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的抓耳撓腮,正想隨便拿點先回去試試再說,就聽到身後一個人輕聲問:「你也是來偷藥的?」
莊思顏心裡一驚,拔腿就要跑,胳膊卻被對方抓了個正著。
此人身著華服,鼻子以下被布蒙了,露在外面的眼睛卻十分凌厲。
莊思顏心裡有些慫,但看他的樣子,應該也不是這裡的工作人員,就壯著膽問:「閣下是幹啥滴?」
凌天成的眸光沉了沉,心裡亦有些微涼,她竟絲毫認不出自己?
莊思顏見他不說話,只是盯著自己看,就用力扳著他的手說:「那誰,你要沒事,我可先走了,家裡還有病人等著呢。」
「你要什麼藥?」凌天成問道。
「治外傷,發炎,還有發燒的……」莊思顏想都沒想,就說了出來。
然後,見證奇蹟的時刻到了,那人竟然鬆開她,開始抽著藥櫃取藥,而且看他的樣子,好像很懂哦!
每拿一樣都會包好,再認真告訴莊思顏是治什麼的,聽得她恨不得拿小本本記下來。
莊思顏愣愣地看著他有些忙碌的背影,最後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這怕是老天派給她的天使吧?
所有藥都包好,跟食物放在一起後,他才抬眼看著她問:「你……沒事嗎?」
莊思顏眨了一下眼說:「我沒事啊,你要沒事我就先走了。」
看對方不說話,她匆忙道了一聲謝,從門裡竄出來,就一溜跑的沒影了。
凌天成一直看著她的身影消失,才把遮在臉上的布拿開,往外面走去。
太醫院的人一早上都在忙著分派任務,穿著同樣官服的太醫們一人背著一個藥箱,準備出門。
每日,各宮的人最少也要請個平安脈,所以這會兒差不多是他們最忙的時候,也沒人注意到儲藥間裡走過來的皇上。
到值事的蔡太醫一抬頭看到自己面前站的人時,嚇的腿都是一哆嗦,「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忙著呼了「萬歲」,頭上的汗也流了出來。
自新皇登基以來,人們就開始戰戰兢兢,每一天頭上都像懸著一把刀,因為沒人摸得清他的脾氣,也沒人知道他什麼時候會拿自己開刀。
凌天成居高臨下,掃了眼跪在自己面前發抖的蔡太醫說:「你去一趟冷宮,給莊才人看看。」
「是。」
蔡太醫顫顫威威地正要起身,就聽到他又開口。
忙著把身子往下低一低,汗水就順勢流到了眼睛裡,蟄的他好不難受。
「此事不准聲張,如果外面有傳,你就不要回來了。」
「是」。
凌天成吩咐完,就出了太醫院,可額角還是難受,就用手指揉了一會子,回了辰熙殿。
李福早候著了,見他回來,忙著先奉了一盞茶,這才伺候皇上開始批摺子。
早朝上沒人再議莊昌遠的案子,但摺子里卻還是提到了,說他雖然貶出京城,但手裡握有兵丁,又有封地和皇賞,這樣出去反而是後患。
凌天成把摺子壓下來,接著看後面的,中間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李福一邊打著扇,一邊觀察凌天成的神色,最後結論就是,自己什麼也沒看出來,亦猜不出接下來皇上要做什麼,但就昨日他對莊才人的態度,這事還是有些棘手的。
按理說不過就是一個小小才人,又進了冷宮,基本和死了沒什麼區別,可皇上明顯還在關注她。
至於這關注的原因是什麼,李福也不好猜測。
一個時辰後,外面傳來消息,說蕭貴人親自煲了一碗水鴨燙,送來給皇上品嘗。
凌天成的嘴角出現一抹冷笑,李福都還沒看真切,他已經撫平,並吩咐他說:「叫她進來。」
李福麻利兒地往外傳話,腦子裡卻在想,這蕭貴人最近受寵厲害,皇上幾乎是任她為所欲為。
但從另一面講,皇上既不答應她的要求,也不往上晉封,最多就是賞點東西。
實在叫人琢磨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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