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看了冷瀟寒一眼,又看了看女子,一咬牙離開了。女子看著男子的背影,不屑的撇了撇嘴:「呵~就這膽色,還想跟我在一起?」只是收回目光的一瞬間,眼中一絲落寞之色閃過。
一時之間,整個客棧都沉默了下來。冷瀟寒嘴角掛起一抹微笑,搖頭對炎孟然問道:「話說我被困的這幾十年,江湖上有發生什麼有趣的事,出現什麼有趣的人麼?關於寒殿、楊家和我的就別說了。」
炎孟然皺著眉頭想了想:「嗯~還真有,比如說從小背棄我們天閣投入魔道的天閣少主:陳天,在幾十年前出現過一次。不過剛冒頭就被我們天閣長老追得滿大陸跑,不到一年就無奈跑回深淵了。」
「哦~」這下冷瀟寒來了興趣,饒有興致的盯著炎孟然:「你們天閣少主怎麼會棄道入魔呢?從小是多大的時候?」炎孟然對冷瀟寒翻了個白眼:「什麼時候開始的啊?我也記不大清了,大概是在他十一二歲的時候吧!」
炎孟然一邊想一邊道:「他好像比我大個七八歲,我記得那時候我才剛開始修練。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好像是陳天無意中救了一個魔道強者。那傢伙看陳天資質不錯,於是將一身本事都傳給了陳天。」
「後來陳天的脾氣就越來越古怪了,一開始眾人都沒在意,因為陳天是少主嘛~不過有一次年輕弟子比武時,陳天敗了一招,身上魔氣運轉直接將對手擊殺。這才被人們發現,當時我們閣主直接將陳天打入了地牢,想問出陳天是怎麼學會魔功的,跟誰學的。」炎孟然有點心驚的樣子:「當時閣主真的把他當成魔道奸細了,一點都沒留手。」
冷瀟寒一副聽故事的樣子:「那然後呢?」炎孟然皺了皺眉,臉上認真了起來:「後來,我們閣主準備在廣場上,在所有弟子、長老面前將陳天處死。」
「我到現在還記得當時的場景,廣場中豎著一根幾十米的石柱。陳天被鐵鏈綁在柱子上,已經綁了十多天的他,有種奄奄一息的感覺,好像隨時都會斷氣一般。」炎孟然搓了搓臉。
「當時我們就在廣場中,看著...直到正午十分,閣主走了出來。對我們道:陳天,身為天閣少主卻私通魔道,修練魔道功法。常言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天閣少主犯下罪過,也和弟子同罪。現在我親手賜予陳天死亡!」
炎孟然揉了揉眉心繼續道:「閣主說完後,提劍向陳天走去。這時一個黑影出現,和閣主打鬥一番後,將陳天救走了。」
「呵呵~」炎孟然苦笑一聲:「當時我們天閣死了好多弟子,其中不乏天資聰慧之輩。我是當時的倖存者!從那之後,天閣上下再無一人會提陳天之名,也再沒說過有天閣少主什麼的。」
冷瀟寒點了點頭,思索道:「也就是說,之前你們閣主是會行走的啊?我還以為他一直都是坐在龍椅上的呢~」
「嘭~」炎孟然一頭嗑在了桌子上,抬頭看著冷瀟寒:「你關心的重點在哪裡啊你!」冷瀟寒擺了擺手:「別在意這些細節嘛~」炎孟然一臉無語的看著冷瀟寒:「到底是誰在注意細節啊!」
這時,客棧掌柜端著一壺茶,幾個茶杯走到冷瀟寒身邊,放了下來。冷瀟寒看著用玉做成的茶杯,用玉做成的茶壺,從外面還能看到裡面紫色的茶水在流動。冷瀟寒盯著茶壺道:「還是黑鐵器,看來掌柜下了不小的本錢啊~」
客棧掌柜急忙搖頭:「沒有,沒有的事。都是應該的,裡面泡得也不是茶,而是天命花。」聽到『天命花』三字,客棧中所有人都將目光移了過來。客棧掌柜急忙擺手道:「不是成熟的。」眾人這才將目光收了回去。
「嗯?天命花成熟和不成熟有什麼區別麼?」聽到冷瀟寒的問話,客棧掌柜笑了起來:「這卻別就大了,沒成熟的天命花只能泡茶,除了泡茶也就沒什麼用了。但成熟的天命花,吃後可知天命。」
冷瀟寒奇怪的看著玉壺:「那掌柜為什麼不等天命花成熟以後在摘啊?」客棧掌柜苦笑道:「小的何成不想啊~但是天命花多久成熟,怎麼成熟,誰也不知道。當初小的遇見天命花,守護了七天。第七天,天命花開始枯萎了,小的只能將天命花摘回來了。」
客棧掌柜訕訕笑了笑:「小的將天命花曬乾,做成茶後又捨不得喝,就這樣一直放著了。今天也算是給這些花茶找了一個好歸屬吧!」說著客棧掌柜從懷裡拿出拳頭大小的一包紫色小花遞給了冷瀟寒。
冷瀟寒不客氣將紫花收了起來,對客棧掌柜道:「掌柜要不要坐下來喝一杯?」客棧掌柜眼中閃過一絲心動之色,最後還是搖了搖頭:「還是算了,聽說未成熟的天命花是頂尖花茶。小的就算了吧!萬一喝了後,對其他茶提不起興趣、感覺難以下咽呢!」
