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武稱尊 第一千一百六十章 失敗？

    靜雪服下奇火丹後，第一時間倒是沒有什麼異樣。

    然後，火丹外面由藥材凝成的「糖衣」漸漸融化，形成三股奇火的火力。

    說也奇怪，這種東西若出現在人體內，足以將一位修為精深的武者燃成灰燼，但出現在早被玄冥毒折磨得身體虛弱的靜雪體內，一時間竟沒使她感受到痛苦，最多只是有些不適罷了。

    她原本冰雪般冰涼的肌膚上，變得滾燙滾燙的，兩腮也是多了兩抹不健康的紅暈。

    並非由羞澀導致，而是像被灼燒了的那種。

    這還是先前服用了熊塵給予的類似鎮鼎的藥物，將絕大多數火力隔絕，否則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簡單了，以她目前的情況，必然扛不過這種高溫，頃刻間都會香消玉殞。

    而這時熊塵也沒閒著，如臨大敵般的全力感知下，早探入靜雪體內的精神力將三股火力包裹，操控其遊走到寒毒盤踞的要穴之外，而後在其操控下，這三股火力，亦或者說三小團奇火開始蠕動起來。

    須臾化作三隻散發著奇異熱度的迷你火獸，火獸出現後，竟是人性化地向要穴里嘶吼。

    如果將玄冥毒和奇火都看做野獸的話，盤踞在要穴里的寒毒就好像遭遇了另外一隻野獸的挑釁一般。

    而且，奇火乃是天地至熱之物，而司玄修煉出的玄冥毒算是至寒之物，兩者間本就是冥冥中的天敵。

    若一般的東西做出類似的挑釁，玄冥毒或許會直接無視，可面臨奇火這天敵的挑釁，即便是玄冥毒，在一聲聲的嘶吼中也是有些沉不住氣了。

    終於，它怒不可遏地衝出要穴。

    三處要穴里的玄冥毒幾乎同時衝出去，這時熊塵深陷雙目鋒銳之色快速掠過，雙手開始凝聚出繁複玄奧的手印。

    隨著手印的變換，早潛伏在靜雪要穴附近的精神力猶如受到號召一般，化作到流光覆於要穴之上，而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形成一道封印。

    這封印是避免寒毒重新潛伏進去的。

    有這等封印的存在，就算玄冥毒感到不敵，也無法退回原本的要穴作祟。

    這一步完成，熊塵引虎出山的計劃就算大功告成了。

    不過熊塵並沒有放鬆，封印三處要穴後，又在通往身體其他各處的經脈上也下了同樣的封印，從而形成了一個封閉的空間，宛如天羅地網般將玄冥毒圍困。

    玄冥毒湧出要穴後，迅速在外面凝聚出一隻猙獰而陰寒的凶獸，一共三處要穴，自然有三處寒獸凝成。

    由奇火火力構築成的火獸與玄冥毒凝聚出的凶獸展開了交鋒。

    每處要穴之外，都有火獸和寒獸捉對廝殺。

    熊塵在煉製奇火丹時，裡面內蘊的火力都是依據他對玄冥毒的精準判斷添加的，並沒有絲毫差錯，因此這種廝殺可謂旗鼓相當，一時間分不出上風下風，情況理所當然地變成一場慘烈無比的拉鋸戰。

    這種拉鋸戰，每一秒都會產生足以將人體輕易摧毀的強烈波動。

    儘管在吞服奇火丹之前，靜雪就服下鎮鼎的藥物，將絕大部分力量隔絕，但即便如此，靜雪也嘗到了難以想像的痛苦。

    只見她一半身體化作火熱，一般身體化作冰寒，並不斷變換位置。

    楚天見了大吃一驚，他早知道此次驅毒會遭遇危險，卻沒料到竟然到了這種程度，熊塵先前保證的八九成成功率讓他疏忽大意，見狀吃了一驚，連忙拉住靜雪變得火紅的玉手，想給她一點安慰。

