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武星辰 0522、合作

    燃燈寺經過重新修整之後，顯得頗為清幽。

    前院中間的大松樹下，有石桌和石椅，李牧指了指桌椅，道：「請坐。」自己已經隨便挑了一個石椅坐了下來。

    范祖昂也在旁邊的石椅上坐下來，沒有什麼架子，道：「李牧前輩……」

    李牧直接擺手，笑道：「別，可別叫我前輩，我比你還小，五年之前才機緣巧合離開了地球，修煉得功法，實打實的十九歲少年郎，還是小鮮肉呢，你應該三十有二了吧，叫我小牧就可以了。」

    他相信，對於自己的來歷，眼前這位年輕的軍方高官，一定是從蘇措和宋昌霖的口中得到了，也無需隱瞞。

    「好，快人快語，那我也就不見外了。」范祖昂看到李牧這麼隨和，也爽朗地笑著，道：「小牧，你的機緣之奇，曠世難逢，這一次，多虧你帶著【先驅號】回來，為國家立下了大功，幾位大領導，都非常感謝你。」

    李牧道：「適逢其會，我只是做了一個中國人該做的事情而已。」深藏功與名。

    范祖昂點點頭，道：「你不必自謙啊，【先驅號】對於國家，乃至於對於整個地球，都有重要意義，而且，也讓我們知道了，在茫茫星海之外，還有這樣的文明存在，對於我們，是一個提醒和警示，不敢想像，若是被那魂巫宗得逞的話，地球將會陷入什麼樣的災難。」

    這倒是實話。

    當初，從蘇措等人的口中，知道了天外武道文明的存在，記憶當初魂巫宗的陰謀之後，軍方大為震動，就連那幾位大領導，也是一身冷汗。

    雖然說地球一直都在尋找天外文明，但實際上，真正的高層和智囊團，對於天外文明，一直都抱有警惕和戒心。只是誰都沒有想到，尋找了數十年，並沒有科技文明存在，但是卻存在這神魔修煉文明的存在，打破了地球人所有的準備。

    李牧道：「不只是魂巫宗，整個英仙星區和紫薇星域的修者文明勢力，對於地球都抱有巨大的敵意，只不過是因為在太陽系之中，存在著一種神秘的力量，隔絕這些修者，哪怕是修者中的巔峰強者，也無法進入，否則的話，地球只怕是早就陷入萬劫不復之地了。」

    「什麼？」范祖昂面色一變：「這……小牧，這可不敢開玩笑，是真的嗎？」

    蘇措和宋昌霖被魂巫宗的人控制，記憶的攫取是單方面的，魂巫宗的人可以知道他們的一切，但他們卻無法知道魂巫宗的信息，除非是魂巫宗人有意讓他們知道。

    所以關於『罪民』、『罪星』、『星墳』之類的信息，他們並不知道，范祖昂等軍方高層，自然也就無從知曉了。

    李牧也不隱瞞，將自己調查到的一些信息，都告訴了范祖昂。

    他希望這些信息，可以引起高層們的重視，也讓地球的領袖們，開始真正意義上，意識到地球之外來自於星河之中的危機，而不是在自己家這一畝三分地上老是你爭我奪。

    范祖昂是一個合適的告知對象。

    所以李牧儘量將事情，說的嚴重一些。

    聽到後來，這位軍方戰略支援部的三號人物，面色大變，冷汗簌簌，後背一陣冰涼，如墜冰窟一樣。

    「這……小牧，你說的都是真的？」范祖昂仿佛是做了一場噩夢一樣，連呼吸都變得艱難了起來，道：「舉世皆敵……這，為何會這樣？」

    李牧道：「我也不清楚，我們的先祖們，似乎是已經察覺到了一些什麼，所以開闢出來了一條仙路，走出了地球，至於是否尋找到了救贖之道，就難說了。」

    范祖昂原本只是來找李牧，請李牧出手相助軍方，誰知道，竟然聽到了這樣驚世駭俗的消息，半晌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本能地回頭一看，卻見蘇措、宋昌霖和蘇漢偉三個人，站在一邊，一臉的茫然，看著他和李牧二人，不由得心中微微一怔，旋即明白過來，這三人竟是沒有聽到剛才的對話，顯然是李牧以神通，隔絕了聲音。

    范祖昂鬆了一口氣。

    這樣的消息，太過於驚世駭俗，的確是不宜傳出去，整個地球上，也只需要有那麼幾個人知道就可以了。

    這種事情，就像是當初末日電影《2012》裡面，關於大水淹沒地球的消息，只有高層了解，並且集中力量應對就可以，如果傳播到全球，只怕是不等大水到來，人類數千年辛辛苦苦建立的社會秩序體系，就得土崩瓦解，末日恐慌和暴亂，足以在大水之前摧毀整個世界。

    「小牧，你的實力，可以與那些天外修士對抗嗎？」范祖昂問道。

    李牧搖頭，道：「天外修者鍊氣，分為十二重，第二是沖可以破碎虛空，肉身走出星球，但這也不過是所謂的蟲境而已，在天外修者的眼中，只不過是蟲子一樣弱小，我如今的境界，還不算是破碎虛空，和那些真正的大能們比起來，差得遠。」

