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思顏他們的腳程確實快很多。筆神閣 bishenge.com
除了他們騎的單匹馬,行動起來的速度要比馬車,還因為他們走了小路。
通往一個地方,從來都有很多條路,膽小或者希望安全者通常會走大路,然而人們會發現,到最後大陸並非是最安全的。
而小路一般是給那些冒險人走的,這樣的路反而容易通過一點。
當然不是小路遇到的艱難會少一些,而是走小路的人天生都是膽大的。
很多人的煩惱,甚至大限之期,都是因為膽量不足造成的,一個足夠有膽識,又聰明的人,其實在任何環境下,都能想到能脫困的辦法。
莊思顏以前沒走過這條路,因為她以前不趕時間,而且也聽說這條路上不太平。
她的定位很準確,自己是個偵探,查案就好了,又不是干治安的,所以那些攔路搶劫什麼的,她不去招惹。
因為沒有什麼懸念,就是一幫人混在一起,靠搶別人的東西為生,抓到了背後大不了就是一個山大王。
而且抓人這件事,不是莊思顏的強項,要不是她身邊有青氏兄弟,很多的架她都不會去打的。
自己什麼斤兩心裡總是有數的,而且她有時候有點懶 ,能跑路的,就決不動手。
可這次不同,她不想與米月清同行,又要搶時間,所以就跟清風選了這條小路。
剛出城時候還好,離城不太遠,還留著一些城中的熱鬧。
但只半天時間,他們就走了一處荒林里。
這林子很大,從遠處看,好像中間還有高起的部分,不知道是小山,還是大一點的土坡。
林子中間有無數條小路,往不同的方向的都有。
如果是晴天還好,大致分清方向,應該不會走錯,但如果天氣不好,或許走著走就,就會迷了方向。
莊思顏大概出門的時候沒有看黃曆,這天天明明不易出行,她卻和米月清都出了門,所以兩邊全都遇到了事。
他們這邊最大的麻煩,就是天氣不好。
出門的時候,還是艷陽高照的,可半天走下來,天空突然就是陰雲密布,隨時要落下雨的樣子。
而他們已經到了林子中間。
在林中的岔路上來回兜了幾個回合,莊思顏悲哀地發現,他們迷路了。
她有點不甘心,試圖用植物葉片,向陽密積,背陽稀疏的原理,找找南北,可是抬頭往上一看就放棄了。
這裡的林子密到難以想像,一棵樹緊挨著一棵樹,個個身材極好,又瘦又長,而頂端高聳入雲,從下面往上一瞅。
霍,幾乎一樣,並無什麼差別。
而林間,連雜草都是少的,大概是因為林子上面的樹葉遮的太嚴,所以見不到陽光的草就長不起來,偶爾看到一兩根,全部都是病弱弱的。
儘管莊思顏沒有路痴的毛病,在很多時候方向感還很強,可此時面對這樣的一個地方,再加上天空壓抑要落雨的情形,還是有些抓狂。
她看著清風說:「看這樣子堅持不到天黑就會下雨,咱們得儘快找個地方,躲雨或者過夜,不然這麼淋一夜,明天估計得掛了。」
青風也著急,在這種林子裡再遭遇雨天,就算後面什麼都不會遇上,人都夠受了,可俗語有稱,屋漏偏逢連陰雨,禍不單行,福不雙至,往往是這樣的天氣,這樣的樹林子裡,最容易遇到危險。
大概青風前世是屬烏鴉的,他輕易不開口,開口一次,就立刻中招。
莊思顏他們急的團團轉,還沒鬧明白路在何方,就發現周圍的空氣有些不太對勁了。
青風野外生存經驗比較足,最先往一邊看去。
在灰暗不明的樹林中間,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往他們這邊移動。
還未等他看清,身下的馬也狂躁起來了,動物對於動物帶來的危險,似乎比人類更為敏感。
兩匹馬一發現靠近的東西不簡單,立刻嘶鳴著揚蹄,想快速跑掉。
莊思顏和青風卻同時勒緊的僵繩。
兩人很快調整了一下方向,錯身看著對方的背部。
在他們周圍,正悄無聲息地移過來幾雙綠色的眼睛。
天邊的烏雲越壓越低,大雨眼看著就要下了起來,而那兩頭狼也在步步緊逼。
他們身型很瘦,應該也是餓極了,所以襯的眼裡的綠意更濃,緊緊盯著莊思顏他們的時候,把嘴裡尖利的牙齒也露出來。
莊思顏把手伸進自己的包里,摸出來一個圓溜溜的東西,背著手轉給青風,聲音輕的像是在耳語:「火器,拉那根繩子,就會爆炸。」
青風「嗯」了一聲,突然反應過來似地問:「你帶了這個,為什麼不早說?」
莊思顏:「……」
老娘出門帶了什麼東西,還要跟你交代不成?
