現,連通了懸崖兩側——第一關完成。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通過天地之橋,斷脈中的兩股氣機合二為一後,更為壯大,在純淨無暇的經脈中高歌猛進,就如行軍在平地之上,無天險阻擋,無敵兵攔截。
夾脊關,第二座隱藏的天地之橋被他一鼓作氣衝過,氣機更加壯大,一路上行到了至關重要的第三關:玉枕關。
這一關在人體中位於頭部,陳玄機也不敢托大,先是輕柔的觸摸,然後慢慢加大力道,到第七次,才無驚無險的衝破此關。
至此,體內氣機才算渾然一體,經任脈下行,飛流直下三千尺,轟然砸入丹田,沖刷出一個氣機池,成功進階從九品地煞境。
一直充盈的氣機納入丹田,陳玄機心頭湧上一股難受至極的飢餓感,經脈中幾乎空空如也。
他不敢怠慢,運轉至尊心法中對應地煞境的八品心法,開始穩定境界。
從丹田中的氣機中分出一縷散入經脈,開始小周天的運行。這一縷氣機就是「引子」,通過它引動外界靈氣入體。
打通天地之橋後,被任督二脈截斷的八脈齊通,隨著那一絲氣機流轉,外界的天地靈氣被氣機牽引吸入體內,一絲氣機不斷壯大,通過那氣機瀑布導入丹田。
一個小周天下來,丹田內的氣機池中的氣機竟然上漲了一些。一旦氣機池與經脈的氣機全部充盈,便能晉升一階,擴大氣機池,三次擴大之後,就會晉升一個品級,修為翻倍。
這等度,簡直讓陳玄機欣喜若狂。
武道九境,每境九品,每品三階,品階之間在於積累,如拾階登山,是一個厚積薄的過程;而境界之間則在於轉變,如魚躍龍門,一遇風雲變化龍。
武道第一境氣機境的氣機雖然充斥全身,但也不過是生命力旺盛,身強力壯,矯健迅捷而已,氣機本身仍如一潭死水。
進入第二境地煞境之後,氣機經小周天運轉,經任脈飛流直下三千尺,在丹田位置沖刷出氣機池、湖、海,甚至一方天地。每一品級的提升,丹田都在不斷的擴大,容納更多的氣機。
進入第三境天罡境之後,氣機則從小周天邁入大周天,在丹田中結出屬於自己的周天氣機景象,並可現於體外;氣機景象因人而成,種類無以計數,各有所長,玄妙無比。
而天罡境才算是真正的在武道之途上登堂入室。
「修成地煞境就能成為內門弟子,天罡境方能重回師尊座下,成為親傳弟子。不過天罡境距我太過遙遠,地煞境九品二十七階,就算以我的資質,恐怕也耗時不短。」
「方起雷這時候應該是正六品地煞境,而我剛剛突破,只是從九品地煞境,氣機境界每一品的提升都是翻倍的,他的實力足足比我高出八倍不止,此刻我萬萬不是他的對手。」
「也罷,就讓我看看此番重生,沒了那扇奇門的吞噬,我這古往今來第一體質究竟有多厲害吧。」
一念至此,他沉下心來,進入更深的修煉當中。
當他從練功中醒來,已經是深夜了,以他的毅力,若非修為有了突破,肯定不會此刻醒來。
「萬萬想不到啊,原來我的資質如此妖孽,僅僅不足八個時辰,我的境界不但破入了地煞境,體內氣機由死而活,鯉魚化龍,實力暴增。而且在地煞境的基礎上,再次提升一品,到了從八品地煞境,修為再次翻了一倍。」
八個時辰,已是天壤之別,回八個時辰之前的自己,真是宛若螻蟻。
陳玄機還有些不信,多次查看之後,才難耐欣喜的露出了笑容。
是啊,二十八年的壓抑,總算是一朝爆了。
「咕嚕嚕」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陳玄機一拍腦袋,這才想起受傷昏迷了一天一夜,重生之後又練功到現在,根本是滴水未進。
幸好,桌上擺著一個食盒,應該是趙子楓晚間送來的晚飯。
陳玄機一頓狼吞虎咽,填飽肚子後,拉開房門,到院子裡站了一會兒。
這裡是慕容府安排給天機宮眾弟子的獨立院落,慕容家以經商起家,乃是這獵國六州之中最是富庶的湖州第一豪富世家,慕容豪老爺子更是交友遍南荒,在獵國的廟堂之上與江湖之中都富有名氣,否則也不會有手段讓嫡傳子孫慕容錦拜入南荒數一數二的大門派——天門門下。
慕容錦倒也爭氣,在出師之前,硬生生坐到了內門大師兄的位置上,回到家裡後,更是準備接手家族生意,可謂意氣風。
「不過,這個慕容錦後來可是為追殺我的人提供了不少線索啊。」
