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發生了。
光圖中央遺蹟大殿所在的核心部位,陡然爆發出極強的波動。
這股波動相當強大,絕對不是屬於凝丹境的層次。
甚至也不屬於登天境的層次。
而是達到了極其接近域主境的層次。
這種層次就連封天長老他們對上了,也得打起十分的精神。
「該死,這是什麼東西,老魏他們是怎麼搞的,不是說檢查好多遍了嗎,那這波動是什麼?」封天大吃一驚,連把自個兒心神探進去。
旁邊那位東禪寺的長老也是臉色大變,先向還坐在樹下乘涼的水月閣和邪劍宗的長老大喝道:「你們兩個還坐那兒幹什麼,快過來,出事了。」
那兩位長老渾身一個激靈,連閃身過來。
若真出了什麼意外,負責遺蹟開採那部分人都要被嚴懲,連一個都跑不了,就連今天當值的他們,也絕不會有好果子吃。
「什麼,這麼強的波動,這怎麼可能?」那兩位長老也是驚訝。
封天長老將心神小心翼翼,又儘量快速地探入光圖,希望通過光圖和那危險波動的主人進行溝通。
其他三位長老紛紛取出傳訊工具,將一道道焦急的念頭注入其中。
「如芸師妹,出事了,出大事了,沒空詳說,快點過來。」
「人邪長老,出大事了,速速來此。」
「首座師兄,有天大的意外,務必速至此地,來晚了我寺將遭受不可估量的損失。什麼,您和靈武院的太一院長在一起喝茶,讓他也過來,真出大事了。」
雖然依然是艷陽高照,但一時間,此地空氣里的慵懶氣氛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風聲鶴唳的緊張氛圍。
怎麼都打不開大陣,場內諸多俊傑都是臉色蒼白,一種恐懼的心裡滋生。
面對這等不可抗拒的強大力量,強如幽冥,顧七劍等人,也不得不暫時低下高傲的頭顱,一個個天驕,原本像是傲嬌的孔雀,現在卻似被打消了身上所有的驕傲,變成了被扒光了蔽體的毛的病懨懨的公雞一般,垂頭喪氣,精神極度不振。
他們要完蛋了嗎?
楚天嘗試著溝通老狐狸,卻怎麼都溝通不了。
他不由暗暗咬牙。
這老傢伙,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一到關鍵時刻就失聯,真是太不靠譜了。
他自個兒很緊張,生怕靜雪心裡也會緊張,便把她的玉手握在手心,他動作突兀,靜雪似吃了一驚,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一看楚天臉色,終究沒有,卻微微垂下螓首,美眸盯著自己腳尖,兩腮漸漸升起一抹動人的羞紅。
此等絕麗莫可名狀,連這片天底下最最嬌艷的桃花也無法比擬其萬一。
然而,玉手被楚天這麼握著,外界的一切仿佛不存在了,她心跳先是加快,而後漸漸變得規律,心情出奇的平穩,一股溫暖在心底是湧出,嘴角微微上揚,幸福、明艷卻又內斂羞澀的微笑緩緩綻放開來。
宛如夜間清風徐來,原本平靜的湖面上微波蕩漾,在月光下一圈圈地閃爍著蔓延開來,愈發顯得平靜安寧。
而楚天握著她的玉手,心中有旖旎,但更多的是溫暖,卻也不乏悲哀的成分。
這大陣之力不是此間任何人能夠抗衡的,聯絡老祖又聯絡不上,除了等死,好像也沒其他事可以做了呢。
或許,這是這輩子最後一次有這種機會了。
不妨多握一會兒。
「能和她死在一起,倒也不算太糟糕。」
楚天拉著她的手,莫名浮現出這個念頭,旋即又覺得自己太沒志氣,也覺得有點不甘心。
他沒能成為絕世強者,沒能把娘從靈妖族中接回,一家團聚,他怎麼可以死呢。
可是,局勢真的徹底脫離他的掌控了。
不光是他,恐怕也脫離此間任何一個人的掌控了。
到了此時,楚天目光從那些頂尖天驕同樣恐慌的臉上逐個掠過,心裡隱隱有著一絲明悟。
剛才他還羨慕這些人呢,但現在在劍宗宗主的力量面前,對方和他貌似也沒什麼不同,大家同樣無法自主自身的生死,皆是棋盤上受人擺布的棋子。
