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真的是玄機師弟?數日之前的氣機境廢物?」孫四方一把抓住周青山的手臂,使勁擰著,「疼不疼?」
「你幹什麼?」周青山一巴掌拍在孫四方手上,怒道:「你疼不疼?」
「疼疼疼,看來是真的。筆神閣 bishenge.com」孫四方訕然一笑。
「小師弟,早就不是任人欺凌的小師弟了。」李振山長出一口氣,神色間忽然興奮起來,「一劍破景象,一劍殺天罡,這些事如果被師尊知道了,肯定很開心。」
「對啊,三年後的六宮論武,我覺得小師弟奪冠不是難事。」
「那卻也不一定,六宮論武畢竟限制只能使用本門武功,玄機師弟雖然手段眾多,畢竟修為不夠啊,六宮論武雖然不限定修為,卻限定年齡,二十五歲之前進入天罡境的武者,在咱們天門可不少。」
「那不是還有三年嗎?以玄機師弟的修鍊度,三年進入天罡境,應該沒什麼懸念。」
「那倒也是。」
陳玄機可沒想到,這一戰,已經徹底得到了周青山和孫四方這兩位內門高手的真心認同,已經把他當成了能代表天機宮參與六宮論武的人選。
「好心機、好手段、好兵器、好武技!」荊守勝一字一頓,忽然身子拔空而起,如一道流光,一閃即逝。
而在原地,還有他的影子,在緩緩飄散。
「是神玄鏡大宗師!」李振山見狀,不禁大吃一驚。
荊守勝雖然走了,但他也顯露了他的實力,浮光掠影,專屬於神玄鏡以上的輕功。
周青山二人也不禁一陣後怕,荊守勝可是方家邀來助拳的,若非陳玄機一番布置,恐怕沒那麼容易解決這個大麻煩。
威脅已去,三人看向場中。
此刻,方二爺帶著滿臉的難以置信,緩緩垂頭,看著胸口上那直沒入柄的短劍,然後又看向短劍的主人。
陳玄機一臉的冷漠,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好,好,好!」方二爺眼中流露出一抹後悔,「你果然有斬殺天罡境的實力和手段。」
「僥倖而已。」陳玄機淡然道。
「陳玄機,我承認我後悔了,不是後悔我與你交手,死在你受傷,而是後悔不應該聽信苗正閣一面之詞,對屬下也放之任之,方有今日之禍,唉,可惜了景兒……」說到這裡,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已經聽不到後面說什麼。
陳玄機見他氣息漸無,拔出了短劍。
便在此時,方二爺猛然抬頭,大喝一聲,「陳玄機,我要你為我的景兒陪葬!」
紅光,從他體內透射而出。
與此同時,李振山大驚失色,「小師弟,快躲!」
三個人,同時飛身掠了過來。
李振山是天罡境,身子遙遙領先。
周青山與孫四方隨後。
方二爺的身子完全被火元素充斥著,整個人恍如撕心裂肺般從內到外散著紅色的光芒,一縷縷如利刃刺破他的肌膚,透射而出。
整個人趨於支離破碎的邊緣,伴隨著雙頭火蛇的嘶吼。
那是他的氣機景象在自爆!
陳玄機心中一陣驚悚,久違的死亡感覺襲上心頭,幾乎是下意識的,全身氣機運轉到了極限,至尊武裝也全面激,同時左手五行玄槍,右手金玉短劍,同時舞出一片光芒,腳下更是不停,接連兩步風雷步跨出,瞬息之間拉開距離。
「轟!」
方二爺整個人都化成了火球,轟然炸開。
方圓數丈之內,全部被肆虐的火焰充斥著,距離最近的樹木花草,盡數化為灰燼,遠處的也七倒八歪,熊熊燃燒。
地面之上,憑空出現了一個丈余大小的焦黑深坑,絲絲鮮血流淌,方二爺整個人已經不見了。
巨大的能量波動,吹得李振山三人以更快的度倒射回去。
天罡境小宗師,雖然只是景象初生,氣機無法真正外放的境界,但其自爆卻足以毀房滅屋。
「小師弟!」李振山大喝一聲,身子剛一落地,就又沖了上去。
周青山和孫四方二人卻無此實力,落地之後,蹬蹬蹬連退三步,一屁股坐倒在地,相顧駭然。
「都說氣機結出景象之後,可以自爆景象作為最後同歸於盡的招數,一次性出堪比自身巔峰實力的一擊,如今總算親眼見到了。」周青山心有餘悸道。
只是處於邊緣,被氣機能量掃了一下,他就有種被燒焦的感覺了,那麼,距離那麼近的陳玄機呢?
「玄機師弟,恐怕凶多吉少了。」孫四方嘆息一聲。
人都言道,武者自爆,毀城滅地,自然指的是真正的大高手,小宗師向來只是武者登堂入室的標誌而已,自然沒有那麼大的威力。
但饒是如此,他們也不認為陳玄機還有生還的可能。
「玄機師弟!」李振山的聲音傳來。
「啥?還能找到人?」周青山和孫四方對望一眼,連忙爬起來,跑了過去。
本來以為就算陳玄機沒被炸成碎片,那也得缺胳膊少腿,成了殘廢了,但兩人一見之下,不禁又是吃了一驚,只覺得這個數日前的廢物,在這幾日之間,分明是屢次考驗他們的心臟承受力啊。
陳玄機竟然完好無缺。
不但如此,一身潔白的衣服竟然也沒有絲毫損傷。
他靜靜的躺在爆炸核心的十丈之外,雖然胸口被鮮血染成了一大朵紅花,更是七竅出血,顯然受了內傷,但呼吸均勻,卻無性命之憂。
「這……」周青山張著嘴,滿臉的難以置信。
就算天罡境自爆沒能殺了你,但你都被震得七竅流血了,這衣服竟然還不損壞也太誇張了吧?到這時候,你還有閒情雅致保護衣服?
「這什麼這,還不快幫忙。」李振山罵了一聲,一邊把天機宮的療治內傷的靈藥天機丹餵入陳玄機口中。
周青山二人連忙小心翼翼的扶起陳玄機。
李振山起身坐在陳玄機身後,為他運功療傷。
半個時辰後,陳玄機咳出一口鮮血,悠悠醒來,張口就道:「你大爺的,險些把老子炸的閉過氣去。」
李振山三人哈哈大笑,還能說出這話,顯然是沒事了。
笑歸笑,三個大男人的眼眶還是情不自禁的濕潤了。
陳玄機瞥眼看見,笑道:「放心吧,就是受了一些震傷,休息一晚,保證明天不耽誤喝喜酒。」
三人不禁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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