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蔣甲甲就稍微講了一下,原來錦州四大世家雖然分屬兩個不同的「世界」,一個在江湖,一個在世俗。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但因為方家和苗家畢竟要養活那麼多人,所以也對商業有所涉獵,而王家和周家,隨著生意越做越大,自然就枝葉茂盛,臃腫不堪,有太多太多事,都需要用江湖上的方法解決,所以也對江湖之事有所涉獵。
這就像種田的老農,也同樣知道江湖是一個道理。
也正因如此,生意盤根交錯、摩擦不斷的四大世家,為了防止對方使陰招,都與錦州周圍的一些門派來往甚密,之間相互扶持,互相借勢。
畢竟對於江湖中人來說,那又不是不需要吃喝拉撒的,總也需要世俗的許多東西支撐才行,就像天門這種級大門派,若無許許多多的弟子及弟子背後的世家在做支撐,山上的人難道真能餐風飲露不成?
如此一來,四大世家都在南天河附近的門派中,有許多盟友,這方家運氣最好,出了個寶貝女兒被天河幫的少幫主給看上了,愛的死去活來,所以從本來的合作關係,一下子變成了姻親。
作為南天河一帶名副其實第一大幫的天河幫,據說已經立派數十年,在南荒的江湖中也算是有了赫赫威名,自然也與許多比它高的、低的以及相當的一些門派有些交情,但這其實都不算什麼,最重要的是,對於這種在一方號令天下的幫派而言,最能對一些獨來獨往的江湖遊俠之類施以援手或提供情報之類,久而久之,自然就積累了一些不容小覷的人情。
方家通過天河幫,邀請來的神玄和金剛,很顯然就屬於這一種人。
對此,陳玄機表示理解,別的不說,就算是他這些日子在江湖中走動,那不也是受了楚家、軒轅家的許多恩惠嘛。
據蔣甲甲說,他因為與方家關係不俗,所以對方家這邊了解的最深,而苗家那邊,他就不甚了解了,不過他說了一下自己的估計,苗家那四位高手應該與新月派脫不了干係。
說到這裡,他就避免不了要說一說南天河一帶,大河兩岸門派林立的故事了,後來總結道,「大體來說,仍然脫離不了江湖人喜歡排名的習慣,在這裡有河東河西之分,兩邊各有四大門派,我們天河幫則是兩岸第一。這新月派,就是河東門派之。」
陳玄機點點頭,「你說,若是苗家向他們求助,他們會不會出手?」
「這個很難說,若是方家來我天河幫求助,我肯定是要出手的。但是苗家嘛,沒聽說他們跟新月派有什麼牢不可破的關係,所以說不準到底會不會強出頭。」蔣甲甲分析道:「不過,以我來看,肯定是不會出頭的。雖說江湖人都愛說認識什麼層次的人,基本也代表著自己在這個層次範圍內,但這個範圍的波動還是很大的,比如武道九境可以分為上中下各三境,那總不能說三境之內都差不多吧?他們邀請來的神玄大宗師都被你們殺了,除非是活的不耐煩了,才會為了一個苗家出頭。而且……」
說到這裡,蔣甲甲神色有些尷尬的笑道:「其實,當你展現出來如此恐怖的實力之後,就算方家向我們求援,我爹也是不會讓天河幫攪進來的,當然,我應該會。」
陳玄機嗯了一聲,不置可否,這種情情愛愛的事情,最是難說的很,有時候很有道理,但有時候卻絲毫都沒有任何道理可言。
了解了一些想要了解的東西之後,蔣甲甲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就告辭離去。
陳玄機抬起頭來,神識擴散出去。
只見到,此刻氣機牽引之下,一氣御千劍的木鐵心已經以強悍的武力,控制住了整個場面。
當時在第一柄劍落下之後,整個方家還在懵的狀態,根本不知道生了什麼事,當即就衝出來一群人,殺氣凜然的要將二話不說就闖入院子的人給生擒活捉,然後抽筋扒皮。
結果就有人眼尖的看到了方起雲,連忙屁顛屁顛的跑到跟前,跟大小姐問好,然後自然就了解了一切。
只不過這些方家的人,平時在錦州耀武揚威作威作福的也是習慣了,只聽到方起雲說這人與殺害少爺的兇手有關,連後面的話都沒聽到,就大喝一聲,沖了上去。
開玩笑,對方可就只有兩個人站在那裡,所謂狼多肉少,要不抓緊時間,功勞可就被搶走了。
木鐵心不禁有些好笑,平時囂張慣了的人,遇到真正的高手時,其實看著蠻像傻子的。
他伸手一勾,數十柄長劍,從天而追。
嗖嗖嗖一陣破空之聲。
瘋狂撲來的人頓時被生生釘在地上。
「媽呀!」
「這是什麼鬼?」
「飛劍?」
「你們快看,好多、好多、劍!」
幾個落後的方家護院,本來還在心中抱怨那些前輩,以前經常給自己說要讓一些功勞給自己,好讓自己在方家掙多一些打賞,在家鄉好好揚眉吐氣,結果事到臨頭,他們搶功勞一個比一個跑得快。心中大罵的這三四個人,忽然看到前面的人一片片的倒在地上,頓時嚇得面色青,抱頭鼠竄。
往後跑了幾步,下意識大膽子往後一看,只見滿地屍體,插著青色長劍。
長劍好像是天上來的。
然後他們就抬起頭,看到他密密麻麻,讓人自內心膽寒心驚的劍陣,直接就陷入呆滯狀態。
劍陣高高掛在天空,了無生息。
木鐵心一開始就用了一劍,方家諸人還以為是偷襲行為,出來後,哪裡想得到往天上看?——好像也沒人會無緣無故往天上看。
但不管如何,他們這一陣子的動作,直接把圍觀眾人逗得笑了起來。
不過看到滿地屍體,和逐漸渲染出來的鮮血,眾人又覺得都笑不出來了。
他們都看向站在中間的木鐵心和大人。
大人也不是沒見過殺人,可是像這樣的屠殺,還是讓他的胃裡一陣翻湧,險些嘔吐出來。
他看向身側的木鐵心,見這傢伙一臉淡然,好像剛才根本就沒啥人,只是練了練劍法而已,心中不禁感嘆,木鐵心,可真不愧玄機給他取了這個名字,什麼鐵血丹心嘛,分明就是鐵石心腸!
