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羽守望 第36章 地獄的入口
漫無目的地跟在雪謙後面行走著，古涯時刻都在打量著這所謂的「遺忘之森」，據說是善念一方的根本所在，一片位於學院正下方的永遠瀰漫著大霧的廣闊森林。
而之所以被稱為「遺忘」，是因為一切未經過允許的「老鼠」，都會在離開時自動抹消所有有關這裡的全部記憶，不論是無意間闖入或者是有意的入侵，都會被綺雪留下的本源之力清除。
這已經是好幾年以前的事情了，當時善念被迫和惡念一方簽訂下不平等條約，深刻發現己方不足之處的雪謙決定進行深層次的變革。
吸取了血的教訓的他為了能將己方的背後打造成堅不可摧的壁壘，便與綺雪商討能否分割其一半的本源之力作為核心，打造出這樣一個絕對隱秘的防禦基地。
綺雪自然明白雪謙的意思，絲毫沒有猶豫地分離出自己一半的本源之力。之前的失敗可以說最大的原因就是己方的情報沒有隱藏好，若是和風分離本源之力以後不被餮鬼發現，就不會有今天這個極為被動的局面。
而綺雪的能力是最好的隱藏工具，通過無法完全抵禦的音波做成最完美的隱蔽工事，之後再集結每個人的能力製作成如今這個龐大的防禦基地——遺忘之森。
善念的失敗總共分為三點：一，情報的隱秘性不夠。二，成員的心境不夠強大。三，自負，自以為不可能會一敗塗地，所以沒有給自己留下足夠強大的退路。
善念一方在之前可以說是空前絕後的強大，所以在防禦基地的建設上遠遠落後於惡念的古堡，他們從沒有想過自己會有輸的一天所以忽略了背後的保障。
可以說，如果當初有一個足夠強大的壁壘作為屏障，他們就能有喘息的機會，等穩定折鳶的情緒後還有可能反敗為勝。雖然善念失去了和風兄妹，但惡念同樣也是傷亡慘重，可是在沒有一個能夠抵禦惡念攻勢的基地的同時，還要照顧一個惘若死人的累贅，可以說善念的人已經盡力了。
於是，在綺雪的犧牲下，善念耗時整整五年，終於將這片遺忘之森創造了出來。如此的決定，自然就意味著善念的人將賭注完全壓在了未來，也就是古涯跟冰柔的身上。
因為失去了一半的本源之力可不是分離了小部分那樣可以緩緩恢復的了，就像是人體失血如果只是很少的一部分，那麼還有恢復的機會，就像是獻血和骨髓移植，但如果是將你全身一半的骨髓都拿走呢？
但是若想完美地實施這項工程，一半的本源之力已經是最低限度，由於是不可恢復的傷勢，所以到如今也不過是恢復到了六成而已，這也就導致了現在的綺雪基本失去戰鬥能力，大部分時間只能充當後勤人員。
而且一半的本源之力也只是核心，如果沒有同樣力量的催動就會停止運作，或者消耗那一半的本源之力。很明顯，不是必要的時候是肯定不會動用核心的力量的，這就需要綺雪不間斷的注入自己的力量才能催動它不斷地守護著這片區域。
「能感覺到什麼嗎？」
「嗯...」
古涯略帶顫抖的聲音，傳遞出震驚以及本能的畏懼。
其實古涯在剛進來的時候根本就以為只是個用來躲避敵人攻擊的普通設施，但古涯很快就感覺到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汗毛戰慄的違和感，還有被許多極端嗜血的野獸緊盯著的讓人坐立不安的視線。
現在的古涯還是很弱，不動用守護之力的話只能略有感覺而已，所以古涯悄然運起力量，一層淡金色的薄膜緩緩從眼底浮現，籠罩在前方。
若不是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以及已逾百歲的心理年齡，眼中所見之物就能讓從前的他震驚的再次忘記呼吸，古涯可以拍著胸脯說——這根本不比合宿時的驚訝差上幾分！
整個空間猶如倒扣的瓷碗，圓形的穹頂之下用危機四伏來形容簡直再合適不過。無數形似翼龍卻又不盡相同的怪異鳥形生物在空中盤旋。它們或大或小，都明顯有著紀律性的巡視著周遭，巨大的肉翼扇動間竟然沒有引起絲毫的空氣流動，就好像它們根本不是靠氣流來飛行一般。
龐大的森林隱藏著數不盡的機關陷阱以及奇形怪狀的各類生物。其中有著比猛虎雄獅強壯數倍的野獸，也有著只存在於神話中的龍類和說不清是不是精靈的生物，還有著全身裹在斗篷之中的散發著潔淨氣息的人型生物，他們氣息雖然是神聖的，但背後卻是令人作嘔的數條猶如觸手般扭動著的物體。
還有這濃密的，古涯一度以為是用來迷惑人的霧氣的存在，若不是動用了守護之力，古涯是根本不會相信它們竟然會是極其微小的蟲群。
不難想像，當敵人誤以為是霧氣而吸入身體以後發作起來，會是何種可怕的情況！
然而最可怕的，是這整個森林，任誰也不會想的到它們都是移動中的！沒錯，就像字面上所言，所有的植物都是移動著的，雖然它們看起來只是靜靜地站立在泥土之中，但古涯分明看到它們正緩慢地移動著，而且這看似毫無章法的胡亂移動，實際上卻是按照隱藏在地下的一個龐大陣法來移動。
感知中陣法似乎毫無殺傷力，比起攻擊型陣法更像是用來迷惑對手的防禦型陣法，但隱隱傳來的那一抹心悸明確地告訴古涯，這絕不會是表面看上去的這麼簡單。
這些無數隱藏在黑暗中的存在，都在養精蓄銳著，等待需要他們盡其職責的時刻。
不過有一點是古涯無法理解的，就是他們明顯可以在陷阱上自由活動而不受到攻擊，自己也試探性地踩在了能讓身側的劇毒之物噴灑出劇烈濃酸的引子之上，卻如同預料的什麼也沒有發生。
正當自己疑惑之際，雪謙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又或者只是恰巧而已，緩緩解釋著。
「這裡的一切正如你所見，都是『活物』，這並不是說它們都有生命，事實上它們都是創造出來的只會服從命令的特殊存在。」頓了一頓，雪謙不無惋惜的說道，「之所以說是『活物』，只是因為它們，包括根本不可能有生命的陷阱在內，都有著能夠辨別敵我的意識，而且能根據情況隨機應變，畢竟真正戰鬥起來我們可沒那個時間來一一發出指令。」
「那如此弱小的我都能看見這所有存在，那敵人豈不是也能...？」
「所以說這都是『活物』....自己人能輕易看透，但敵人就不可能了。拿我來舉例子，即使我能察覺到所有擁有強大氣息的存在，但這些力量微弱的小型毒物以及各種陷阱我是絕對不可能全部排查出來的，而且在真正的戰鬥中就更加不可能有機會排查出來了。」
古涯的臉龐不禁抽搐著，創造出來的都是不畏生死的絕對服從命令的強大存在，不論是攻擊還是防禦類型的存在都很全面，還擁有著能夠分辨敵我的陷阱、陣法...
一開始面對著甚至可以用破爛來形容的地下室大門，古涯都覺得這是雪謙想開個玩笑，所以帶他來到了廢棄物處理所...可哪裡能想到....
這簡直就是噩夢地獄的入口啊！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