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盡化鷹爪後,楚鵬縱身躍起飛撲過去,鷹爪功疾風暴雨般襲向對手,楚楚忙施展輝落掌抗衡。
兩位選手皆擅速度,霎時間,觀眾們只能看到兩道模糊身影相互追逐搏殺。攻擊速度更是駭人,極短時間內,兩人已交手上百招。
不少人額前冷汗滑落,試想若換成自己對上這兩位,恐怕來不及反應,就會受到數不清的傷勢,被當場瞬間秒殺。
一道粉色身影像是受驚小貓,匆忙閃躍後退,身影停在台邊,楚楚柳眉微微蹙起,俏臉露出痛楚表情,纖纖素手赫然多出幾道抓傷,鮮血緩緩染紅手背。
這種我見猶憐的樣子,相信有點任性的難惹都不忍下手,甚至可謂男女通殺,連女孩子都不禁心生憐憫。
楚天更是心中一揪,恨不得替她生受這幾下。
所謂人性在楚鵬身上宛如不存在,見狀舉步欺身向前,曲攏十指更迅猛抓向對方。無論男女,不分美醜,招招狠辣,絕不容情,充分展現了趁你病要你命的特點。
他黃衫飄飄、出手如風,全力施為下,場內上空被漫天爪影遮掩,天羅地網般罩向對手。
對此楚楚並無良策,只得防禦拖延比賽,整個人蜷縮成粉紅絨團,在台邊負隅頑抗、瑟瑟發抖。
不一會兒,她周身氣力不加,體能幾乎枯竭。要知道,輝落掌消耗極大,酣戰這麼久,實在難以為繼。因此,玉手織就的防禦逐漸散亂。
「噗嗤。」
一道傷口出現在楚楚香肩,這次傷勢可不算輕,皮膚下面血肉外翻,肩膀處薄衫染上殷虹。
台下,許多少年見狀心疼,似乎感同身受,仿佛出現在自己身上一般。可後續情形繼續刺激他們脆弱的神經,挑戰心理極限,沒有最無情,只有更無情。
噗嗤聲連響,楚楚倉皇趨避,拉開距離站定後,察覺在身上不同部位,又多了五六道傷口。
一抹決然在純淨水眸中掠過,就算拖下去也是失敗,還不如拼命一搏,就算是輸,也要傾盡所能、心無遺憾。
渾身元力往右掌匯聚,形成輝落掌後並不停手,反加大元力輸入,最終,一輪璀璨月輪將右手包括,光華映照下,更顯得她容顏如玉、絕代傾城。
粉衣少女俏臉嚴肅,表情絕然,突進數步,右手月輪穩穩按向對手,氣浪不生,威力內斂,可明眼人都能察覺,平靜下潛藏的恐怖。
可楚鵬完全沒有躲避的打算,正因為明白此招了得,才決定將之正面擊潰。若面對個小丫頭都要退避,那這些年全白活了,還不如買塊豆腐拍死自己。
元力自他體內呼嘯而出,統統凝聚雙掌上,使鷹爪增長少許,色澤更加深沉,從中不難感受遠勝先前的鋒銳。雙爪凝聚元力,撕裂空氣,幾乎同時撞在月輪上。
月輪和鷹爪接觸,刺目光芒大盛,觀眾們不禁眯起眼睛。兩道元力相互碰撞、抵消,最終,月輪縮水般減弱,爪上元力依然頗成氣候。
楚楚貝齒咬破紅唇,嘴裡鹹鹹的刺激神經,掌上月輪不受控制地消融。
「要輸了嗎?」
這個念頭轉過,楚楚明眸濕潤,其中淚花涌動,心中充滿不甘和痛楚。
眼見她這副模樣,楚天心痛如絞,非常後悔答應約定。他可是分明看到,面臨如斯重壓,她身上傷口擴張,擠出更多鮮血,口子越烈越大,傷勢更加嚴重了。
「夠了,快認輸。」
楚天口中喃喃自語,無力感自心頭升起,這是楚楚自己的比賽,任何人皆無權干涉。
絕境中,楚楚心如電轉,沒來由掠過一幕幕。
楚天遭人欺辱,她實力不濟,無法出頭。
無奈看天弟孤身犯險,引走暴走的冰息熊。
暗地裡立誓,要成為強者,保護對方。
秋日艷陽下,兩人小指緊勾,相約會師決賽。
「不行,不能就這麼輸掉。」
視線已經模糊,執念紮根存留,不甘情緒飆升,劇烈爆炸了,楚楚一陣心神恍惚。
恍惚中,她隱約聽聞不甘的怒吼,眼見亘古般的巍峨身影,身軀偉岸、雙手擎天,攜著開天闢地的威能。
這副情景僅出現一瞬,只一眨眼,便消失不見了,如何回想都無法重現。
來不及疑問,血脈深處忽傳來一股浩蕩巨力,宛如神靈賜予,江河般灌注進手中萎靡不振的月輪中。
