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三章這是三個人的合作!
「久等了。」
侏儒穿著件很誇張的袍子,他那短小的身體裹在裡面,就如同襁褓中的嬰兒一般,怎麼看怎麼彆扭。
哪怕是刻意表現出敬畏模樣的許逸,眼睛裡也是忍不住流露出一絲絲的怪異,他想不通,這位先生怎麼總喜歡這樣打扮。
似乎是看出了許逸正打量自己,侏儒突然笑了笑,問道:「是不是覺得我的身材跟我的身份不怎麼相符?」
許逸嚇了一跳,他在龍腹里可以耀武揚威,但在這位先生的面前可真心不敢有任何的放肆,他陪著笑臉說道:「我絕沒有那個意思,只是覺得這身行頭不太適合您。」
聽見這話,侏儒卻是不禁多看了許逸幾眼。
「你是個肯說真話的年輕人。」侏儒笑了笑,整理了一下袍子,卻是把自己裹的更緊,「走吧。」
「啊…噢。」許逸倉惶的點頭,戰戰兢兢的轉過身,帶著侏儒朝八龍墅的方向走了過去。
許逸並沒有注意,燈光照在他身上而投注下來的影子,突然延長了一尺,倏地又斷開,竟是一簇嘿嘿的東西從那影子之中溜了出去。
可惜這只是瞬間的變化,許逸根本就沒注意到罷了。
當他們二人來到八龍墅外的時候,唐躍幾人也分別從不同的角落攀登上了八龍墅的牆體之外,有了皓景的引路,唐躍兩人的行動最快,他們趴伏在皇帝所在的書房窗外,如同壁虎一般掛在上面,沒有半點聲響。
皇帝的書房擁有著八龍墅最好的視野,所以皓景選擇了這裡。
許逸和侏儒的一舉一動,都沒能逃過唐躍的眼睛。
「那個小個子,就是那位先生?」唐躍面有疑色,他接觸到的煉獄成員雖是千奇百怪,但還沒這麼另類的。
「應該是吧,我無法確定。」皓景苦笑道,突然聽見了一道關門的聲音,精神振奮的說,「皇帝似乎離開書房了,咱們也轉移吧。」
「好,帶我去餐廳的位置。」
唐躍一邊說著,一邊拉開領角,在衣領的內扣處貼著一枚對講器,對講器的那頭則是連接著王厲幾人,他說道,「我和皓景去餐廳的位置,你們自己找位置,想辦法盯住八龍墅中的其他高手,如果他們有誰突然離開,那就可能是發現了我們,及時匯報,及時撤退。」
這是極隱秘的任務,絕不能打草驚蛇,否則的話,不但無法阻止皇帝,更會提高皇帝的戒心,讓他改變談合作的地點或者方式,到那時,想再阻止他就更難了。
王厲、聶小兵、祝清的聲音同時在對講器中傳來:「收到!」
轉瞬間,八龍墅的牆體之外再次恢復了安靜,只有風雪的聲音呼呼作響。
用了不消片刻,唐躍和皓景就來到餐廳的窗戶之外,令人鬱悶的是,皇帝等人戒備心極強,從裡面拉上了窗簾,他們根本什麼都看不到,根本無法靠唇語讀出幾人的對話內容。
「交給我吧。」皓景看的出唐躍在鬱悶什麼,頗為自信的說道。
說著,皓景竟然又拿出了畫陣圖的那套行頭。
唐躍微愕的看著他,想問卻又沒開口,陣圖的神奇他是見過的,既然皓景把此事攬下來,那他就沒什麼好問的,況且這也不是聊天科普的時候。
唰唰數十筆,皓景就在牆壁上畫出個巴掌大的陣圖,他指著陣圖說:「這叫擴聲陣,你把耳朵貼近陣圖中央,就能聽見裡面說的什麼了。」
「臥槽,這麼神奇呢。」就算唐躍早有思想準備,卻還是吃了一驚。
與皓景換了位置,唐躍將信將疑的把耳朵貼了上去。
冰冷的牆壁幾乎能把耳朵凍的掉下來,儘管如此,唐躍也沒有移開耳朵,因為…他竟然真的聽到了裡面的聲音。
整個世界的聲音仿佛都變得清楚了,哪怕是雪花打在牆壁上的微弱聲音,唐躍都能聽的很是真切。
這簡直是太神奇太美妙了。
來不及過多的感慨,唐躍忙把注意力放在餐廳里那些聲音當中。
此時,餐廳之中。
在許逸的帶領下,侏儒已經站在皇帝的面前,而八龍墅的其他成員,只有柳毅和另外一人在場。
侏儒微微蹙眉,問道:「上次來時,我記得你這兒共有八人,怎麼現在只剩四人,其他人呢?」
「除了皓景在八龍墅外,剩下的三個分布在其他房間。」
皇帝的語氣平平淡淡,「他們需要防止外人靠近別墅,畢竟我們這次會面的內容很隱秘。」
這答案卻令侏儒覺得好笑不已:「據我所知,龍腹里只駐紮有龍血一支隊伍,你要提防的該不會是那些送餐伙夫,或者是守門人李未吧。」
