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武稱尊 第二百六十七章 大起大落

    華天林領著使者們進入宮殿，來到打聽中，面見老婆婆。

    「姥姥。」使者們臉上的淡漠高傲一掃而空，向老婆婆躬身行禮，面帶恭敬之色。

    這幫人中，任意挑出一個，都擁有足以摧毀一方帝國的可怖實力，且年紀輕輕，就獲得超凡修為，性子自是高傲，可面對老婆婆，卻是不敢有絲毫的放肆。

    畢竟，不管他們天賦如何了得，能發跡大都是依仗老婆婆之力。老婆婆不僅是幻靈宮創建者，對他們更有著提攜之恩，唯有如此，才能讓這群無法無天的主由衷低頭。

    「快起來吧，我的孩子們。你們既已到達，是時候去下一站了。」望見這些得意弟子，老婆婆眼中浮現出一抹慈祥。

    「遵命。」使者們整齊劃一地答道。

    「天林，交代你的事辦怎樣了？」老婆婆問華天林。

    「前輩，已經按照您的吩咐，選了處極好的地址，並將消息傳遞全國，造好聲勢，各郡各城，宗派氏族均已做好準備，只等選拔一開始，就會盡派優秀子弟參與其中。選拔定當十分火爆，一定能出現讓您滿意的人物。」

    華天林一躬身，恭敬地回答。

    隨來的那些臣子們，一見國主尚且如此，差點沒把膽嚇破，立刻將老婆婆等列為不可招惹的對象，分兩列肅立，表情凝重，噤若寒蟬。額頭上，汗水一顆顆滲了出來。

    「其他呢？」老婆婆微微蹙眉。

    「啊...」華天林心裡一愕，便迅速反應過來，忙半跪地上啟奏：「是我疏忽，請前輩息怒。另一場選拔也選好地址了，消息也放了出去，皆是蘊氣境一下的英才都會參加，絕無差錯。」

    「嗯。」老婆婆面色稍緩，旋即望向使者方向，目光落到騎仙鶴來的華服青年身上，喚道：「周陽。」

    周陽忙上前一步，一躬身，沉聲應道：「周陽在。」

    「你留下來，主導這兩場選拔的布置，天林全程協助。」老婆婆略一思索，口中吩咐。

    周陽、華天林二人點頭接令。

    「請姥姥賜。」周陽微微抬頭，說了句讓華天林摸不清頭腦的話。

    老婆婆點了點頭，抬手射出道七彩元氣，當面演化，發出天地，形成日月，演化一方世界，元氣成團，迅速縮小，而後凝成一枚丹丸，僅有龍眼大小，流光溢彩，讓人目光一投放上去，就捨不得離開，一股獨特的氣息散發開來。