    范祖昂心中沉重，不知道該怎麼說。

    「太陽系的隔絕力量，還能維持多久？」他又問道。

    李牧搖頭，道：「不知道，但從一些跡象來看，這種力量正在逐漸衰退……對了，范將軍，軍方對於地球上開始出現靈氣的跡象，應該是有所了解吧？「

    范祖昂嘆息了一聲，道：「當然，空氣之中開始出現一種神秘的能量，滋養萬物，一些沒落的武林絕技，紛紛重現出現在世間，武林勢力開始抬頭，這一年，國家已經開始整理和管制武林中人，但這些人特殊，俠以武犯禁，面對著這些飛檐走壁的人，許多國家機關還未適應過來，不僅是國內，全球都是這樣，武林高手、異能者、魔法師，還有一些奇異生物……」

    說到這裡，他猛然意識到了什麼，站起來，驚聲道：「小牧，你的意思是，這些跡象，都有可能是太陽系那種神秘隔絕之力消逝的徵兆？」

    李牧點點頭。

    范祖昂是軍方高層，少年得志，但並非是依靠前人的餘蔭和關係，而是通過一次次的功勞晉升上來，依靠自己的能力到了今天，絕對是閱歷豐富，遠超常人。

    但此時，他心中，也有一種惶惶之感。

    根據李牧的描述，一旦太陽系的隔絕之力消失，星河修者們會如飛蝗一樣洶湧而來，到時候，地球的科技力量，能不能擋住這些冷酷無情的敵人？

    幾乎不可能。

    李牧看他這幅失魂落魄的模樣，道：「倒也不用太過於悲觀，至少我們還有時間……好了，說點兒其他事情吧，我也知道，你這次來找我，是為了什麼，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你也須答應我一件事情。」

    范祖昂深吸了一口氣，這幾年身居高位之後練出來的養氣功夫還是讓他很快冷靜下來，重新坐回到石凳上，道：「你說。」

    李牧道：「我希望軍方能夠在全球範圍之內，幫我找一個人。」

    「誰？」

    「就是我的爺爺，外人都叫他李.大.師，我叫他老神棍，」李牧道：「我這一身修為，九成九都是來自於他的教導，如果能夠找到他，或許會有對抗天外修士的希望。」

    范祖昂一下子，想了很多，意識到，這個失蹤的李.大.師，份量之重，絲毫不亞於李牧，之前自己顯然是小看這個人物了。

    不過，在調查李牧的時候，也調查過這個李.大.師，甚至之前因為龍骸之事，國內武林眾人都在追查此人，軍方也曾關注過，但並未發現什麼奇特之處，大概的結論是，此人是一個招搖撞騙的風水師，有一些本事，但不入大雅之堂，沒想到……

    得重新調整對於此人的評價了。

    「這個沒問題，之前軍方也曾關注過你爺爺，但後來，也沒有調查出線索，傳聞，龍骸就是落在了李.大.師的手中。」范祖昂很痛快地給出了回答。

    李牧微笑。

    和真正的大人物交流，就是比較有效率。

    接下來，兩人又相互交流了一些東西，國內武林，以七大宗最為鼎盛，傳承最久，力量最強，其中三家有官方背景，聖言宗就是其中之一，傳承悠久。

    范祖昂是聖言宗的傳人，為國效力，對於修煉方面，也有見解，算是當今國內官方明面上的最強者之一。

    李牧指點了一些修煉上的法門，范祖昂頓時如獲至寶。

    不管是對於李牧還是對於范祖昂，這都是一次極為滿意的交流。

    臨別的時候，李牧甚至拿出了三枚從長生天得來的【朱果】，當做是贈禮，交給了范祖昂，然後親自送這位軍方高官下山。

    不到一個小時之後，一個軍方絕對加密的特殊手機，一個表面上看起來沒有什麼但實際上很特殊的電話號碼，一張絕密通行證，一張真實的身份證，就送到了燃燈寺中。

    李牧簽收。

    然而當天夜晚，李牧的手機上，就收到了一份軍方發來的郵件，其內詳細地描述了老神棍的一些行蹤，包括眾多武林中人不知道的信息。

    其中提到了，老神棍失蹤之後的兩次露面，都是在西北，一次是祁連山境內，一次是崑崙山境內，其後就再無蹤跡。

    國家機器的力量，終究還是遠超武林。

    之前李牧審問那些武林人士，得到的消息，非常有限，唯一的結論，是老神棍從少室山的地下，挖出來了一塊龍骸骨，也不知道怎麼就走路了消息，江湖上傳的沸沸揚揚，據說這龍骸骨中，蘊藏著強大的能量，可以塑造出一個絕世高手武林至尊之類的，於是便是一場大追殺。

    但李牧隱約覺得，老神棍挖來的東西，大概是他自己的，而並非是如武林中人所說，什麼天然生成，集天地之靈韻之類的天然至寶，感覺老神棍在下一盤很大的棋。

    第三日，李牧接到了范祖昂的電話，希望他可以前往祁連山酒泉衛星發射基地，軍方遇到了一些麻煩。

    李牧答應了。

    除了幫軍方的忙之外，李牧希望可以去老神棍現身過的起祁連山中看看，也許可以查找到什麼蛛絲馬跡。

    不過，在離開之前，李牧決定再去看看王詩雨的父母。

    他決定傳授一些簡單的修身養性功法給這一家人，希望他們都可以活的長久一些，能夠等到王詩雨從星河另一端回來的那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