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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陳玄機來說,不論是嬴夢還是嬴驀然,終究只是稍微引起他幾分注意力的人而已,他不會因為什麼而去主動結交他們,也不會因為嬴驀然身上有病,就同情心泛濫。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一切順其自然而已,如果真的有緣,他相信以後必然會有結交的機會。
趙博陵見他真的沒有那方面的意思,自然也就不再畫蛇添足,重新看向場中。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較技一場場的進行。
陳玄機也從師尊趙博陵口中知道了丁敬天已經表明了立場,所以就放下了對聖尊門的擔憂。
畢竟,既然丁敬天已經做出了選擇,並且已經跟六宮首座聲明,那麼錢興濟他們就絕對不敢動用天門在江湖中的力量去對付聖尊門了。
雖然陳玄機的敵人很多,錢興濟完全可以借力打力,可是如今陳玄機身在天門,不在聖尊門,如果沒有一個正當的理由,那些人也不敢就那麼明目張胆的去尋聖尊門的晦氣。
上次他們利用瞿家的恩怨,自然是有情可原,江湖同道也都支持,可是在陳玄機這延續了十六年的事情上,雙方只是心知肚明而已,是沒有辦法公開的。如果錢興濟出手,同為天門的弟子,想要去聖尊門自然理所應當,可是如果換成別人,就不好說了。
雖然世事無絕對,可是陳玄機仍然是放心了不少。
隨著較技的進行,越來越多的人被淘汰出去,而各宮的十五個名額也基本上明確了,天機宮出了親傳弟子之外,內門弟子中的孫四方和趙子楓,有了陳玄機的幫助,自然是鐵定能夠進入了。
前些天剛剛立夏,這幾天的天氣炎熱起來,雖然山上樹木叢生,可是巨大的廣場上,仍然是炎熱無比。
丁敬天就下令暫停幾天,一方面是讓大家休息休息,畢竟隨著人數越來越少,競爭也越來越激烈,打鬥的程度自然也就越來越凶,所以這較技到了後面,總有許多人是帶著傷參加的。
現在,正好找個由頭,讓大家都養養傷。
另一方面,也是要抓緊時間,建立一些涼棚。
武者雖然寒暑不侵,但艷陽高照,總是有礙關注比試的。
南斗山脈的六宮相距雖然不算很遠,卻也不算很近,如果按照常人的速度去走,恐怕要走一兩天才能去到另一宮的山上。
對於武者來說,自然要快許多,所以命令下達之後,六宮首座就各自帶著弟子回山。
這幾個月的時間中,大家都在天府宮待著,實在也是有些悶了。
畢竟不是自己生活習慣的地方,總覺得自己像是客人,有些不自在。
陳玄機離開天府宮之後,自然要經過天樞宮的門口,讓他想不到的是,已經隔了幾個月都沒有跟他有任何交集的嬴驀然竟然喊住了他。
天樞宮比天機宮的弟子要先一步離開,陳玄機跟著大部隊一起下山,就走在趙博陵身邊,跟李振山等人一起,他們後面才是孫四方等人。
嬴驀然靠著山門的石柱立著,雪白的貂裘有及地那麼長,整個人裹得嚴嚴實實的,她的身材不高,跟長相一樣,嬌小玲瓏的,比陳玄機還要低一個頭。
當然,也有可能是年紀尚小,還未完全長成的原因。
在她身邊還跟著一個嬌俏可愛的丫鬟,手中捧著一張雪白的毯子。
「陳師兄。」
她的聲音很好聽,柔柔弱弱的,聲音中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感覺,但在夏季的熱風中,仍然傳出很遠。
嬴驀然是普通人,沒有習武,嚴格意義上來說,甚至連普通人都不如,聲音中顯得沒有中氣,而且似乎這麼大聲喊了一句之後,對她都是極大的一種消耗,喊完之後,細眉微皺,似乎頗為吃力。
先前陳玄機見她的時候,她都是坐著,是以看不出太多端倪,可是現在看到她站著,頓時給人一種弱柳不禁風的感覺,讓人憑空有些憐惜。
「叫你呢。」趙博陵擠了擠眼睛,笑呵呵的對陳玄機說。
陳玄機苦笑一聲,有些納悶,自己明明才十六歲,怎麼感覺師尊和師娘已經開始擔憂自己的終身大事了呢?