虛無中出現咔嚓聲,月輪如實物般爆裂,龜裂碎成無數光點,仿佛杏花雲隨風襲向對手。楚鵬面色肅然,運轉元力臂膀加勁,打點精神全力抗衡。
一陣光雨過後,楚鵬黑髮散亂、行跡狼狽,面癱臉上現出驚訝。他實在沒想到,對方看似力竭技窮,卻能發動這麼猛烈的攻擊,害他差一點就破功了。
正思索間,浩瀚力道再度傳來,威勢更勝原先,他面色大駭,來不及反應,殘留元力布防被壓倒性擊潰,猛力直接作用於手中鷹爪上。
「砰砰砰。」
指尖模擬的鷹爪先後爆裂,指甲破碎鮮血流出,鑽心疼痛從手上傳來,楚鵬一向意志如鐵,卻也忍不住慘叫出聲。
巨力悍然爆發,皆化推動力道,身材高大的楚鵬,竟如嬰兒被壯漢投擲,稻草人般倒飛出擂台,倒在地上面色駭然。
「這是何等蠻力?區區一個小女孩,何來如此恐怖的力量。」
楚鵬曾跟赤血蠻牛戰鬥過,不可思議的是,即便這種以力量著稱的一階妖獸,也絕對無法和楚楚媲美。
觀眾區一片寂靜後,忽掌聲四起,一如山風海雨,無所不至。
擂台上,楚楚呆力良久,俏臉充滿疑惑,這場贏得莫名其妙,關鍵時刻,那股巨力從何而來,她本人都不知道,別人更無從得知。
雖不明出處,可自此戰過後,她冥冥中仿佛與那種巨力有了某種聯繫,藉助這一點,若能將其掌握,就當真有望晉級決賽了。
「不管怎樣,能贏真好啊。」
楚楚輕撫酥胸舒口氣,抬眼望向那邊,只見人群里,楚天一臉擔憂,蓮足輕點地面,縱身飄落台下,笑著走向對方:「姐姐表現得還可以吧?」
聞言楚天心中暗道,好是好,可這也太拼了。不待他多言,旁邊楚雨面有慍怒,先行開口說:「丫頭,你瘋了麼,快來叫爹看看。」
言談間,他取出一大堆藥物,打算助女兒療傷。
各式膏藥敷上傷口,痛的楚楚呲牙咧嘴,她不願讓楚雨看出,得了空吐吐舌頭挑逗對方:「爹爹,沒給您老丟人吧。」
「死丫頭,真不知天高地厚。」楚雨哭笑不得,拿她毫無辦法。
父親為女兒包紮傷口,其樂融融溫情感人。
雖然關切楚楚傷勢,楚天卻背身扭頭,臉色微紅,不敢轉頭細看。那個,包紮需要寬衣解帶,春光外泄少兒不宜。身側楚雲眼神玩味望著他,臉上似笑非笑。
......
比賽繼續進行中,下一場選手登台,觀眾們指手畫腳、相互交談。
人群中,一人腿扎白棉繃帶,右腿被包裹的嚴實,顯得臃腫肥胖、甚是滑稽,此人傷殘未愈的楚赫。
濃眉下牛眼緊盯擂台,楚赫仿佛忘卻腿上傷勢,臉上橫肉不住抖動,嘴角露出一絲獰笑,看上去興奮無比。
台上兩名選手都是熟悉之人,左邊那小子衣著樸素、一臉樸實,正是收他好處不辦事的楚凡。
眼見楚天擊敗楚歌,楚赫早放棄復仇之念,只要一回想,就頭皮發麻、雙腿發抖,對此人他避之唯恐不及,哪還敢主動滋事找茬?
現在唯一令他深惡痛絕的,就是這個楚凡了,而此時,楚凡即將被狠狠教訓了,一想到即將見對方被蹂躪,他就像打了激素一般,面色潮紅神情亢奮。
該死的楚凡,這下徹底完蛋了,不可能有任何僥倖。因為他的選手,乃是上屆第三的楚雷哥。
對楚雷,楚赫可是相當崇拜,見面也甘願叫聲哥哥。就連最喜歡用的「奔雷腿」,都是為模仿對方故意挑選的。
「也許是楚凡此子人品太差,收錢不辦事,連老天都看不過眼,特派雷哥懲罰他。可見,人不能太無恥、太裝逼啊,哇哈哈。」
想到得意處,楚赫仰天狂笑,見周圍眾人看傻子似的目光,忙垂首凝神、收口斂聲,眼中驚喜依舊不減。
比賽尚未開始,他就露出必勝笑容,比楚雷本人更自信。
寬大袍袖一拂,三長老拉開比試的序幕。
譁然情緒忽從人群中升起,如瘟疫般擴散,蔓延四面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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