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現在莊思顏覺得凌天成還可以。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似乎沒有以前那麼彆扭了,也沒有過去那麼陰沉,很多事情能坦然告訴她,也能很坦然的面對,連小氣的毛病都少了很多。
這個男人在改變,或者並不是以莊思顏的標準,但他卻在往莊思顏喜歡的方向而改變。
她窩在這個男人的懷裡,一邊想著他的好,一邊又想著,如果真的如他所說,未來他不作皇帝了,不坐在這個寶座之上,不住在這個皇城之中,那又會是什麼樣子呢?
他要跟著自己一起去查案嗎?
可是到那個時候,如果是別人做的皇帝,那是不是很多大案就不會讓他們插手呢。
早就聽人說過一朝天子一朝臣,如果真有新皇登基,那他們是不是要被對方鏟掉都不一定呢。
她想的太遠了,遠到自己都覺得好笑,一抬眼,發現凌天成也正看著她笑。
那眼神裡帶著久違的迷幻的神彩,眉梢彎彎,連往日的嚴肅都收了起來,挺直的鼻樑這種柔和的面部表情下,更顯好看與立體。
嘴唇抿的有些薄,但又並不顯的薄情寡意,反而帶著一些緊繃,讓人覺得他是一個正經的男人。
莊思顏就忍不住伸出手去,手尖輕輕從他的唇角划過,撫過輪廓分明的唇線,又往上撫到面頰處,然後是眉眼。
她摸的很細,感覺到來自指腹的感覺。
面部沒有很粗糙,也不是那種油滑的,總之是一個男人該有的樣子,下巴處有微微扎手的鬍子茬,在莊思顏的手指按壓下,此起彼伏。
「你長的還真好看。」她說。
凌天成就笑開了。
他好看,他自然是知道的,然而從別人的嘴裡說出來,乃之於他自己想起來都沒有意義,只有這個女人說的時候,才賦予了這副皮囊不一要的色彩。
他是開心的,開心於她喜歡這樣的自己,哪怕容顏真的不能長久,至少她現在是喜歡的,凌天成就很滿足。
說起來,他也是個怪人,一國之君,要什麼樣年輕貌美的女子沒有,卻非要親自取悅莊思顏。
但凌天成從不這樣想,莊思顏就是他心裡的執念,這麼多年了,就這麼過來了,然後還要一直下去。
快樂的時光過的非常快,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午時,李福在外面輕輕問,是不是要用午膳了。
凌天成不餓,這樣跟莊思顏坐著,他心裡滿滿的,但他也知道這個小女人,可不能這樣,她一向是愛吃愛玩。
所以就跟李福說,讓外面的人傳膳。
那邊宮人們去忙碌打點,莊思顏也從他懷裡直起身,竟然把頭都蹭亂了一些。
凌天成就站在她面前,一絲絲把頭髮理順,別在它們該別的地方,又把玉釵拿下來壓了壓。
「顏兒,回頭讓李福拿一些釵簪給你,怎麼朕每次看你都只別這一支,而且總是這個髮型。」凌天成說。
莊思顏一邊撫著頭髮,一邊玩笑似地問他:「怎麼了?你看膩了?」
凌天成就把她的手拿出來,就著宮女們端上來的水,先給她洗了,擦乾,然後自己才去洗。
邊洗邊說:「你什麼樣子,朕都不會看膩,只是女子不都愛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嗎?你這麼簡單,很是不尋常。」
莊思顏挑著眉尖笑:「我本來就不是尋常的女子,尋常的女子哪裡會像這樣,四處奔走呢?再說了我也喜歡這樣簡單的髮式,不重,打理起來也方便。」
說的竟然有幾分道理,反正她怎麼樣,凌天成都會覺得有道理,這個話也能接受。
本來就是隨口一說,這去賞了那麼多東西,也沒見她把哪一件掛在身上,裝扮一直都是這樣,所以也就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但不成想,這個話卻由辰熙殿裡傳了出去。
一直隱形人的兩個宜妃和冬妃,原本也是跟莊思顏撐起四角的,另一個人就是久未聞聲的貞妃。
現如今聽了這話,反而生出一些心思來。
莫非這皇上,真的就是喜歡素顏淡妝的女子?
