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菜對於莊思顏來說,沒有很大吸引力。筆神閣 bishenge.com
她現在在宮是的時間少,出去跑的時間多,很多時候外面的時令菜要比宮裡早,可能鄉間的農人,去地里拔一把野菜,回來做的了效果就很新鮮,但宮裡永遠都不可能做這種菜出來。
菜沒有吸引力,她就想起了別的事,於是邊吃邊問凌天成,那天榮嬪找他,最後怎麼處理了。
她記得自己從辰熙殿裡出來時,榮嬪跪在那裡還一副恨她的樣子,且看那形態,怕是凌天成要不給她個說法,就不會起來。
晚上她出宮時,走的太急,又忙著跟凌天成交待重要的事,就沒想起問這岔。
這會兒兩人把重要的話都說完了,閒聊之際,反而想起這個女人。
凌天成把一塊燉好的雞肉,夾到她的碗裡,連聲音都沒變:「她所求的不過是榮家無事而已。」
莊思顏馬上問:「那榮家會無事嗎?」
凌天成搖頭:「榮吉能做出這種事來,定然也是想過結局的,既然他自己都不要整個家族平安,我又何必一定要照顧他們?」
莊思顏看他,一時半會兒竟然無言以對。
除了小孩子,成年人在做事的時候,大多都會想到後果的,但又有很多原因讓他們繼續下去,誘惑也好,僥倖也罷,總之萬劫不復的結局他們心裡比誰都清楚,卻還是會依然決然走上一條不歸路。
凌天成說的沒錯,是他們自己把咱都堵上,一定要往死路上走,那做為受害人的他,為什麼還要給他們留活路?
如果當年老皇帝昏庸,因為那批丟失的賑災銀,要去掉凌天成的人頭,也是一樣沒有人可憐他,只會笑著看他死。
莊思顏有時候是有點婦人之仁了。
這會兒她用湯匙攪著自己面前的雞湯,腦子裡想到這些事,竟然有些許感慨。
凌天成見她許久不說話,以為是自己的話嚇到她了,又開口問:「顏兒可是覺得朕太過狠絕?」
莊思顏搖頭,默了一下才說:「沒有,我覺得你做很好,別人是抱著讓咱們死的心態做這事的,所以到頭來不給他們留活口也對的。
我知道榮家是沒救了,榮吉一定會死,那榮嬪呢,她怎麼處置?」
凌天成看著她的臉,目光沒錯過她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也看著她的眼睛,看裡面光華流轉,最後又沉成一潭靜水。
他的語氣沒變:「朕之前跟你說過,她如果好好的,朕便留她在宮裡終老,如是還像先前,那跟榮家一起走,或許也是一個好的歸宿。」
話說到這裡,什麼也不用問了。
以榮嬪的個性,求不得就會破釜沉舟,這事誰也救不了她,也沒人會去救她。
榮家在很多年前就決定走上狠絕之路了,榮吉身上也背著很多的命案,現在這些案子已經全部移到了賈明淵的手裡。
等到姜漢義的事情處理了,莊思顏倒是想去仔細看看,或許還能從裡面到一些別的事。
一餐飯吃到半下午才用完。
凌天成沒有催,也不著急,只要莊思顏在他身邊,他會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陪著她吃東西,或者就是兩個人說說話,既是說的那些話不是風花雪月,卻也是讓人舒心的。
真如別人所講,愛一個人就會覺得她身上的一切都是可愛的,而不愛一個人,她連呼吸都是錯的。
莊思顏很幸運,她是被愛的那一個。
她出辰熙殿的時候,凌天成沒出來送她,像往常一樣交待她要,有什麼需要就回宮來跟他說。
莊思顏朝他笑:「知道啦,你每次都這樣說,像一個老媽媽一樣。」
被嘲笑的皇上也沒有生氣,囑咐李福送她出宮。
莊思顏趕緊攔住:「不用了,我又不是沒出去過,三天兩頭跑一趟的,何必勞動李總管,你在這兒好好照顧皇上吧,要是若他不開心,我回來可是會收拾你的哦。」
李福忙著答應了,還虛擦了一把汗:「老奴定當皆盡全力。」
凌天成和莊思顏就同時看著他笑了起來。
到底是三月春光已暖,就是到了下午,太陽沒落山的時候,還是有些熱的。
莊思顏從宮門口出來,青然早已經候在那裡,且備好的馬。
從他手裡接過韁繩,莊思顏問道:「你可看到溫青從這兒出去了?」
青然搖頭:「這裡是後宮的出宮,也就是先生您走的多,溫先生要是出宮,應該會走南邊的午門,所以屬下在這裡是看不到的。」
莊思顏點頭:「走,去找他。」
兩人趕到溫宅,竟然沒找到溫青。
溫伯回莊思顏說:「早上被皇上叫去,到此時還沒回來呢。」
莊思顏就回頭與青然對視一眼,沒跟溫伯多說便退了出來。
