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莊思顏把所有臨時的事務安排完,回到了營帳的內里,看到凌天成正坐在桌前,面前鋪著一張紙,在上面寫著什麼。
「寫什麼呢?」莊思顏隨意地問了一句,把自己頭盔摘下來,順手掛在了衣架上。
凌天成住了筆,抬頭看著莊思顏說:「這群人來的奇怪,行事也很怪異,有備而來,又把人全部落下了,難道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炸掉碼頭?」
莊思顏沒說話,卻把他的話聽了進去。
她捏了捏眉心,許久才說:「也不知道葉元裴現在怎麼樣了,我倒是有些擔心他。」
話一說完,她就先意識到了什麼,趕緊捂住嘴,然後抬頭緊張地去看凌天成。
結果這傢伙竟然沒有暴躁如雷,反而又去看手裡的紙。
莊思顏小心地往他面前靠了靠,見凌天成把昨晚的問題點都寫了出來,正在一一推敲。
我去,好險,興好他沒聽清我的話,把精力用到了別處,不然再鬧一出跟昨天一樣的,我莊思顏都要掛了。
凌天成把自己大致的推測做出來,又跟莊思顏商量了以後,就把將領們重新集中到一起,針對錦城的防護,和葉大將軍的事做了一個總結。
莊思顏從昨天到現在,一天一夜沒有休息了,雖然人看上去還算精神,但偶爾一恍神間,凌天成已經看出她的疲憊。
他想讓她的小女人去休息,只是現在自己的身份不宜暴露,而軍中也只有她的話才會有人聽。
所以凌天成差不多是把問題精簡再精簡,讓她在短短一個時辰之內已經處理完畢。
誰也不知道安立今日會不會來,所以碼頭的防線不能有絲毫的鬆懈,而且還要讓人儘快跟葉元裴取得聯繫,看他那邊怎麼樣了?
眾將退出軍營後,凌天成及時把莊思顏抱進懷裡,沒再讓她走一步路,往莊思顏的帳內走去。
他們議事時,全部都是在葉元裴設的中軍帳內,而葉元裴和莊思顏的營帳也都在這附近。
對於凌天成的霸道和親密,莊思顏什麼也沒做。
她也真的累了,就把身子靠到男人的懷裡,一邊聽著他的心跳,一邊想,或許這個時候沒人會注意到他們兩人吧?
這個問題沒想完,眼睛已經合上,且意識也模糊起來。
是怎麼睡到床上的,凌天成有沒再對她做什麼,莊思顏絲毫不知,總之她人沒沾到床就已經睡著了。
困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昨晚她費了大力,勞累過度,所以才會如此疲倦。
凌天成把她放在床榻上,看著睡著時柔軟的小模樣,一陣陣的心疼。
過去的每一天,或許莊思顏都是這樣過來的,所不同的是,沒有他陪在身邊。
他的小女人受苦了!
他輕輕在莊思顏的額頭落了一吻,起身後,已經把臉上的溫柔收了起來,換上一種冷靜果斷的表情。
既然他來了,那像昨晚那樣的事,就不能再讓莊思顏冒險,他得儘快熟悉這裡的一切,並且能做出更有效的調整。
凌天成去了帳外,讓守在帳口的侍衛一定要守好這裡,並且把一直護著自己的大內侍衛也留下了一個。
另一個則跟著他一起,去找青然他們。
這青然,青林,青風,青石,青澤,青田,這六個人當初是溫青調派過來幫他的。
後來又跟著莊思顏來了錦城,此時,除了青林的胳膊還沒有好,其他人都已經在葉元裴的軍中混成了小頭領。
昨晚的戰鬥,他們兩人一組分守在各地,這會兒也正在忙著處理善後工作,更要加強防禦。
凌天成沒在營帳中找到他們,就去了錦城的碼頭。
青然遠遠地看到他來,便迎了上去,用了以前的稱呼:「爺,您怎麼過來了?」
凌天成往碼頭上看一眼,簡單說明來意。
青然點頭,把他帶到就近一個營帳內,詳細說起錦城的一切。
「據司軍師和葉將軍分析,錦城現在的情況,就是一塊跳板,看著平靜,但其實一點也不穩固。
反而是安立跑出去的海島,相對我們來說,要好的多,您看葉將軍出去這兩天也沒有任何消息傳回來,估計是根本就沒找到人。」
凌天成問他:「葉元裴出海了,你們靠什麼跟他聯絡?」
青然搖頭:「屬下沒有跟葉將軍聯絡的法門,不知道司軍師是否有,還有他那些手下們。」
凌天成的眉微皺了一下,沒有再問。
青然把自己知道的信息全部講完,還問了一句:「爺您要是還有想知道的,也可以找別人再問問。
這段時間我們都在外面跑,在錦城的時候不多,倒是劉光治他們常守著這邊的碼頭。」
凌天成對此沒做表示,從營帳里出來後,他去看了青林。