想想後宮之中,那麼多女人,爭相把自己打扮的明顏動人,卻從未見凌天成動過心,反而是婉妃,每次見面,那個樣子好似剛從農家出來一般,皇上見到她卻異常開心。
她們還是太不了解凌天成,以為他只是一個看重外面的人,不看那些珠環玉配,那就一定是喜歡清水芙蓉。
於是經兩個妃子一商量,宮裡卻奇蹟地掀起了一陣素妝淡抹之後,竟然讓人耳目一新。
連嫻貴妃都去了釵環,輕挽烏髮,著一身淺紫色宮裝,往那兒一坐,還真有些時光美人的惚恍感。
男人還是視覺動物,既是這些女人他不愛,但一下子變了個模樣,尤其是在這樣的夏日裡,似一陣風樣,去了厚重,帶來清爽,凌天成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就是這兩眼,給他後面的帶來了無盡麻煩。
首先就是嫻貴妃,初戰告捷,開始試著約凌天成過自己的景和宮。
凌天成去了,倒不是真被她迷的,只是覺得莊思顏回來了,一下子心情大好,看別的女人似乎都順眼了許多,便真的去了。
嫻貴妃也比平時理溫柔,去了這些年在宮裡養出來的嬌縱,也沒有要粘著凌天成的意思,只是跟他聊天說地,講了講自己讀到的一兩本書。
竟然迫得凌天成賞識。
他沒有舊的觀念,覺得女子無才便是得,也沒覺得那種無才的德,自己有多喜歡。
反而列喜歡像莊思顏那樣的,讀書寫字,增長閱歷,每次回宮裡來,雖然跟他說的話都差不多,也沒有引經據典,但他就是能從她的話里聽出一些不一樣的韻來。
以同理,他就也希望宮裡閒著沒事的女人,都多讀一些書,第一可以豐富自己的心內世界,第二也可以去一些爭不得寵的寂寞。
如果單從這方面來說,凌天成還真是一個好皇帝。
可他畢竟也是把這麼多女人拘在宮裡,不寵幸不放走,任著他們孤獨終老,這樣看來,又是特別可恨的。
嫻貴妃與他說著說著,就有些走神,凌天成也似乎困盹了,半歪在榻上,眯起了眼。
這樣和諧的午後時光,著實讓人沉迷。
室內的宮人們都退了出去,嫻貴妃挨著凌天成身邊坐下,仔細看他的眉眼,他的嘴唇,還有臉上每一寸皮膚。
最初嫁給他時,所有的幻想,到如今一個也沒實現。
他稱了帝,自己也成了妃,似乎那樣小女兒家的風情更難再找,兩人之間只有權勢的權衡,還有各自為利益做出的進退。
賈嫻也是愛過凌天成的,真真切切地看過,但這個男人從來沒有多看她一眼,也讓她傷透了心。
如今雖有貴妃的份位,到底不過是寂寞空虛的冷心人。
她想讓自己貼近一點凌天成,可怎麼著都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位置。
她的身形多少比莊思顏豐滿一些,更有貴妃的威儀,但卻很難做出小鳥依人的狀態。
更沒有莊思顏那麼皮猾,在凌天成這邊得心應手。
賈嫻甚至靠凌天成太近,覺得自己心跳都厲害的要死,「呯呯」地好像要跳出胸膛一般,而且手指有些發抖,總之就是找不到合適的地方放。
然而這時,凌天成卻一抬手,把大手撫到了她的手上,嘴裡喃喃一句:「顏兒……」
賈嫻內心大慟,眼淚幾乎都要流下來了。
再沒有比此更讓人絕望的,既然躺到了她的榻上,最終還是想的別人。
但她很快就鎮定下來,早已知道是這樣的結局,也早就沒報希望了。
她閉眼,咬牙,硬著頭皮把自己蹭到凌天成的懷裡,感受著他的手從她的手臂上悄悄滑到胳膊上,然後是肩膀,最後轉到了身子後面。
而另一隻手卻悄悄解開了她的衣衫。
一絲涼意,隨著男人的手吹撫到了賈嫻的身上。
她落淚了,那麼多年,自己在宮裡明爭暗鬥,最後也還是得靠著別人的名字,得一點恩寵。
既是這樣,她也知足了。
凌天成只覺得自己困的厲害,不知不覺就閉上了眼。
然後就感覺到有女人靠近自己身邊,她身上的香味跟顏兒像極了。
其實當他的意思還是清醒一點的,知道那並非莊思顏,但有這麼一點香味,再加上午後慵懶的時光,他覺得無論是誰,隨她坐著去吧,自己略躺一躺就回去了。
他確實有些迷糊了,後來感覺到那個女人滑進了他的懷裡,至於後來發生了什麼,他並不甚知曉。
只是睏倦之極,覺得自己大睡了一場,待那個困勁過後,他終於醒了過來,才發現事情大條了。
凌天成意識一清醒,立刻睜眼,然後第一時間發現自己躺的地方不對。
然後前情往事一涌而回到腦子裡,他知道自己來了景和宮,再一看懷裡的人,根本跟莊思顏扯不上半點關係,竟然是賈嫻。
他粗暴地一把將她推開,帶著十足的震怒:「你怎麼會在這裡?」
賈嫻裹著薄被就滾下榻子,半邊香肩還露著,眼淚跟斷線的珠子似的,「嗒嗒」地往下落。
凌天成是生氣的,可他也是理性的,很快就醒神了。
這事似乎不能全怪她,是自己來了景和宮,跟她一頓談天說地,是自己摟她入懷,同榻而眠。
看著賈嫻的樣子,似乎他們之間還發生了什麼事?
這個事情已然一發不可收拾,現在他就得當即立斷,把所有的後路堵死。
第一,弄清自己為什麼會在此處昏睡至此;
第二,他與賈嫻是否真的發生了什麼,如果有,那一定要即時止住後面的事。
他冷起臉:「朕會讓太醫院過來一趟,以免生出無端的事來。」
此話沒說完,賈嫻臉色巨變,人一下子跟被箭射中一樣,直直地叫了一聲「皇上」,就兩眼一番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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