「這傢伙會去哪裡?他平時出門都帶些什麼人,怎麼能聯繫得上,我有急事找他,晚上也得用到他的。」
青然想了一下說:「溫先生平時很少出門,如果出去的話,沒有我們陪著,一般會讓溫安他們跟在身邊。」
「就是那個看上去長的很兇的人嗎?」莊思顏問。
青然點頭:「就是他們,也只是看上去很兇,實則做事都是聽溫先生安排,倒是比青石我們還聽話一些。」
莊思顏就偏頭多看他一眼:「這麼說,溫青當時把你們給我,是因為你們不怎麼聽他話了?」
青然被她問的尷尬,囁嚅了一下說:「也不是,只是溫安他們更能服從安排。」
結果莊思顏卻心領神會般嘆道:「我就說嘛,溫青怎麼會這麼好心,一下子把一組八個人全都給了我,結果是因為你們不聽他的話,不服管,現在都被趕出來了吧,只能跟著我混。」
她說到了這裡已經是在開玩笑,可惜青然跟在她身邊這麼久,也沒學會一同開玩笑,所以頭越垂越低,話也不敢應了。
直到莊思顏自己說了一會兒,又回頭安慰他幾句,此事才算了結。
到底是相處的久了,既是話說的過了,但心裡還是明白的,所以青然倒沒有因為她的話就去多想,反而問她:「那現在找不到溫先生,我們怎麼辦?」
「等著唄,我剛跟溫伯說了,他回來就讓他來找我,所以我們現在就回家裡去,省得到時候他來了,我又不在,又跑了一次空。」
然而兩人還沒進家門,就看到溫青的隨從溫安和溫靜在她的宅子門口站著。
這下不用說了,這貨肯定是一從宮裡出來,就直奔這兒了,而且一來還不走了,所以莊思顏去溫宅才撲了個空。
她甩開青然,一邊大步往裡面走,一邊叫著溫青說:「你不是說不關心我家月清妹妹嗎?結果人家只是出去爬一趟山,你就找機會往這溜,來了還不走,害的我找你都找不到……。」
腳才剛入偏院,莊思顏的腳就頓住了。
她看到米月清臉紅如霞,而溫青則是一臉青,正虎視眈眈地看著她。
「怎……怎麼了?你們二位?是有話沒說完嗎?哦哦哦,是我莽撞了,這就退出去,你們繼續,繼續啊……」
莊思顏控制著自己的腳就往外退,一步還沒出去,聽到米月清叫她:「姐姐,你回來了,那個我只是看你沒在,溫先生又來找你,所以陪他坐了一會兒,現在你回來了,你們說話吧,我去為你們沏茶。」
米月清說著話,已經輕移蓮步,輕飄飄地從莊思顏的面前飄了出去,經過她身邊時,莊思顏看到她連脖子都紅了。
等米月清走遠了,她才進去,看著溫青問:「你剛才說什麼了,做什麼了,瞧把我妹妹羞的。」
溫青氣極:「哪門子的妹妹,人家尊稱一聲你姐,你還端起來了。」
要是論吵架,莊思顏是不會讓著溫青,一聽他這話,立刻也炸毛:「端起來怎樣,她叫我姐,自然就是我妹,你在這兒發什麼邪火,進了我的宅子,欺負我的妹子,還有理了?」
「誰欺負她了,我就是問問她在風仙庵的事?」
莊思顏:「你問她這個做什麼,跟你有關係嗎?」
溫青:「……」
他是忍著多大的疙瘩才來問的,結果被莊思顏這一句,生生堵了回去。
回過頭來一想,是呵,她去不去哪兒,有沒有什麼事,又跟自己有什麼關係,自己都決定不再理這個人了,又何必巴巴地又跑來一趟呢?
心裡生氣,也不知是生莊思顏的氣,還是自己的氣,起身就要走。
莊思顏卻一下子站了起來,直接攔住他的去路:「站住,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當我這裡是什麼地方,今天你就跟我老實交待,找我妹妹到底是做什麼來了?」
溫青:「……」
他真不應該來,這個女人有多難纏,他比誰都清楚,且自己在她手裡連勝的可能都沒有,現在被撞上了,還真是讓人頭疼。
再加上他心思煩亂,這會兒只剩瞪眼了,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莊思顏也是逮到了機會,卯足了勁要教訓溫青的。
想米月清對他也是一片痴心的,這傢伙絲毫不領情,還盡傷她的心,傷就傷了吧,從些一別兩寬,誰也不理誰,相忘於江湖,離開那個不愛自己的人,也沒什麼不好。
可他偏偏又找上門來,這就不能忍了。
你給不了別人幸福,卻想給人誘惑,這是登徒子才做得出來的事,她莊思顏可忍不了。
今天既然碰到了,就一定要讓他把話說清楚,講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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