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青鋒劍回泥丸宮,方元從已成屍體的大力手中將老參掰了下來。
大力已然身死,但靈魂還在,但是這百年老參倒是便宜了自己。
大力在青鋒劍內嘲諷方元褻瀆他的,方元並不在意,眼下天材地寶稀少,可不能浪費。
將老參收起之後,方元鼻子嗅了嗅,聞到了這滿地肉漿的臭味,從芥子鐲中拿出一個口罩,淡定的帶上,有拿出一個掃帚,開始處理了起來。
可不能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要是被那修真者聯盟發現,自己不得死無葬身之地。
要知道僅僅是一個不入流的執事就比自己高了一個小境界,那修真者聯盟的老祖不得是煉虛期的大能,那可是吹口氣就能將自己擊殺的大人物。
想到這方元就又是心驚,陰差陽錯之下竟然得罪了這麼一個龐然大物。
將一切都處理完之後,方元拿出手機看了看,奈何山中沒有信號,也不知道自己跑到哪裡,跑了多久,光顧著跑,將來時的路途都忘卻了。
隨著方元快速的穿過深山,來到了有信號的地方,一定位嚇了方元一大跳,自己竟然跑到蜀山附近了,定了gps之後,方元一聲哀嚎,雙腿又如風車一般,揚起漫天沙塵,向南中市趕去。
多寶齋。
此時一男一女正端坐在徐經理身前,徐經理又把他曾經給候執事泡的茶葉,拿了一些出來,好生的伺候著眼前的兩人。
這男的二十四五歲,溫文爾雅,但是眼神中透露著與溫文爾雅不符的厲色。
這女的濃妝艷抹,渾身透露著一絲媚氣,但模樣卻也秀色可餐。
徐經理對這二人的態度,看出此二人的身份不一般。
此二人是修真者聯盟一年一度派來的巡視,雖然是生面孔,更無關實力,但是那巡查令可是真真的給徐經理看過。
畢竟是掌握著巡視的權力,若是二人巡視之後,有所不滿,回去之後,向上方的人言語一二,不光是候執事,最倒霉的還是候執事手下的那幫人,也就包括徐經理自己,所以自然是得供著。
男子此時已經有些不耐,眼神冷冽,出聲說道:「為何我二人來,不見候執事啊?」
徐經理停下手中倒茶的動作,趕忙的說道:「有一日我與候執事就在此地閒聊。可是候執事突然腳踏飛劍,化為一道長虹飛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走了是近一個星期了。」
「噢?」男子眉毛挑動,發出疑問,「已然是御劍飛走,想來應該是有急事,算了,就算我二人見不到候執事這巡視還是要繼續的,你這多寶齋還不錯。」
男子說完,眼神示意女子可以走了。
徐經理見二人這麼說自然是喜笑顏開,連忙側身,準備恭送二人。
將二人恭送到門外之後,徐經理暗自鬆了一口氣,禮物沒白送,也有些疑惑候執事怎麼這麼些日子還沒回來,不像是他的一貫作風,按照常理來說,隔幾天收不到自己的禮物,這候執事準會來多寶齋的。
徐經理暗暗搖頭,回到了多寶齋中。
「師妹,沒有候執事引領,咱們該巡視還是要巡視的。」男子開口對著女子說道。
「行了行了,我們才學了幾天道啊,就別文縐縐的了,還師妹,叫我名字就好,你又不是不知道。」說完女子略帶魅惑的白了一眼男子。
男子乾咳一聲,緩了一下,說道:「瑩瑩,走,繼續巡視去,好不容易出來玩幾天。」
「嗯。」女子嬌媚的回道。
說完兩人奔著一處隱秘之地走去,巡視了一番,竟是空無一人。
「張厲,你說為什麼那叫劉水的人不見了,咱們的資料上可是顯示,這叫劉水的是這的管事啊?」王瑩瑩一臉的疑惑,翻看著下山時拿到的資料。
張厲此時也一臉凝重,摸著下巴說道:「先不管,暫且將這事記下,走,咱們去下個地方。」
說完二人又巡查了幾個地方,而後來到豪格皇家賭場,從前台得知,這叫馬小刀的賭場經理也失蹤了,而且是和手底下所有的兄弟一起失蹤了。