趙博陵這神色,被李振山他們看了個清清楚楚,頓時也嘿嘿笑了起來,其中的意思最是明顯不過。
陳玄機更加無奈了,只得恭敬道:「師尊,你們先回去吧,我去去就回。」
趙博陵嗯了一聲,帶著眾人揚長而去。
陳玄機便走到天樞宮門前,和煦的笑著,說道:「你好。」
「陳師兄應該知道我是誰了吧?」嬴驀然開門見山道。
「是。」陳玄機只能點頭。
「那陳師兄可曾料到,我找你是所為何事?」嬴驀然問道。
「這個……還真是不知。」陳玄機仔細想了想,微笑道:「本來如果你也是武道中人的話,我肯定會認為你找我跟天門劍法的改變有關,可是我知道你無法習武。」
嬴驀然的臉色有些落寞,輕聲道:「你說的沒錯,我雖然自認對天下各種功法武技都算是了如指掌,也有所領悟,可是畢竟自己不能修煉,就算是知道再多,與我而言,又有什麼用呢?」
「那不知你找我是有什麼事?」
「其實也沒什麼事,陳師兄,我們借一步說話吧。」嬴驀然說著,跟身邊的丫鬟使了個眼色,那丫鬟便伸手扶住她,順著山道,向著南方走去。
天門六宮雖然高高在山上,可是山下的山門周圍,卻設置有花園,也有許多會客的亭子,一方面是給守山的弟子使用,另一方面,也是給拜山的人準備的歇腳地方。
三人來到一個涼亭,在石桌前坐下。
嬴驀然坐下之後,那丫鬟就將手中的毯子蓋在她的雙腿上,忙完之後,丫鬟便自行離去,遠遠的守在一邊。
蓋毯子這個舉動還是頗為引人注目的,陳玄機也就自然而然的將目光落在了她的腿上,這樣的舉動毫無疑問是有些不敬的,或者說是有些下流的,只是他心中沒有其他的意思,而嬴驀然顯然也習慣了,所以場面沒有任何尷尬。
「是這樣的,陳師兄你可能有所不知,我雖然常年生活在天樞宮,但周爺爺一直待我很好,不但把藏書閣對我開放,還從外面給我找來了許多功法武技的秘笈供我閱讀,就連這次六宮較技,也帶我去長長見識,只是因為我從小就對這東西非常感興趣。這些年來,我雖然自己無法修煉,可自認當世論起對功法武技的全面了解,絕對沒有幾個人能夠跟我相比,你可以看成是驕傲,但我有這個本錢,當然,這一切都是在你出現之前。」
嬴驀然坐下之後,將一雙手放在石桌上,雙手托著腮幫,怔怔出神,輕聲訴說著。
她的聲音實在是很輕,比正常人說話的聲音還要細微得多。
陳玄機聽著,便點頭示意,證明自己聽到了。
「從你教給祖靈的劍招來看,的確如此。」陳玄機認可道。
嬴驀然笑了起來,她的眼睛很大,笑起來的時候,眼角微微彎起,很是好看。
「陳師兄就別誇我了,見到你,我算是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人上有人了。」她臉上沒有什麼嫉妒的神色,淡然說著,「如果不是你出手在前,我根本就沒想過,我看過的那些功法武技,竟然是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去讓它產生變化的。」
陳玄機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你可知道,我為何從小就對這些感興趣?」
嬴驀然緩緩問道。
陳玄機正要搖頭說不知,但忽然看到她那紅暈中透著慘白的臉色,恍然大悟道:「你是想找到治好自己的方法?」
嬴驀然的眼角又彎了,笑著道:「不錯,我這身病,聽周爺爺說,其實不是病,而是一種罕見的劇毒,或者說是詛咒,關於我父親的事情,你應該也知道了。」
陳玄機點了點頭。
「其實,周爺爺說錯了,這也不是劇毒,而是一種命運。」
「命運?」陳玄機一愣。
對於命運這東西,恐怕當今天下再也沒有任何人能夠比陳玄機了解得更多了。
「是的,命運。」嬴驀然輕笑一聲,沒有自怨自艾,這個少女,看起來有一種跟年齡嚴格不符的成熟,就像是以前陳玄機給人的感覺一樣。
「據我所知,命運這東西,應該就是武道九境達到巔峰之後,產生的氣運吧?」陳玄機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
「你也這麼認為?」嬴驀然眼神中有些許的雀躍,「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就想,既然如此,唯一能夠解救的辦法,肯定就在武道九境之中,而要了解這些,就必須要從功法武技入手,可惜,這麼多年來,始終都沒有找到方法。」
「你找我,不會是認為我有辦法吧?」陳玄機差不多知道她的意思了。
「只能說,多少有些希望吧。」嬴驀然嘆了口氣,說道:「你的每一場比試我都看了,雖然我從你對於武技的變化之中,學到了很多東西,可是我始終覺得,跟你比起來,是有一種質的差別的,你改變的神髓,而我改變的只是表象,這或許也是我怎麼改,都始終會被你克制的原因。」
正如嬴驀然所說,自從跟祖靈交手之後,嬴驀然對於天雲劍法的改變一直都在進行當中,而且變得越來越厲害,但無論如何無往而不利,只要遇到陳玄機,總是會被完美克制。
嬴驀然到現在都是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告訴自己,陳玄機對這些武技的改變的根本,可能在於對武道本身的領悟,而不是單一的對於武技招數的領悟。
武道的本身是什麼?其實就是天地。
氣運也是來自於天地。
所以她認為陳玄機有可能會對自己有所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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