    華天林突然想起來，這股氣息，與所有靈獸眼瞳的如出一轍，目光一滯，霎那間就已想到關鍵。

    既然這枚丹丸乃是由老婆婆元氣所化，靈獸想來也出自同源了。

    一念至此，忍不住狠狠倒吸了口涼氣，僅憑元氣，就能演化幻界，且憑空造出這許多靈獸。簡直讓人難以想像。

    這些靈獸，強大無比，比起普通龍族都毫不遜色。他的實力，在整個千岩國中，加上皇室幾個老不死，也足以排得上前五，對上任意一隻，都沒有絲毫的勝算。

    如此強大的靈獸，竟是由人的一道元氣化出，若非親眼所見，說出來都沒人相信，因為這根本就是天方夜譚，荒謬無比，完全超出了他這一方帝國之主的認知。

    之前老婆婆初臨千岩國，制服華天林時，曾釋放出一絲半點，是以心中留下記憶，方才沒有想起，親眼觀看老婆婆顯露神通，方才將前後關聯在一起。

    華天林心中掀起驚濤駭浪。他本以為已將老婆婆想得更強，不料還是屢次低估了，這等修為，壓根就不是他這種人所能理解的。

    那些臣子們沒和老婆婆交過手，自然想不到這一點，不然，非被嚇得當場魂飛魄散不可。他們雖然見多識廣，可這一真相，委實太令人難以接受了。

    老婆婆手一抖，將丹丸擲向周陽，停留在面前，周陽探手接過，慎之又慎地收入容戒。

    老婆婆又喚騎乘青鸞而來的青衣女子：「沐瑤。」

    「姥姥。」青衣女沐瑤出列，嬌軀一躬，清冷聲音響起。

    「待他二人完事，你和周陽一道，助天林處理些許瑣事。」

    「是。」沐瑤領命。

    「天林，千岩國周邊可有敵人，不妨說來聽聽。」老婆婆枯瘦手指扣著王座扶手，不緊不慢地道。

    華天林的心臟，瞬間狂跳起來。一個猜測在心裡形成，任他如何控制，臉上仍露出興奮之色來。連忙收斂，一正面色，對千岩國周邊形勢以及境況侃侃而談。

    雖然力求簡潔扼要，可一方帝國的周邊情形何其複雜，三言兩語怎道得盡，是以敘說好久方才結束。

    「你說了這麼多，主要敵人只有三個，綿水國，炎脈國以及屍傀宗對嗎？」老婆婆理清頭緒，淡漠地發問。

    「前輩明見，天林佩服。」華天林一臉佩服，看來甚是由衷，絕無半分虛假。

    他身為千岩國數百年來難得一遇的開明君主，更被子民們評價為中興之君，一身演技久經磨礪，顯然已經臻至化境，到了真假莫辨、亦真亦假的莫測層次。

    「此間事了，隨便找個時間，全滅了吧。周陽，沐瑤，你們兩個也算老人了，該知道怎麼做吧。」

    「明白，誅除首惡，從屬自散。」周陽豎眉一聲，言談間自有驚人的殺氣隱隱散發出來，讓人膽戰心驚，若非從屍山血海爬出，絕無可能有如此氣勢。

    沐瑤沒說什麼，卻也微頷螓首，顯然對此十分認可。

    華天林得到想要的答案，心中狂笑，面上清醒忍住。理了理情緒，提出疑慮：「這些勢力，底蘊雄厚，實不在吾國之下，只有兩位聖使，恐怕...呵呵。」

    「嗯？」聞言沐瑤秀眉蹙起，轉向華天林，一步步走來，她雖然身姿曼妙，體態輕盈，蓮足每一次落下，地面都會顫抖，恐怖壓力逐漸生成，凝如山嶽，咄咄逼人，朝華天林壓制過去。

    受到壓力影響，華天林元氣不受控制運轉起來，體表化作一層龍鱗，非只形似，兼具靈神，顯然他的修為已經達到了通靈境層次。

    沐瑤眼睛化作詭異地深青，元氣離體，稍稍異化，周遭空間一震，竟也染上了青色，咔嚓聲中，華天林身上龍鱗盡皆碎裂。

    幾名大膽的臣子，原本不堪國主受辱，欲厲聲喝止，見此情形，即將出口的話語，硬生生復咽回腹中，臉色煞白，不敢言語。

    這些近臣，可是深知華天林的實力，在整個北聖域，都算排得上號，就連這樣，都被對方僅憑氣勢壓服，不戰而敗，這種人又強到何種層次，尤其是自己所能指責的。

    若是連命都沒有了，向國主表露的忠心，又有何意義？

    空氣中的青很快收斂，沐瑤身上氣勢也煙消雲散。華天林護身龍鱗破碎，表情有些呆滯。

    幾位大臣見了，不禁心生惻隱，心想國主還真是可憐，看來遭受的打擊實在太大，一時難以接受，適應不過來。

    場面瞬間寂靜下來，良久，一聲狂笑難以遏制地傳了出來，出自華天林之口。

    聞聲，大臣們紛紛露出濃郁的擔憂之色，心中不由得掠過一個念頭。

    國主戰無不克、攻無不勝，一向順風順水，難道大起大落太突然，導致發瘋了。

    一念至此，他們暗自唏噓不已，深深為痛失這位英武的君主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