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武稱尊 第一千七百十七章 參悟第六斬

    先前某一瞬間，獨孤有過不詳的預感。

    那就是楚天會在短時間內參悟他始終參悟不出的修羅第六斬，距先前對方參悟時間漸變趨勢，具體參悟時間應該是在參悟第五斬後的三四個月。

    當然，這只是轉瞬即逝的念頭罷了，剛出現那麼一剎那，便在彈指之間徹底消散了，一如轉瞬即逝的曇花。

    畢竟這可是他十多年浸淫都始終無法參悟的修羅第六斬，與面前五斬理應決然不同。

    只是，這位輪迴神族第一聖子，卻是渾然望去餓了，與前四斬決然不同的第五斬，卻被楚天在極短時間內參悟的。

    在如今擁有邪惡劍氣，類似入魔狀態下的楚天身上，發生什麼事也不足引以為奇。

    畢竟，這個狀態的楚天，將來會有何等的變化，就連他本人也無法判斷的清楚，更何況獨孤一個外人。

    總歸，因身上的特殊狀態，楚天在參悟修羅第六斬時，比起先前可是更加的如有神助，他每一天，都不斷的飛速接近掌握那一斬的層次。

    自楚天參悟修羅第五斬的約莫三四個月後。

    這一日。

    當落日的一束束餘暉照耀武庫島的時候。

    武庫最深處。

    修羅祖碑之下正在參悟的楚天，忽然睜開了眼睛。

    銀瞳之中不由掠過一抹明悟之色。

    以往看不十分清楚的東西變得更加清晰。

    仿佛黑夜中的行人視野陡然增加，驅散了大片的黑暗，眼前道路更加明晰。

    「原來這便是修羅第六斬嗎，果然奧妙。」

    楚天心下欣喜，暗暗點頭。

    修羅第六斬，的確奧妙，雖然表面上看上去與前五斬並無不同，實際上，卻是有著脫胎換骨般的差別，施展出來對敵人的威脅決然不同。

    縱然第五斬已經足夠強大，但第六斬比起第五斬，仍要強出太多，甚至這兩者之間，完全不能相提並論。

    就如同法相圓滿與脫胎劫相提並論，脫胎劫與心魔劫無法相提並論一般。

    其奧妙還不僅止於此。

    能參悟第六斬，代表的是一種劍道境界。

    因後面三斬是聖者的手段，第六斬代表的劍道境界，可以說是劍道極限的範疇。

    一旦踏入這個範疇，頓時有了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

    即便不施展任何劍術，只是簡單的一刺，一斬，亦或其他的基本動作，其威能也與他人手中決然不同，其恐怖之處比起等閒劍神的絕招禁招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走到劍道極限這一步，楚天更真切的感覺的境界才是王道，而所謂劍招不過是對應的外在。

    若劍道低劣，即便空有妙招，也斷然無法發揮其真正威能的千萬分之一。

    反之，若劍道高明，只是基礎劍式，威能便能遠超常人，要創出絕招禁招數，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這並不是說外在招式就無足輕重，只是說兩者有輕重之別，境界為主，劍招為刺。

    若達到現在的楚天這樣劍道極限的境界，誠然有著將一斬一刺化腐朽為神奇之妙，但其手段決不限於此，而是只要境界有了，即便不可以追求外在招式，外在招式也是不招自來，如若不來是時機未到，無需交集，靜待時機即可。

    該來的總會來的。

    反之，若一位追求絕招，不思提升境界，亦或沉浸於太過強大的招式，而無法從中跳出，非但不利於境界的提升，連參悟的絕招也不會有什麼成就。

    劍道境界才是一切的根源。

    沒有境界，追求所謂的絕招根本就是無源之水，無根之木，縱有一時之興旺，也終不能長久。

    楚天現今的境界，若施展斬靈劍道那樣的招式，也無需在機緣未到的情況下，在短期內追求什麼斬靈第十一式，只須施展已有的招式，甚至在施展這些招式時，無須刻意做改變，依照心中境界施展而出，便與先前會有本質的不同。