    然而，他剛觸碰到靜雪身體，仿佛常人碰到滾燙的烙鐵似的，驚叫一聲縮回手，他的手竟也有點紅腫。

    此舉純粹是受本能趨勢，做過以後，才反應過來不妥。

    楚天暗想：「只是觸碰一下，就這麼燙，小靜體內受到的灼熱，絕對不是這一下觸碰能夠相比的。若不是她，要遭受這種折磨的本該是我才對，我怎能連這點灼熱都懼怕？」

    一念至此，他狠狠一咬牙，伸手將那如烙鐵一般的玉手握在手中，就算掌心熱的難受，也不肯再將那玉手鬆開。

    同時，他將靜雪另外一隻手也握在手裡，那隻手宛如千萬載寒冰凝聚成的冰塊一般。

    一邊是灼熱，一邊是陰寒，同時感受到這兩種截然相反的能量，不知有多難受，不過楚天沒有鬆開任何一隻手，因為他知道靜雪遭受的痛苦不知比他厲害多少倍。

    在他看來，靜雪純粹是因為他才變成這樣，不管什麼樣的痛楚，楚天都決定陪她一起度過。

    靜雪絕色俏臉也變成一半火紅，一般冰藍的詭異模樣，她原本露出吃痛的表情，但被楚天握住雙手後，勉強將嘴角上揚，露出一抹欣悅的微笑，但不管如何，微笑中的痛楚卻是怎麼都消除不了的。

    楚天感到心臟上宛如由鋒銳的刀片划過。

    這只是剛開始，隨著火獸和寒獸的交手，靜雪的狀態不斷發生改變，先是左寒右熱，很快變成左熱右寒，而後又變回左寒右熱，循環往復，宛如沒有休止一般。

    熊塵一聲冷汗，精神力催動下，將靜雪體內融化的隔絕之力盡數催動，靜雪的情況看上去好了那麼一絲絲，俏臉，體表，左右手的紅色，藍色看不到了，變回了比較正常的膚色，但內地里依然受到奇火和寒毒的折磨。

    反正楚天變成的兩隻玉手，不斷地變換溫度，時而如烙鐵般在灼熱，時而如冰塊般陰寒，輪轉不休，但不管如何輪轉，楚天都將她雙手握在手心，讓她感受到他的存在。

    當過了半個小時後，波動不再限於身體，也影響到精神，靜雪在受到身體折磨的同時，她的精神也仿佛受到冰火二重天的折磨，這種折磨隨著時間的進行不斷加劇，不斷累積。

    剛開始她臉上還能露出難受，痛苦的表情，可漸漸的，露出一絲麻木來，儘管楚天全程都握著她的玉手沒鬆開過，全程都在作貼心的安慰和鼓勵，但那絲麻木還是不可避免的漸漸擴大。

    儘管楚天還在說話，說話聲音越來越大，但漸漸的，在她耳畔的音量卻越來越小，慢慢連被握在楚天掌心的兩隻玉手都不再有知覺，仿佛不再像她自己的一般。

    到後來，猶如整個身體都不是她的一般。

    甚至她都無法維持坐下的姿勢。

    當然，在她倒下之前，楚天已及時將她擁入懷中，並拉住她或冰涼或灼熱的小手給她溫暖。

    靜雪眼皮子直打顫。

    好睏啊。

    儘管她知道不能睡去，一直到最後環節美目都強撐著，但她的嬌軀已是自下向上漸漸覆蓋上一層琉璃。

    先是下半身，而後蔓延到纖細腰肢間，小腹，被楚天拉著的柔荑也漸漸變得僵硬，化作真正的琉璃玉手，酥胸，玉頸，以及那微笑起來害羞起來都讓楚天莫名心動的絕美俏臉。

    最後，她美麗的瞳孔帶著依戀凝在楚天臉上，漸漸也化作一對美輪美奐的琉璃之瞳。

    不同於身體其他部位，她的眼睛化作琉璃後，仿佛依舊帶有感情，凝視著楚天，帶著無限的眷戀，就好像在楚天不注意時，她習慣性地凝聚到他身上的一樣。

    淹沒了美目後，琉璃繼續像光潔如玉的額前蔓延。

    而這時熊塵嘆了口氣，已是停止了所有動作。

    到了最後，還是失敗了嗎？

    雖然如此，但他臉上沒有絲毫的意外。

    仿佛此次驅毒會遭遇失敗是理所當然一般。

    「小靜，小靜。」

    楚天怎麼叫也喚不醒靜雪，眼見她在他的懷中漸漸死去，再也忍耐不了，滾燙的淚珠一滴滴落下來，低落到靜雪化作琉璃，卻依然美麗的瞳孔中。

    與此同時，他拼命地將自己和靜雪之間過去的那些回憶拼命輸入也不知有沒有接受能力的靜雪的腦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