陳玄機眼神一冷,前世連番生死練就的冷厲殺機驟然瀰漫。
「今世重生,我立志要扭轉乾坤,慕容錦,希望你不要跟我作對。」
四下里靜悄悄的,陳玄機站了一會兒,就回到房中,收拾心情後,盤膝坐在床上,抓緊時間提升功力。
自從有了至尊氣機心法之後,陳玄機就從來沒有修煉過天門心法,只因世間心法屬性不同,天門心法屬雲,在修煉的過程中,只能吸收屬雲的靈氣。
而至尊氣機心法卻是沒有任何屬性,又或者說是全屬性,所以世間任何氣機皆能吸收,並且可以轉化為任何屬性,正因如此,加上陳玄機的妖孽體質,其修鍊度是極為駭人的。
由此可見,前世二十八年苦修,那扇門所吞噬掉的氣機是何等龐大了。
而且師尊趙博陵還時不時為他體內灌注氣機,結果全被那扇門給吃了。
奇門覺醒之後,陳玄機也知道了很多事,雖然更多的記憶被封印了,他也知道這至尊氣機心法所修煉出來的氣機是屬於本源之類。
時間忽忽而過,不覺間到了二月十三,今日就是陳玄機與方起雷相約生死相搏的日子。
三日之中,陳玄機除了吃飯就是在修煉心法和武技之中度過,其刻苦程度,比之前世猶有過之。
「玄機師弟,大家都已經到了。」
趙子楓推門進來,招呼了一聲,眼中露出濃濃的擔憂之情。
這幾天關於內門弟子方起雷和外門弟子陳玄機立下生死搏鬥的事情,已經在慕容府傳的沸沸揚揚,本來除了知情的天機宮諸人,其他人還對這一戰頗有期待,但後來深入了解之後,就形成了一面倒的譏諷。
一個外門弟子,而且還是出了名的廢物,竟然敢跟就算在內門弟子中也屬於天才行列的方起雷決鬥?而且還是決生死?
這個叫陳玄機的傢伙,一定是瘋了。
有些好賭之徒還想趁機大一筆,哪知道立下賭局之後,竟無一人壓陳玄機勝,也只得不了了之。
「子楓師兄,你想不想賺錢?」陳玄機收功起身,忽然問出這麼一句,想要快提升修為,錢乃必不可少之物。
「啊?」趙子楓有些懵。
「我要你設個賭局,你賭我贏,至於倍率嘛,你看著辦。」陳玄機做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可惜好像沒什麼說服力。
趙子楓一顆鋥亮的腦袋一直搖啊搖,苦著臉道:「我可沒錢賠。」
「賠了算我的,你應該知道,師尊對我還是不錯的,就算輸點銀子也沒什麼,他會幫我還的。」
「這……好吧。」
趙子楓不情不願的答應下來。
陳玄機整理了一下衣服,跟趙子楓一起走了出去。
前方的空地上,已經密密麻麻站滿了人,有來自各個門派的武林中人,有湖州本地的遊俠武者,也有前來祝賀的慕容家客人。
方起雷高傲的立在場中,看到陳玄機後,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冷笑。
在方起雷身後站著的,則是天機宮本次下山的十幾個人——以親傳弟子李振山為,率領五個內門弟子和十個外門弟子。
見到陳玄機出來,人群中頓時議論紛紛。
「他就是陳玄機?怎麼年齡比那個方起雷小了四五歲的樣子?」
「小也就罷了,而且聽說他還是個武道廢物,在天機宮從親傳弟子一路貶低到外門弟子,對上內門弟子中都名列前茅的方起雷不是找死嗎?」
「唉,難怪我設立賭局天機宮的人沒有一個下注的,這根本毫無懸念嘛。」
陳玄機目不斜視,輕輕拍了拍趙子楓的肩膀,徑自走到眾人圍著的空地中。
「小師弟,你這次真是太衝動了。」左臉頰長了一刻黑痣,而且還帶著一根長長黑毛的李振山開口道。
「是啊玄機師弟,不如你就直接認輸吧。」
「哼,不自量力。」這是此次下山內門弟子之苗正閣。
天機宮其他弟子都紛紛相勸。
「小師弟,方師弟,大家都份屬同門,不如就算了吧?」李振山上前幾步,走到兩人身邊,他的樣貌其實還算英俊,今年二十五歲,已經到了出師的年齡,修為更是高深,加上此次是眾人之,說話自有一番分量。
「對啊,反正生死狀還沒畫押,大家都是同門師兄弟,就算了吧?」內門弟子周青山也附和道。
「如果他願意跪地求饒,我就看在李師兄的面子上,放過他一次。」方起雷鼻孔朝天,傲然說道。
李振山看向陳玄機,目光中有勸告、也有警告、還有一絲痛心,小師弟,你這不是自己找死嗎?你死了,師尊該有多傷心?
