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羽守望 第3章 謙虛與傲慢

    嗡！

    腦內仿佛一聲炸響，身體猶如置身於液態玻璃之中，手腳難以動彈甚至連呼吸都受到了阻礙。腦內在炸響結束後就成了一團漿糊，眼帘漸漸昏暗，傲循甚至覺得自己可能就這樣死去。

    然而並沒有，黑暗之中陡現一縷光明，傲循的意識便抓住這奇蹟般地機會飛速逃出。

    咕嚕嚕！

    受到阻礙的空間就像被熱水煮沸突然翻滾起來，意識到力量即將不受自己控制的雪謙立刻解除了空間的束縛。而下一瞬，傲循一個翻身便遠離了雪謙，面對著他跪倒在地。

    「咳！哈~哈~」大口呼吸著空氣，任憑灰塵吸入肺部也不再加以阻擋，剛從鬼門關走一圈的傲循已經顧不得自己的形象了。強大到能讓自己毫無還手之力的力量，還有明顯的空間操縱之力，可以斷定就是謙虛選擇者——雪謙！

    大腦急速運轉，拼命思考著接下來的對策。對方並沒能殺了自己，傲循並不覺得是「不行」，而是「不能」。微妙的平衡實際存在著，雖然是憑自己的能力走了出來，但很明顯雪謙放水了。

    （如此便好，不過這樣算不算變相地綁架呢？）

    心率平穩，銀光閃動間兩柄銀制手槍被握在手，手裡如同親人般血脈相連的武器讓傲循多了幾分底氣。

    砰！毫無預兆的，數發漆黑的子彈纏繞著銀色雷光瞬間射出，角度刁鑽的飛射而出，恰到好處的封鎖了對手所有的退路，槍速之快甚至只能聽到一聲槍響。

    只見子彈在飛行之中，一個接一個的忽而泯滅，猶如學謙面前有一面極強的屏障，一旦接觸就自動阻擋了。

    雖然知道這種攻擊只是試探，但傲循仍舊有些許詫異。眼睛微眯定神觀察，時間流蘇仿佛放滿了無數倍，在最後幾顆子彈消失之際終於看透了對方的手法——利用極強的動態視覺觀察出彈道接著碾碎空間毀去了這些能量彈。

    嘶！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能夠如此嫻熟運用空間之力，並且能夠讓同為空間之力的自己毫無還手之力，應該說真不愧是全陣營的最強戰力吧...

    在每對情緒所賦予的武器的基礎上，每對情緒都會帶來一定的特殊增幅，比如謙虛與傲慢，這對情緒的特殊增幅就是——空間！

    所以也正是因為傲循對空間之力也有一定程度的理解與掌控，她才能真正明白這個雪謙究竟在空間的造詣上強到了何種地步，這不是與雪謙交手就能體會到的，正所謂內行看門道。

    這就是第四代宿主和第八代宿主的差距嗎...因為情緒選擇者除非因為意外造成死亡，否則是不老不死的，這也就意味著，雪謙領先了自己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戰鬥經驗！

    而外貌一般停留在18歲，但可以根據各人的喜好而更變。比如雪謙，就刻意讓自己呈現出青年學者的年齡，大約25歲左右的樣貌。

    （但是呀，這麼就想讓我在這戰場上畏懼的話，還差得遠呢！）

    「再來！」一聲大喝，槍柄被對接在一起。剎那間，空氣仿佛活絡了起來，槍柄連接處傳來齒輪嚙合之聲。隨後，由銀光組成的絲線就像針線一般的編織著，重組著這兩把銀槍。

    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同樣是操縱空間之力，既然雪謙受到制約不能下手，自己就應該抓住這個略窺門徑的機會。

    「哼！」不知是慨嘆還是不屈的低哼中，銀槍重組為一柄大口徑的炮筒。

    沒錯，光是一個被傲循扛在肩頭的炮筒，複雜的紋路流動閃爍著幽光，低吟著炮筒的不凡。黝黑的炮口仿佛黑洞，幾縷光線清晰可見的被其吸納而入。

    這裡只是平凡的街道，按理說應該人頭攢動，絡繹不絕，但從雪謙出現時就變得靜謐的滲人。就這樣，正裝方鏡的男子挺拔站立，緊身皮衣女子肩負炮筒，互相對峙形成了奇妙的平衡。

    嗡！也許是知道自己不可能抓到雪謙的破綻了，在女子吹開面前飄過的樹葉時，大炮劇烈便地顫抖起來。由炮口可見，驚人的銀芒在炮身之中匯聚，空間中的能量似乎都被大炮抽走，炮身周圍空間明顯扭曲，甚至出現縷縷黑線，這是空間出現崩裂才會出現的情況。

    轟！沒有任何的預兆，伴隨著轟鳴就像出了什麼故障然後硬生生的停止，被強行阻斷了的感覺。

    然而這一切瞞得過別人，卻逃不過雪謙的雙眼。

    「呵~小丫頭表現實在不錯，短短十年便能將傲慢賦予你的能力領悟到這種程度，實屬不易。比那個傢伙強多嘍~可惜還是有些稚嫩呀！」

    說到這裡，傲循從雪謙眼裡讀出了濃濃的悲意。他所說的傢伙自然是上一代的傲慢選擇者，他們之間的故事，這十年間傲循可多有耳聞。

    剛得到能力的第七代涉世不深，又豈是這種人精的對手，而雪謙這個道貌岸然的傢伙便利用了第七代的天真欺騙了她的感情，最後將她作為籌碼出賣為善念爭取了時間。

    （如此陰險之人也會覺得不安嗎？哼，也太小看我了吧，我可不會重蹈她的覆轍，我是一定要為她報仇的，為了我的——母親！絕對不能輸給這種渣滓！）

    人類最強大的潛能在於情感，而身為情緒選擇者的他們更是如此，母親生下自己後就含恨而終，也正是這股強大的信念支撐著自己在十年間便掌握了正常情況下數百年才能到達的層次！

    傲循眼中銀光綻放，不屈的信念告訴她終有一天一定會報母親的仇！

    沒有能量的波動，沒有大炮發射時強烈的後坐力所帶來的起伏，什麼都沒有，僅僅是一聲仿佛被強行阻斷的轟響而已。

    爾後，雪謙給了一個完美的答覆。

    插在口袋的右手慢慢上揚指向頭頂，呈握槍的姿勢，然後同樣銀光流動，一柄烏黑髮亮的手槍現出身影，沒有流光沒有符文，看起來就是如此樸實。

    砰！輕悠悠的槍響甚至讓人感到一絲散漫，就像是不經意的開了一槍，目標也沒有確定，甚至給人一種沒有殺傷力的錯覺。

    但傲循就不這麼想了，在雪謙瞄準的時候就已經萬分詫異，因為槍口所指，正是自己費勁了心力隱蓋住空間波動，將蓄力即將完成的能量炮傳送到雪謙頭頂上方準備射下的方位。

    而當雪謙開出這一槍的時候，傲循更是感受到了空間的奇異波動，一種與其說是畏懼驚恐不如說是臣服膜拜的波動。

    也就是說，實際上是空間告訴了雪謙傲循的作為，在二人之間，它選擇臣服於雪謙！

    隨即一隻斑斕猛虎就這麼從槍口迸發而出，直指隱藏的能量炮而去。

    這種感覺就像是，整個空間都已經認雪謙為主，而雪謙，正是這整個空間的最高主宰，掌控著這整個世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