方起雲臉色一陣青一陣紅,一半是被自家人給氣的,一半是被木鐵心的雷霆手段給嚇得。
她使勁跺了跺腳,怒道:「一幫廢物!」
這時,一場有些血腥的鬧劇過後,方家的重量級人物終於登場。
從內院走出來十餘人,領頭的是一個身穿華服的中年人,約莫有四十來歲,一臉久居高位的威嚴和傲然,在他身後,跟著五六個老者,再往後,則是七八個年輕人。
這些人,應該就是方家最核心的人了。
方起雲看到中年人,便起步走了過去,剛走了兩步,忽然意識到什麼,扭頭一看,卻沒有見到蔣甲甲,不禁又是一咬牙,「膽小鬼!」
「爹!」方起雲奔了過去,衝到華服中年人身前。
「嗯。」中年人點點頭。
方起雲一張嘴,正要把事情說一說。
中年人舉手打斷了她,說道:「我都知道了。」
方起雲點點頭,不再言語。
中年人則看向木鐵心,開口道:「在下方家當代家主方風雲,不知這位大宗師如何稱呼?」
木鐵心微抬眼皮,看了他一眼,說道:「就是你要殺我師尊,為你那死有餘辜的兒子和弟弟報仇?」
方風雲本已想好的許多說辭,頓時被這一句話給堵了回去。
他一臉尷尬道:「不知宗師,此話是從何說起啊?」
木鐵心皺眉道:「你不知道?」
「我只知道,天門弟子的規矩,弟子相爭而產生的任何傷亡,都不能報復,我豈會明知故犯?」
木鐵心看著他,現這傢伙臉上真的是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那這麼說來,你那位親弟弟方風雷方二爺,率領一群人要刺殺陳玄機的事情,你也不知道了?」大人在一旁開口問道,語氣中很是嘲諷。
方風雲搖頭道:「不知。我也是後來才知道,他竟然背著我,去幹了這麼一件豈有此理的混賬事,要不是他已經死了,我還要追究他呢,我方家的流銀雙殺,竟然被他給坑害了,唉!」
說著,他使勁的搖搖頭,一臉的痛心和惋惜。
大人和木鐵心對望一眼,都覺得一陣頭大。
這是什麼情況?
故事不應該是這樣展的啊?
按照方起雲那性子來推算的話,應該是方家概不服軟,非要硬抗,再不濟也應該跟苗家一樣,陰陽怪氣一番,然後我們就可以直接以武力碾壓,告訴他們,什麼才是硬道理啊。
可是,現在怎麼辦?
木鐵心甭提多鬱悶了,我搞出來那麼多劍,不讓我用完多浪費!
要是讓方家的人知道,他此刻心中想著的,竟然是這麼樣一回事,估計會直接被氣的吐血而死,也不用他御劍殺人了。
大人的心思無疑比木鐵心活絡許多,他第一時間看向方起雲,果然現這脾氣更像男子的女子也是一臉的愕然,顯然想不到父親居然會採取這樣的應付。
大人想了想,忽然大聲道:「好你個方起雲,竟然背著方家善做主張!」
方起雲心中正想著事呢,聞言下意識一怒,怒火衝天道:「你胡說八道,這是我方家的決定,我只是……」
說到這裡,忽然住嘴。
方風雲也是臉色大變,看了這傻大條的閨女一眼,無奈一嘆。
大人哈哈笑道:「你是不是想說,你只是奉命行事而已?方風雲,你這一招概不認賬,可用的不咋地啊。」
這件事,本來就無所謂認賬不認賬,反正只要陳玄機認定要滅了方家,那麼滅了就是,對大人和木鐵心來說,其他的都不重要。
不過現在這裡畢竟有這麼多人看著,他自然要想辦法把事情辦得更加完美一些,至少不能讓人說陳玄機仗勢欺人之類的——雖然,在江湖中能讓人說你仗勢欺人那也是你的一種本事。
大人給木鐵心打了個眼色。
木鐵心一點頭。
上空群劍,一齊動了一下,便如劍點頭。
劍點頭,就要削人頭。
方風雲感覺到死到臨頭,忽然大聲道:「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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