但青風的想法,顯然跟她是不一樣的。
他趁著兩頭狼還未靠近的時候,快速調整了一下馬匹的方向,牢牢控制著僵繩不讓它們亂跑,又跟莊思顏說:「我們往一個方向跑,他們一定會一起追,一顆就夠用了。」
莊思顏用眼角餘光掃他一眼,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所以他們在心裡默了三個數,兩人同時一拍馬屁股,跟著嘶叫,兩匹馬直往前沖了出去。
那兩匹狼本來也做好了同時撲出去的準備,這會兒看到兩人一改戰略,竟然同時跑了起來,與是同不同的方向合到了一條路上,開始猛的追著他們跑了起來。
青風的馬往前跑,他卻始終看著後面,見兩頭狼的距離差不多了,才去拉火器上的線繩,然後照著他們就扔了出去。
狼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也開始扔了過來,但是它們既不知道避開,也不知道威力,所以還在往前跑。
只聽「崩」的一聲巨響,後面揚起巨大的土塊,狼好像都沒來得及叫一聲,就被炸飛了出去。
莊思顏都沒來得及高興下,就覺得自己被騰空拋了起來,然後又似特別快的速度「撲通」一下往下墜去。
眼前頓時一黑,人已經不知到哪兒了。
她第一反就是叫青風,可是叫了半天,結果聽到那傢伙好像鑽到了土裡,在她腳下哼唧了一聲。
莊思顏趕緊蹲下去查看。
這會兒眼前已經好了許多,先前的塵土散去,她也慢慢適應了光線。
在一片灰土裡青風扒出來,無比悲催地宣布:「我們好像掉到陷井裡了。」
青風扶著陷井裡的土壁牆站起來,抬頭往上看了一下說:「這點高度沒問題,我先上去,把你再拉上去。」
莊思顏從來沒有這一刻羨慕別人有輕功的,趕緊催著他上去。
青風這邊一躍身子,還沒出陷井的口,那邊「轟隆」又是一聲巨響,差點又把他給拍了回來。
跟隨著轟隆聲,大滴大滴的雨已經直砸下來。
莊思顏本來仰起的臉,生生被雨的疼了起來。
她把頭低下去,嘴也不敢張了,生怕那雨水灌到了嘴裡。
青風不知從哪兒拉來一根木頭,衝著下面喊了一聲,才把木頭順進去。
可是雨水已經大到連眼也睜不開,莊思顏抓著木頭試了半天,硬是沒爬上去。
此時此刻,她是異常想念凌天成的。
她記得凌天成不但輕功好,力氣也很大,像這樣的陷井,他不但能自己輕鬆飛出去,也能帶著她一起飛出去。
可是青風不能,他只能自己先出去,然後把她留在裡面。
這會兒雨水如盆潑,澆的她找不著北,抓著木頭的手試了幾次,腳還沒上去就又滑了下來。
上面青風還在焦急地衝著她喊,可喊也沒用,她就是出不去。
有那麼一時片刻,她甚至有點自暴自棄,得了,出去也是淋雨,在這裡也是淋雨,那我還出去幹嗎,不如就在這裡面淋算了。
可上邊的青風見她遲遲不上來,已經急壞,又「撲通」一下跳了下來。
他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瞬間就又被新的雨水蓋了上去。
他也顧不上了,伸手抓住莊思顏把他往上推去。
等兩個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從土坑裡爬出來,簡直有重生為人的感覺。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莊思顏才發現,青風的腿不知什麼時候受了傷,一條腿走路都不利索,下面還拉著長長的血 跡。
可他們現在四面不靠,無處避雨,這麼淋下去兩人很快就會崩潰的。
馬也不知道跑去哪兒了,天邊濃黑如墨的雲直壓下來,好像要一蓋而下,把整個樹林全部封住。
青風急著拖著傷腿,冒雨把剛才他們炸斷的樹枝樹葉拖過來,妄圖臨時搭起一點東西,給莊思顏防雨。
但那東西根本沒用,也擋不住這麼大的雨,所以莊思顏乾脆把他抓了回來,直接撕了他的一條衣服,先把他腿上的傷口處理了一下。
然後兩人就站在雨里,互相看著傻笑。
莊思顏想,對面此時如果站的人是凌天成,不知會怎樣。
她常常在外,凌天成則大部分時間都在京城,所以兩人共同經歷的東西真的太少了,連回憶都是貧乏的。
而那些在京城裡的回憶,又實在不是太美好,所以莊思顏都不願去想起。
她這個時候,有點那種失戀許久的人,在某一時刻突然又想起了那個曾經陪伴著自己的人。
也或許這一時刻是聽一首歌時,也可能是看一場電影,或者僅僅是看到了一些什麼。
但是那種感覺既甜蜜又苦澀。
因為很多東西過去了,就不會再回來,所以不同是,她與凌天成還保持著那層關係,也僅此而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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