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這是怎麼回事?」
奧斯一頭霧水的看看唐躍,又看看格雷格。
只是,在看到格雷格的時候,目光明顯多了一絲提防。
這時候,穆勒站起來,臉上掛著隨和的笑容,說道:「唐先生,我會仔細考慮你的建議,請你坐回本來的位置吧。」
唐躍沒有動,而是笑眯眯的看著格雷格。
那眼神仿佛能把格雷格的靈魂都看穿,令他冷汗直流,儘管他在努力保持自己的鎮定。
嘩啦。
突然,一把椅子倒在地上。
所有人都轉過頭去,格雷格也是如此,而他的眼睛裡,有一抹淡淡的感激和慶幸。
慶幸注意力總算被吸引走了。
結果,當他看到弗朗索瓦那雙冷若冰霜的眼神時,整個人再次石化。
三兩步就走到格雷格的面前,弗朗索瓦冷聲問道:「你對我的思想做了什麼?」
「弗朗索瓦先生,我不懂您是什麼意思。」
格雷格笑的非常牽強,也忍不住慢慢的站起來。
朱塞佩也站起來:「那你為什麼要做出防禦動作?」
咔的一聲。
劇烈的緊張之下,格雷格碰的整張桌子都在顫動,他解釋道:「我為剛才的咆哮聲表示歉意,怎麼,你們不是在說這件事嗎?」
砰。
突然,一道黑影猛然出現在格雷格面前,幸虧他的反應夠快,及時就將黑影阻擋住。
那正是弗朗索瓦的拳頭。
「你的戰力不在我之下,怪不得我察覺不到。」
弗朗索瓦皺起眉頭,隨即,卻是若有所思的看向唐躍,「你小小年紀,怎麼會有這麼高的戰力?」
唐躍苦笑的擺擺手:「我說,是不是跑題了?先把這貨的面具揭下來才是正事。」
緊接著,他提高音量:「宗主,還有除穆勒之外的其他分家家主,我建議大家把之前的會議內容統統忘掉,因為那些話,都不是出自他們的本意。」
奧斯連同宗家成員頓時愣住。
法國義大利兩座分家之中,則有不少人都感同身受的點著頭。
「我可以證實唐先生的話,來米國之前,我就向族人表明,我準備接受調和計劃,對了,這點克勞德也是知道的,我與他在電話中有過聯繫。」
朱塞佩搶先說道,同時拿出了手機,「我可以將通話內容公布出來,來證明我的清白。」
克勞德如釋重負的笑起來,說道:「在休息時,我就向宗主先生說明了你之前的決定,只是我很好奇,你怎麼會在會議上改變主意,而且會說出那麼多…奇怪的東西。」
「我的確是想革命。」
朱塞佩苦笑不已,只得簡單說出他的思想。
所謂革命,是想廢除家族中那些驕奢淫·逸自以為是的傢伙,把更多的表現機會讓給地位相對低一些卻很有能力的族人。
但,廢除家族制之類的想法,他絕不打算施行。
「我對家族制的確有些意見,但也明白這是非常成熟的制度,縱然有其糟粕,大部分卻是一代代家主留下的精華,我怎麼會想要廢除它呢。」
朱塞佩說話時的神態非常真切,並不像是裝出來的。
奧斯暫時選擇相信他,問道:「也就是說,你們是被格雷格先生控制了思想,但他是怎麼做到的呢?」
「這就得問他了。」
狠狠的丟出一句,朱塞佩看向格雷格,恨不得要揍他一頓的樣子。
高手並不只朱塞佩一人。
整座會議大廳中,大概有七八位聖級修者,僅僅是氣勢,就能逼的格雷格徹底崩潰。
「我,我向大家表示歉意。」
終於,格雷格低下腦袋,不打算再硬撐下去。
穆勒露出憤怒之色,正要提醒,卻是被弗朗索瓦的一記冷眼,給看的緘默下來。
當格雷格具體說出他的能力時,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氣。
每個人的心中都藏有瘋狂和堅持。
或許是想要殺掉看不慣的某人,或許是想要強bao心中的女神,或許是想要炸掉一直剋扣薪水的公司…
總之,每個人都會有隻屬於他們自己的想法。
格雷格的能力,便是將這些念頭激發出來,而且使其更加的妖魔化!