陳玄機緩緩搖頭,盯著方起雷道:「就算你跪地求饒,我也不會放過你。」
李振山頓時眉頭大皺,心中有些不悅,也有些詫異,這個小師弟的脾性怎麼變了?以前可沒這麼執拗啊。
「李師兄,他陳玄機自己有幾斤幾兩,他自己清楚得很,既然敢挑戰方師弟,說不定有必勝的把握呢,你可不能壞了玄機師弟報仇雪恨的大事啊。」苗正閣冷笑一聲,陰陽怪氣道。
李振山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太不識好歹了,太不識好歹了。」人群中有人大搖其頭。
「對啊,認個輸不就沒事了?非要把命搭進去,這傢伙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用看破世情的語氣說道。
陳玄機忽然對著李振山一拜,道:「五師兄,請借山河劍一用。」
李振山嘆了口氣,知道已不可挽回,摘下腰間的青色長劍,遞了過來。
「嗆!」
陳玄機伸手握住劍柄,拔出劍來,又伸出左手在一潭泓水般的劍脊上彈了一下,嗡嗡聲響中,贊道:「好劍!」
「便是有玄品兵器在手,功力不濟,那也是枉然。」方起雷冷哼一聲。
「不,這把劍給你用。」陳玄機輕蔑一笑,在眾人目瞪口呆之中,竟然把這把正玄品兵器扔給了方起雷。
「狂妄啊,這小子太狂妄了。」
「這把劍很厲害嗎?」有不在江湖的人問。
「兵器有九品之分,這玄品兵器對應九品、八品、七品,這把山河劍看起來應該是八品玄兵,也就是常說的正玄品兵器。玄品兵器無一不是吹毛斷、切金斷玉的寶物,這可是能提升實力的好東西啊。」
「那陳玄機豈非自己找死?」
「可不就是嘛,有了這把劍,方起雷如虎添翼,就算本來還有那麼一點點懸念,現在陳玄機若無更好的兵器,那也是必敗無疑了。」
方起雷下意識伸手接住山河劍,愣了一下後,獰笑道:「陳玄機,在實力面前,任何詭計手段都是沒用的。」
「我不需要詭計手段,我只是要讓你死的心服口服。」陳玄機搖了搖頭,跟趙子楓打了個眼色。
趙子楓知道他的意思,當下苦著臉,顫巍巍的舉起一隻手,叫道:「我賭十兩銀子,陳玄機必勝!」
頓時四周落針可聞。
良久之後。
「看來今天瘋狂的人真不少,罷了,我賭方起雷贏。」
此言一出,應者如雲。
趙子楓馬上跑到一旁的一株大樹下的石桌旁,當場開局。
「畫押吧。」方起雷獰笑著,頗有小人得志的模樣,只見他從懷中掏出一張早已蓋好手印的生死狀,扔到陳玄機面前。
陳玄機也不在意,俯拾起,咬破指尖,蓋了手印,將生死狀遞到李振山手中。
方起雷手中山河劍揚起,指向陳玄機,「亮出兵器吧。」
「真是無恥啊,給他一把劍,他還真用了。」有女孩子的聲音響起。
方起雷臉上一紅,但此時若再讓出山河劍,反而是更加丟人的事,心中不禁更把陳玄機恨死了。
陳玄機掃視一圈,忽然往人群中走去。
眾人皆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一臉疑惑,卻見陳玄機走到一個五六歲大的男孩面前,這男孩手中拿著一把竹劍,正好奇的往這邊看。
「小弟弟,你這把劍給哥哥用一下好不好?」陳玄機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男孩面前。
不得不說,陳玄機長著一張人畜無害的俊秀臉龐,小男孩都沒猶豫,就把竹劍遞了出來。
「什麼?他要用一把竹劍對玄兵?」一個背著長劍的遊俠吃驚道。
「這……我懷疑他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或許,他真是深藏不露?」有人開始動搖。
「再深藏不露,他也不過才十五歲。」
陳玄機卻不管這些,一臉淡然的回到場中。
「陳玄機!你敢如此羞辱於我,看劍!」方起雷臉色青,惱羞成怒。
手中山河劍一顫,地煞境才能修煉的正玄品武技天雲劍法,在方起雷手中展開,挽出巨大的劍花,對陳玄機當頭罩來。
一劍穿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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