而眼下操控局面的棋手好像只有碧濤劍宗的宗主一人。
這等強者,雖已身隕四千餘年,雖已肉體毀滅,只留下一縷殘魂存留於世間,但一個念頭,就能隨意掌握他們這些依然鮮活著的人的生死,雙方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這麼大的差距,無非源自自身實力的天差地別。
「我的實力,還是太弱了。」楚天不由想道。
「現在,你等明白了吧,此間機緣究竟誰說了算?」虛空中,無燼淡然說道,語氣里倒是沒有多少自得之意,也沒有絲毫的炫耀疑惑著威脅,言談間極是平穩,徐徐說來,仿佛只是客觀地陳述一個最基本的事實一般。
幽冥臉色慘白,勉強笑了一下,正想說些什麼,不料虛空中同樣有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
「閣下,請不要傷我東聖域的俊傑。」
其語氣甚是急促,顯然心裡很焦急。
靈武院的學員們聽了,都是精神一振。
大家都能聽出說話的是封天長老。
楚天心中也有劫後餘生般的欣喜。
「那要看他們配不配合了。」無燼淡然回答,旋即不知是感應到了什麼,不耐地道:「不必搞這些小動作,本座知你實力不錯,或許將天燼大陣撕開一個口子,但眼下是本座的主場。
「自我介紹一下,本座便是劍宗宗主無燼,雖然眼下實力大損,但卻也能發揮這天燼陣的一成威力,漫說是你,就算更強的人物過來,也得順從本座的意思。」
「否則,本座一個念頭,在場的年輕人都要死,就算事後有人滅了本座的殘魂,也沒什麼好怕的,反正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是是,前輩別衝動,您千萬別衝動,這些都是我東聖域年輕一代的俊傑,前輩既是劍宗宗主,也請對咱們東聖域的俊傑手下留情啊。」封天長老連忙停止了暗中的動作,言真意切地求啃道。
「放心,若他們不對本座無理,本座也不會殺害他們的,本座生前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卻也不算殺人狂。」
「本座也是為了把我宗的傳承交給最適合的人,不想受到不應該有的干涉罷了,只要你們不亂干涉,本座也不會亂來。」
聽了無燼這番話,封天心中稍寬,但還是不放心,小心翼翼地叮囑道:「不管你等來自何方勢力,斷不可違背前輩的意思,諸事都要順著前輩的意思來,若肆意妄為,事後我會告知各家,任誰都少不了一頓嚴懲。」
聞言,不管是靈武院的學員,還是其他三方俊傑,甚至包括剛才會談的那八位最頂尖的其中不乏性情桀驁不馴的天驕,都是將自己的頭點的如小雞吃米一般。
若有人仔細觀察這一幕,定會覺得十分搞笑。
平時這等大人物這般唯唯諾諾的樣子,還是極罕見的。
其實,這倒並非是封天言語之效。
他最後那句警戒其實是廢話。
看到此間大陣的威力,和封天對剛才還有人認為只是一縷殘魂的無燼的態度,就不會有人敢再對他有絲毫的不恭和忤逆了。
「事情既已說完,你就離開吧,別打擾本座,就算你們有其他更強的強者來此,本座也是這個態度,只要不遇到聖者,本座在自己的地盤要收拾這些小輩,只是一瞬間的事。」
無燼見封天絮絮叨叨,不耐地說道。
「是是,還請前輩信守承諾。」
封天最後交代了一句,唯唯諾諾地依對方所言,將心神完全退出遺蹟之地,退出聯繫遺蹟之地的光圖,回到現實中。
「老弟,怎麼樣了?」邪劍宗的長老緊張地看著他。
水月閣女長老和東禪寺的長老也緊張地看著他。/10_100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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