青林因為莊思顏給他治手臂的事,到現在還忐忑不安呢,乍一看到凌天成來了,忙不跌的從坐著的椅子上起身,直接跪倒在地。
凌天成把他扶起來,手無意間碰到了他那條受傷的手。
青林沒有任何感覺,只是低頭站著,眼皮都不敢抬。
「她已經跟我解釋過這件事了,你的手臂如何了?」凌天成淡漠著臉,語氣里也聽不出喜怒地問道。
青林趕緊回:「怕是不成了,現在沒知覺。」
凌天成:「軍師給你治的時候也沒知覺嗎?」
青林猶豫,最後還是老實地說:「扎針和推拿時,會有一點,不過也沒多大用,不勞軍師再傷神了。」
凌天成此時的心裡卻在想,看來他的小女人是真的有兩下子,還能把人的胳膊治好。
儘管這種手法,凌天成十分不樂意,可畢竟也不是大逆不到的事情,況且病者無男女,他還是看得開的。
又在青林的口中,問了一些錦城的情況,起身要走時說:「既然軍師能醫,就讓她好好給你治治,少一條手臂,以後還怎麼上陣殺敵?」
青林愣住,半天不知道怎麼接話。
到他想起來回時,凌天成已經走遠了。
用了半天的功夫,基本已經把錦城和周邊的情況摸清,午時加到營帳時,莊思顏已經醒了,正拿著一本書在看。
她穿著軍中男人的服飾,腰間扎著寬邊的腰帶上,把細細的腰身收的很好。
頭髮全部束到頭頂,用一隻簡單的發冠挽著。
細白的面頰上,未施粉黛,卻把整張臉更趁的清純乾淨。
她的肩膀微垂,手裡拖著書,眼睛就盯在書面上,不時還會擰一下眉心。
凌天成看的怔神,仿佛又回到了去年時,他們一起在辰熙殿裡,莊思顏捧著案宗看的情形。
這個小女人,頑皮的時候像個孩子,可一旦認真起來,又是誰都不可比擬的。
只她看書的樣子,就無數次地感動凌天成,好似周遭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天地之間只有她,還有她手裡的書。
凌天成突然想,她什麼時候能看書的眼神,看自己一眼就好了。
這種情緒讓他一下子醒了過來。
垂在身側的手就及時在腿上掐了一把。
自己是怎麼了?竟然還跟書吃起醋來?就算是莊思顏現在的感情他看不真切,可她畢竟是在自己身邊的,也是屬於自己的,這就夠了。
凌天成往前走,直走到莊思顏的面前,這個小女人都沒從書里抬起頭來,嘴裡還念念叨叨地說:「不對啊,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哪裡不對?」凌天成問。
莊思顏把書往他那邊挪,指著幾行字說:「這裡……。」
然後她突然把頭抬起來,似乎一下子查覺帳內多了個人的事,驚詫地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凌天成沒回,眼睛掃過書上面的字。
這是一部醫書,上面詳細講解了通血活絡的一些方法。
凌天成之前在宮中也有見過,所以就針對莊思顏的疑點做了些許的解釋。
可理論和現實有差距,他說的也不過是按照書上的方法,是這個道理而已,至於真實的結果怎樣,凌天成並沒有求證的經驗。
莊思顏也沒有要求那麼高,聽完他的解釋,就點頭說:「你這麼說我就明白了,下次再去試試。」
完了又問他:「你剛去哪兒了,我一醒來就沒見你人,正著急呢。」
凌天成在心裡翻了個眼,她可真會著急,急的坐在這兒靜靜看醫術。
「出去走了一圈,看看碼頭的情況。」凌天成說。
莊思顏這才把看著他的眼神收回來,順手把書也合住說:「碼頭三兩天建不好,最近還是得以防為主。」
凌天成沒接這話,問她是否吃過午飯了。
莊思顏哎聲嘆氣:「沒有啊,你沒回來我一個人吃多沒勁啊,不過這會兒真的太餓了,準備吃飯。」
外面的傳令兵把話傳了出去,很快就有人把飯菜送進來。
莊思顏跟過去一樣,大大咧咧的,一邊吃飯,一邊跟凌天成說起碼頭上的事。
竟是比從那些人嘴裡聽到的更為詳細,末了這個小女人還說:「本來不打算告訴你的,這些事又亂又分心,你又不會在這裡久待,知道也沒用。」
凌天成:「那你現在怎麼肯說了?」
莊思顏抬頭朝他眨了一下眼:「因為我突然想偷懶,讓你去忙啊!」
凌天成幾乎是立刻就知道了事情的起因。
她一定是知道了自己出去打聽錦城的事情,說不定自己跟別人說些什麼,這個小女人都一清二楚,這會兒只是把他沒打聽到的,補充一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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