「小的就算了,您慢慢享用~」客棧掌柜說了一聲,退了下去。冷瀟寒笑了笑,拿了三個玉杯,提起茶壺倒了三杯茶出來。紫色茶水冒著紫色的煙,紫煙先是形成三朵花。隨後花朵慢慢盛開,花中三道人影出現。
一道是楊苗苗,還有兩道看不清樣子。三道人影對兩人一獸笑了笑,之後消失。此時香味才散發開來,並不濃郁,很素、很淡、很好聞。炎孟然和穿山甲一人抱走了一杯茶,而冷瀟寒卻呆呆的盯著那杯茶,看著裡面紫色的茶水,像是看到她在對自己微笑。
炎孟然看著冷瀟寒樣子笑了起來:「看來我們冷兄還是忘不掉楊家大小姐啊~不過這茶還真是奇妙呢!能將人心裡想的呈現出來。」冷瀟寒回神端起茶,輕輕笑了笑。
「誰是冷瀟寒!」門外一巨吼傳來,冷瀟寒手一抖,紫色的茶水撒了一點出來。一直看著冷瀟寒的眾人心中都是咯噔一下,紛紛收回了目光,不敢去看冷瀟寒黑著的臉。
冷瀟寒抬頭盯著門口的男子:「你該死啊~」身體出現在男子身前:「絕命佛手!」手上散發著金白色的光芒,直接從男子的肚子插了進去。拽著男子的脊椎,連帶頭骨直接從肚子裡拉著出來。
提著男子的脊椎,當做鏈球,向男子身後的人砸去。「嘭,嘭,嘭~」不過幾息時間,冷瀟寒就提著『鏈球』走了回來。看到眾人一副心驚膽戰的樣子,冷瀟寒將手中的『鏈球』扔到了門外。真元一運將手清理乾淨,坐回了原位。
看著前方的茶水緩緩嘆了口氣,輕輕抿了一口,冷瀟寒也不知道自己嘴裡的茶水是什麼味道。有甜、有苦、有澀還有很多很多更複雜的東西在裡面,冷瀟寒掛起了溫柔的微笑:「好茶啊~還真是好茶啊~!」
穿山甲抱著半杯茶坐到了冷瀟寒懷裡,靜靜的喝了起來,看樣子也是很享受的樣子。炎孟然喝了一口卻放了下來,再也沒動,看著門外的一攤攤血肉皺眉道:「你一直都這麼暴力麼?」
冷瀟寒輕輕放下茶杯,搖了搖頭:「暴力麼?不覺得。」隨後看著炎孟然身前的茶水道「怎麼不喝?不好喝麼?」炎孟然搖搖頭:「不,很好喝。但是卻有一種空洞的感覺,感覺想要品出這花茶真正的味道,要愛過之後才行。」
「嗯?」聽到炎孟然的話,冷瀟寒低頭疑惑的看向了穿山甲。穿山甲白了炎孟然一眼:「白痴,難道你就不覺得空洞也是這茶的一部分麼?有甜、有苦、有空洞,你不覺得正是因為空洞這個不是味道的味道,才讓這個茶更有味道麼?就像是人生,額...應該怎麼說呢~」穿山甲著急了起來。
「呵呵~」冷瀟寒倒是聽懂了穿山甲的意思,接話道:「就像是人生,酸甜苦辣、幸福的、不幸的、開心的、難過的只有全部遇到了,經歷了才算是完整吧?如果什麼事都一帆風順,從始至終遇到的都是美好~是,這樣的人生的確是很好的人生,卻不是完整的人生。」說到這冷瀟寒低頭向穿山甲問道:「你想說的是這個意思吧?」
穿山甲迷眼在冷瀟寒懷裡蹭了蹭,點點頭很開心的樣子。冷瀟寒摸著穿山甲,對炎孟然道:「就像是完美,世界上其實根本不存在完美。因為完美本身就缺少了一個很重要的東西,那就是不完美,也可以說是少了殘缺。相反不完美才是完美,有美好,有殘缺,才是完美。」
聽完兩人話,炎孟然從新拿起茶喝了一口,閉起眼感受了起來。好一會睜開眼,對冷瀟寒笑了笑:「就像你和楊家大小姐的愛情吧?美而殘缺?不完整的愛情,卻因為不完美而完美,讓你留念~讓你心動~對不對?」
冷瀟寒笑了笑,沒反駁也沒承認。看著冷瀟寒的樣子,炎孟然好奇了起來:「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很好奇到底是怎樣的人能將你迷成這樣。」
「她啊~?」冷瀟寒眼中露出回憶、溫柔之色:「可愛、調皮、懂事、幼稚、獨立、堅強、黏人、需要人陪伴的人。」說完低頭喝起了茶。炎孟然一愣:「然後呢?這就沒了麼?」
「不然呢~你只是問她是什麼樣的人啊!她就是這樣的人。」看到冷瀟寒的樣子,炎孟然翻了個白眼。也拿起茶杯,一口一口抿了起來。
客棧內的其他人眼神卻亮了起來,冷瀟寒談論楊家大小姐,談論這段感情,這可是一件了不得的事啊!而且眾人也從冷瀟寒的語氣中聽出了那份留戀,那份不舍。
「唉~」冷瀟寒將茶杯放在桌上嘆了口氣,就在眾人疑惑的時候。冷瀟寒看著門外緩緩道:「來了一個強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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