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中,眾人相談許久,各自離去。
殷昊來到了後花園中,深冬時節,這裡已經很荒涼。然而此刻,宮中的太監和宮女,基本上匯聚於此。
他來到之後,一言不發,看到渾身冒著黑光的人,揮了揮手,讓東方白帶下去,哪怕渾身的光芒是白色,也暫時帶了下去,安置另一邊,仔細調查。
處理過後,吃罷晚飯,零碎的雪花開始飄落,平添了幾分幽冷。
殷昊緩步來到了唐妃的寢宮,這時候,已經有宮女侍候,嬋兒不知所措的站在角落中,看到他過來,又縮了縮身子。
「陛下,您來了!」
唐妃大喜,連忙走了過來,將殷昊的披風取下,掛在了一旁。
房間中,十分溫暖,還帶著淡淡的香氣,讓人精神一松,就不想離開。
「今天嚇著了吧?」
殷昊笑道。
「相比以前,這些也算不得什麼?」唐妃的聲音很輕很柔,「只是想不到,跟隨太皇太后幾十年的容嬤嬤,竟然是別人安插的眼線,還要行刺陛下,真是大逆不道。」
「已經清理過一遍了,宮中應該乾淨了,以後不用擔心了!」
殷昊坐在了床上。
摸了摸裘被,竟然還帶著熱氣,顯然已經暖過了。
「陛下也要多多注意安全!」唐妃說著,開始給殷昊寬衣解帶,同時道,「陛下,您看上了那個小丫頭?」
「嗯!交給你調教了!」殷昊解釋了一句,「後宮人少了,群臣心不安。過了今天,嬋兒在外面也就沒什麼人了,你可不能欺負她!」
「陛下放心!」
唐妃倒也沒什麼心思,她知道,皇帝的女人,絕不會少。
兩人躺下,吭吭唧唧,又吭吭唧唧,復又吭吭唧唧,再又吭吭唧唧,又又吭吭唧唧,終於不再吭吭唧唧!
斥候著的宮女,早已滿面潮紅,兩腿加緊。
也在外間呆著的嬋兒,低著頭,扭著身子。
冬雪鋪蓋,灑落江山。
房間中,卻春宵溫暖。
第二天,大朝!
殷昊端坐龍椅上,容光煥發。
台階下,大臣分列兩側。
掃視下方,一言不發。
此刻城中,禁衛軍已經撒開,包圍了幾十座府邸,就連城門都暫時關閉,只留小門可以通過。
街上禁軍,來往巡視,讓百姓都關門閉戶,不敢走出家門。
蕭殺之氣,再次瀰漫帝京上空。
大殿中。
「楊司空,你可知罪?」
殷昊看著站在前方的楊彪,聲音好似從九天上降落下來,威嚴無盡,鏗鏘殺伐,讓楊彪一個哆嗦,雙膝跪下,大禮參拜:「臣,知罪!」
一旁的司馬防身子一晃,差點跌倒。
王允臉色煞白,可想到義女的姿容,還留在宮中,就略微放心。
其它幾十位大臣,都腳跟不穩,在寒冬之中,冒了冷汗。
在大殿兩側還有外面,執金吾身穿鎧甲,已經排列整齊。
「為何?」
殷昊的身子,往前探了探,猶如猛虎,露出了爪牙。
「陛下,臣請問!」楊彪深吸一口氣,冰冷的空氣進入腹腔,讓他精神一震,仰起頭,聲音洪亮,「秦朝為何二世而亡?」
不等殷昊回答,他繼續道:「因為始皇帝窮兵黷武,百姓民不聊生,陳勝吳廣揭竿而起,特別是始皇帝故去之後,烽火遍地,天下分崩離析,短短時日,諾達的王朝一朝崩塌!」
「如今,陛下正在走始皇帝的老路,臣怎能看著大漢四百年江山葬送?」
「臣,對天下萬民不忍!」
楊彪再叩首。
啪啪啪!
殷昊鼓掌,點頭笑道:「說得好!那朕來問你,楊司空,為何有黃巾反叛?」
「因為外戚專權,內侍弄權,賣官鬻爵,讓官員良莠不齊,禍亂百姓!」
「你這是避重就輕啊!」殷昊說道,「黃巾之亂,歸根結底,乃是百姓無地可種,家無餘糧,不反就餓死!司空,你再告訴我,為什麼那麼多百姓無地可種,家無餘糧?」
「這個……!」楊彪額頭上冒汗了,「因為賣官鬻爵,貪官污吏太多!」
「這是一點!」殷昊站起身,臉色已經陰沉,「但最重要的是,百姓之地,都被世家大族兼併而去。就如你楊家,帝京周邊,就有三千畝,在各州各地,特別是你的老家,加在一起,沒有三十萬畝,也差不了多少吧?楊司空,這還只是你一家所有,還只是耕地一方面。三十萬畝地啊,讓多少農人無地可種最終家破人亡?楊司空,你來告訴朕?」
楊彪的頭顱,觸地不起。
殷昊走了下來,聲音不停:「為了天下?為了大漢四百年江山?嘿,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你怎麼不說為了你自家?為了士族?」
「從古至今,皇朝離亂,就是土地分配的問題。打江山時,給天下百姓分田地,然而時長日久,農民的土地就不可避免的被官宦人家以各種強勢無比的理由買走,農人無地,只能依附世家大族,租種土地,一年到頭,還要吃糠咽菜,才能勉強活命。一旦天災降臨,所收糧食,還不夠交租子,無糧可食,就會賣兒鬻女,甚至易子而食,而你們這些達官貴人,吃著酒肉,仰著脖子,還要在街邊挑挑選選被賣的兒女,哪怕如此,也不能活命,就只能走最後一步,揭竿而起!」
「楊司空,朕說的可對?」
殷昊來到了楊彪身前,俯視說道。
「陛下,這個天下,是老劉家的!」
楊彪聲音嗚咽。
「哈哈哈!」殷昊大笑,「此話不假,罪魁禍首,當在帝尊!所以,朕才要改變這一切,可你呢?卻固守自身利益,為了現今的一切不被改變,竟然敢刺殺朕?誰給你的膽子?」
「是三十萬畝地!」
「是錦衣玉食!」
「是趾高氣揚的可以挑選天下貧困兒女,生殺予奪!」
「還有就是屬於你的特權!」
「可朕要的是他天下太平,要的是百姓富足!」
「既然敢阻止朕,那就別怪朕的赤霄劍再次染血!」
「噗!」
殷昊抽出佩劍,一劍斬下了楊彪的頭顱。
群臣悚然。
哪怕早已知道這種情況的荀彧、荀攸、盧植等等,也無不閉上眼睛,可他們卻在想殷昊剛才所言:天下離亂,歸根結底,不過是土地的問題?
「請陛下恕罪!」
司馬防、王允等等全部跪了下去。
「朕殺董卓,平內亂,眼看就可中興大漢,爾等卻勾結叛逆袁紹,調兵遣將,對朕圍殺,甚至還在宮中安插奸細,伺機刺殺。朕要爾等何用?」
「噗!」
司馬防、王允的頭顱掉落。
噗噗噗……!
一個個頭顱,被斬了下來。
大殿之中,血腥之氣瀰漫,讓群臣戰慄,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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