    總歸，其威力絕對不是先前能夠比擬的。

    這就好比一個牙牙學語的嬰兒，與身材健康的成年人相比，沒有絲毫的可比性。

    現在的他，若對上王麟，陽坤這種對手，就算不施展修羅九斬這樣消耗巨大的手段，只須正常對敵，三招兩式就能將對方擊敗，也不無神來之筆的一劍將其一招秒殺的可能。

    甚至，楚天都懷疑，若現在的他再對上那兩位妖孽，不用修羅九斬，不用九天星相劍，不用斬靈劍道，甚至不用他記憶里有的所有劍招，單純憑藉本能，信手會散，都有可能在五招之內將其擊敗。

    沒有抵達劍道極限之人，遠遠無法這一層次所擁有的真正可怖威力。

    楚天領悟劍道極限，身上的劍道氣質都是變得與眾不同起來，仿佛由凡化仙，猶如超凡入聖。

    當然，這股氣息只出現一瞬，就被他完美控制住了。

    雖說如此，與他同在這座祖碑下參悟的獨孤依然感應到了。

    楚天身上那徹底超越的他的，可以說達到劍道極限的可怖劍道。

    他睜開眼來，不可思議的看著楚天。

    楚天從欣喜中回過身來，見到獨孤雙目帶著震驚看著他。

    講道理，被這位輪迴神族毋庸置疑，實力將第二甩開一大截的第一驕子這麼打量，若換做以前的他，即便已算是邪惡楚天，心中難免也會有一絲絲洋洋自得。

    不過這本也無可厚非。

    畢竟之前的他，尚且處於戰天神訣第一層，以神族諸驕子為標杆的戰他人的境界中，心中有洋洋自得，有助於體內戰天之氣的澎湃，進而推動戰天神訣高速運轉和自身修為的快速提升。

    但現在的他，已是踏入戰天神訣第二層，戰自己的境界。

    現在的楚天，無須以任何人為標杆來提升自己，他只需超越昨天的自己，超越上一刻的自己，便能每時每刻都做出快速提升。

    這層境界之下，就算獨孤對他的境界感到震驚，他內心深處也是古井無波，臉色不起絲毫波瀾。

    獨孤雙拳緊握，身體都微微顫抖，聲音也是微顫，又是羨慕又是不敢置信的問道：「你悟了？」

    雖然他言語太過簡練，頗有讓人一頭霧水之嫌，但楚天還是第一點頭，淡然道：「嗯，我悟了。」

    「你真的已經成功參悟修羅第六斬了？」

    按照他的冷傲本性，先前問過就該作罷，但因他太過在意這一點，竟是反常的再度確認道。

    即便楚天親口承認，他依然感到有些不可置信。

    他生怕剛才言語太簡練，讓楚天誤解，所以特意詳細多問一遍。

    楚天聞言，雖然疑惑對方為何要重複一遍，但他還是善解人意的淡然點頭。

    畢竟這段時間來，他和獨孤日日在此參悟修羅九斬，就算幾乎不搭話，對後者也難免有了好感。

    人總是更容易對自己眼熟的人產生好感。

    何況，楚天向來對獨孤這種十數年如一日深鑽一門傳承的劍道妖孽感到敬仰的。

    簡而言之，就是他認可對方。

    「原來竟是真的？這怎麼可能呢，這才只過短短三四個月而已，我原先那個荒謬的想法，竟然成真了，我大概不是在做夢？」

    一時間，孤獨冷傲，寂寞如雪的魔道第一妖孽獨孤在心下苦笑之餘，都有種用手狠狠掐自己，驗證此刻他是否做夢的衝動。

    但此人尊為輪迴神族年輕一代第一人，自然在心性上有著過人之處，雖然萬分震撼，但過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接受了這個事實。

    畢竟事實已經發生了。

    去想為什麼會發生沒用，有那時間，還不如調整一下心情，善加保護自己小心臟的前提下，將其接受。

    雖然他心臟如撞鹿一般碰碰亂跳，但最終還是安定了下來。

    安定後，他忍不住向楚天問道：「楚天，能說說修羅第六斬是什麼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