比如說,朱塞佩對家族制抱有不滿,那他在中了能力之後,就會憎恨家族制,進而產生將其廢除的可怕想法。
朱塞佩的族人們對他忠心耿耿,甚至有些愚忠。
那麼,這些愚忠會被無限放大,達成洗腦的效果,從追隨者擁護者變成了門徒信徒。
弗朗索瓦心中無畏無求,這並不瘋狂,卻是他心中最根深蒂固的思想。
當這種想法被妖魔化之後,他會變得不理智,錯失冷靜的判斷力。
「真是可怕的能力。」
奧斯提防的盯著格雷格,突然問道,「你有這種能力的話,為何只對兩座分家的人使用,如果你對宗家使用的話,不是更容易得到你們想要的結果嗎?」
格雷格眼神一黯:「宗家強者太多,冒險使用的話,會議一開始就會被識破。」
「如意算盤打的倒是挺精。」
羅傑斯勾起冷笑,「穆勒先生,這就是你參加族內會議的態度嗎?」
終於針對到穆勒的身上。
瞬間,穆勒的臉色就變得極其尷尬,儘管他早有被識破的打算,卻也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他以為大家會後知後覺,但那時事情已成,宗家也只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裡咽。
弗朗索瓦和朱塞佩同時看向奧斯,顯然,他們在等待奧斯給出處決。
恢復理智之後,兩位分家家主都表現出對奧斯的尊重。
「控制分家,戲弄宗家,你的罪行已經足夠我們聯合起來討伐你!」
即便是好脾氣形象的奧斯,也是難以壓制心中的怒火,「最輕的處罰,也要你自願赴死,來保存分家,避免戰爭的發生。」
咚的一聲。
穆勒失魂的坐在椅子上。
他看向格雷格,面色苦不堪言:「…救我。」
再高傲的貴族,在死亡面前,也不過是螻蟻,會露出他最軟弱的一面。
格雷格卻也是面若死灰的嘆口氣:「家主,我早跟您說過這麼做的代價,現在被戳穿了,我們也只能認命。」
「不,我不認命!」
穆勒突然眼睛暴睜,他衝到格雷格的面前,狠狠揪住衣領,怒罵道,「我把你培養到你夢寐以求的聖級,現在該是你報答我的時候了,帶我突圍,快!」
每個人都能感受到穆勒身上傳來的凶戾,但,比凶戾更清晰的,是他的絕望。
格雷格比他還要絕望,他在眾多聖級里,充量是中間戰力,如果真打起來,恐怕抵擋不過三招。
僅僅是那個唐躍,估計就能輕而易舉的殺掉他。
就在格雷格準備說服穆勒等死的時候,奧斯沉著臉坐下來,說道:「穆勒,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
「宗主先生,您說。」
穆勒面色狂喜,也顧不得禮儀了,竟失魂落魄的跪下來,「只要是我能辦到的,我赴湯蹈火!」
這時候,穆勒再不是德國分家的有為暴君,而是一位肯為生命放下所有的普通人。
奧斯嫌棄的看著他:「把德國分家最有能力的人找出來,但決不能是你的心腹。」
「沒,沒問題。」
穆勒將右拳捧在心口,信誓旦旦。
隨即,他真的在努力思索,並說出一個名字:「弗蘭克·摩根,在家族中,他算是我的敵人,曾公然反對我的很多決策,現在被我安放在一家小公司里,雖然我跟他裂痕很深,卻承認他的能力出眾…宗主先生,您什麼時候想見他呢?」
奧斯搖搖頭:「不是我要見他,我是要你推舉他成為新的德國分家家主。」
這話對穆勒幾乎就是毀滅性的。
身體都有些微微的搖晃,穆勒險些就要栽在地上。
但,他明白這已經是很極致的寬容了。
至少,奧斯沒有再提要他以死謝罪的事情。
「我會找人嚴格考察弗蘭克的為人和能力,如果確如你所說,那便推舉他成為新家主,至於你,只能做一名普通貴族,再不可以參與德國分家的任何事務。」
奧斯的口吻並不強硬,卻讓人有種不容置疑的感覺,「這些事情不會超過七天,而這七天內你都要留在宗家,所以,你也不必想方設法的囤積力量。」
這是在警告穆勒,要他放棄翻盤的打算,否則的話,其後果將是穆勒承擔不起的!
此時,穆勒已經冷汗密布,他連忙點頭:「能讓我留在分家,不不不,能讓我活在世上,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讓管家把穆勒帶下去,而格雷格則是交給紫娟花處理,這場令人憤怒的變故才算是告一段落。
只是,剩下的德國分家成員沒了主心骨,在會議大廳上也都沒了發言權,只能低著頭,唯唯諾諾的聽著。
德國分家同意調和計劃,已經是板上釘釘。
而且,什麼好處都沒能撈著,可謂是白白葬送了與宗家談判的機會。
「弗朗索瓦先生,朱塞佩先生,我想我應該重新向你們提出問詢。」
奧斯恢復了那副平和的笑容,「你們對調和計劃,持什麼樣的態度?」
朱塞佩首先回答:「我履行向克勞德許下的承諾,同意調和計劃,從此,義大利分家將會效忠於摩根宗家!」
「謝謝你的信任。」
奧斯的眼神非常誠懇,他也沒想到,真實的朱塞佩是個如此容易相處的人。
對此,奧斯也承諾出非常優渥的條件,讓雙方都能夠實現利益最大化。
朱塞佩非常的滿足。
接下來,奧斯的目光落在了弗朗索瓦的身上。
「您的態度呢,弗朗索瓦先生。」
奧斯笑著問道,「如果您想堅持否定態度,我也不會強求,宗家永遠向你們敞開大門,永遠向你們報以最真摯的誠意。」
弗朗索瓦點點頭:「我能感受的到。
宗主先生,在你向穆勒做出處罰決定的時候,我看到了你的善良和仁慈,我相信,你能讓宗家和分家的關係走向一個新的高度,而那,是我理所應當要嚮往的高度。
只是…
只是我依然要請求您的原諒,恕難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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