說著說著,侏儒的笑容便多了些嘲諷:「如此的謹小慎微,可真辱沒了你皇帝的名號。」
「近日,有客人來龍腹。」
皇帝並未因侏儒的態度而感到生氣,他的語調一如往常,「那人給煉獄帶了不小的麻煩,我對他有所提防,是邏輯內的事情吧。」
侏儒頓時來了興致,突然想起一人:「難不成你說的是龍組四隊的唐躍?」
皇帝點頭。
片刻後,侏儒肆意大笑。
「貪婪、嫉妒、傲慢三獄分別在他的手裡吃了大虧,傲慢之獄更是元氣大傷,嘖嘖,我真想見見這傢伙。」笑聲漸歇,侏儒突然意味深長的看著皇帝,「而且,他也是我們煉獄積極招募的對象哦。」
「聽說了。」皇帝並沒有表現出對唐躍有任何的興趣,只是簡單的一筆帶過,隨即說道,「入座吧,菜要涼了。」
侏儒愣了下,笑容再次浮上嘴角:「看來你與唐躍有些間隙啊,也罷,咱們談咱們的正事。」
幾人分別入座,期間不免有些客套寒暄,只不過,說這些話的並非皇帝,而是許逸。
聽的出來,皇帝並不喜歡說太多的廢話。
在八龍墅外,唐躍趁機換了換耳朵,貼的時間太久,他的右耳已經漸漸失去直覺。
但是,付出這些代價是值得的。
唐躍從侏儒的話語中得到了一個很重要也很令人沮喪的信息。
那三座被他重創的分獄,在侏儒的口中也只是吃大虧而已,換言之,那三座分獄並沒有覆滅,很可能捲土重來。
想來也對,煉獄根基深不可測,想要重組這三座分獄,也只是分分鐘的事情吧。
無奈的嘆了口氣,唐躍再次把注意力投入到竊聽當中。
這時候,飯桌上的交談也終於進入了正題。
侏儒笑著問道:「皇帝,之前我跟你提過的合作,你考慮的怎樣了?」
「你們開出的條件很豐厚。」
皇帝往嘴裡送了一口牛排,鬆軟耐嚼,那是他最喜歡的口味,細嚼慢咽之後,他才緩緩說道,「可惜,對我來說那些條件還不夠。」
談判最重要的是什麼?
是氣勢。
皇帝這句話再配合著他的動作,可謂是把氣勢釋放到了極點,整間餐廳都被那凌厲如刀的氣勢所占滿。
然而,侏儒並不動聲色,而是慢條斯理的說:「雖說你答應幫我治療隱疾,但那並不代表我就需要幫你爭取足夠誇張的利益,現在我人就在龍腹之中,如果你不與我合作,豈不是暴露了你與煉獄有染的事實?」
「暴露?」
皇帝對這個詞十分不屑,「誰看到了?」
侏儒笑著指了指四周,然後又做了個聳肩的動作:「唐躍唄,你認為那傢伙在龍腹里會什麼都不做?你還是太小看他了。」
說到這兒,皇帝的眉頭微微緊了一下。
許逸則是機警的做出回應,他從口袋裡拿出一部對講機,問道:「唐躍那邊有動靜嗎?」
「沒有。」很快對講機里就有了回應。
「盯緊一點兒!」許逸告誡一句,隨即笑著接過話茬,「先生,我們對這裡嚴防死守,唐躍沒機會看到這一幕的。」
侏儒笑而不語。
飯桌上的氣氛開始進入了長久的沉默。
唐躍的左耳也開始有凍僵的勢頭,就在他忍不住想要再換換耳朵的時候,皇帝突然開口了:「梅自濁,你要明白,從袁野那搶來另一半解龍玉,並不是一件易事。」
誰也沒想到,這個身材短小的侏儒會擁有梅自濁這樣一個頗有詩意的名字,當然這時候也沒人去管顧這些。
不論屋內還是屋外,包括唐躍在內,他們都在等待梅自濁的回答。
如果梅自濁不肯讓步,那他與皇帝的合作勢必進入瓶頸,這就無形間給唐躍提供了思考對策的時間,所以唐躍是期待這種發展形勢的。
終於,梅自濁開口了。
「在這之前,我就把你擔心的這個問題解決掉了。」梅自濁的聲音里透著些淡淡的驕傲,他笑著說,「再提醒的多一點,這次的合作,是三個人的合作。」
皇帝那張平靜如水的臉,首次出現了驚訝的神情。
皇帝輕聲問:「你說的第三個人,是袁野麼?」
短暫的沉默後,梅自濁回答:「是。」
似乎是感覺到了皇帝的意外和許逸等人的震愕,梅自濁微笑著補充道:「就是龍組二隊的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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