巡查完畢之後,二人來到了一座酒店。
王瑩瑩遞給張厲一疊資料,開口說道:「這是我在賭場經理室發現的一疊資料,很有意思,你看看吧。」
張厲看著王瑩瑩似笑非笑的眼神,有些好奇的接過了資料,看了一眼,先是冷笑,看了一會之後,哈哈大笑,看到最後,神色又變得有些嚴肅。
「這兩人是去殺方元去了?但是為什麼到現在還不回來?」張厲有些疑問。
「我碰見過方元。」王瑩瑩像是想起了什麼,媚色的臉上閃過一抹嘲諷,「沒想到,他拜了一個道士為師,現在看來多半還真學到了些什麼東西,你說他會不會像我們一樣。」
張厲臉上凝重之色更重:「你是說……」
王瑩瑩衝著張厲認真的點頭。
張厲認真想過之後,將資料扔下,說道:「現在這些都不重要,我們回去如實上報就是了,具體怎麼處理咱們不用管,那小子死了也是活該。」
說完張厲眼神赤熱的看向了王瑩瑩,似是將王瑩瑩生吞一般,兩人目光相對,王瑩瑩的一舉一動顯得更加的媚惑,令張厲咽著口水,終於按捺不住,朝著王瑩瑩猛撲了過去,不一會衣衫遍地,一片旖旎……
白石山。
方元望著眼前的白石山,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經過這幾日沒日沒夜的跋涉,終於是到了。
望著眼前的白石山,一股回家的感覺油然而生,如今父母已經都去世了,也就只有這白石山能給自己家一樣的感覺。
三步兩步就瞬間穿過了守山的迷蹤陣,來到了混元觀門外,看著那紫檀樹和那口大鐘。
方元心中大吼:我又回來啦。
很是開心的進入了觀中,遠遠的只聽見師父宣虛老道一聲怒吼。
「臭小子,你看看,你畫的這是什麼玩意,鬼畫符嗎?」
一個小道士,穿著道袍,捂著頭,一臉委屈的從偏殿快速跑出來。
後面宣虛老道一手拿著竹棍,一手提著個符紙,一臉憤怒的就從偏殿裡追了出來。
看著眼前的兩人,方元似笑非笑的看著師父,叫道:「師父。」
聽了方元的聲音,你追我趕的二人才回過神來。
小道士欣喜的說道:「師父,師兄回來了,您就別在打我了!」
宣虛老道拿起竹棍對著小道士的腦袋又敲了一下,竹棍發出清脆的響聲,顯然勁道不小。
小道士乾脆蹲下,捂起了腦袋。
方元看向了蹲在地上的那人,口稱自己為師兄,細看可不就是苗勇,現在讓師父逼著穿上了道袍,自己都認不出來了。
只是這苗勇,似乎沒少挨打啊,這可跟師父教自己的時候一模一樣,只是這苗勇更慘。
「師父,你以前教我的時候可沒這樣。」方元說著,手指著竹棍,擠眉弄眼的說道。
「說到這我就來氣。」宣虛老道氣得白鬍子直顫,揚著手中的符紙示意給方元看。
方元接過師父手中的符紙,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師父為什麼如此生氣了,這符紙上滿是硃砂,愣是被畫成了一個小烏龜,方元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符,看著底下蹲著委屈的苗勇,方元沒憋住,笑出聲來。
宣虛老道見方元笑出聲來,臉上有些掛不住,說道:「你也看見了,這小子的天賦跟你那是不能比,就這一張符,畫了已經三天了,竟然給我畫成了烏龜,不揍他不行啊,想當初你可是第一次就畫了個七七八八。」
宣虛老道說完顯然是對教方元的時候有些神往,又說道:「要不是這小子,在山下的陣里被困了七天,眼看就要餓死了,我才不會收他呢!」
聽師父說完,方元有些驚訝的看了蹲在地上的苗勇一眼,沒想到這小子,竟然寧願餓死,也不下山,要知道那迷蹤陣可是想下就能下的,看來這小子也是下定了決心要修仙。
「沒事師父,您慢慢教,反正現在我也下山了,有他陪陪您也挺好的。」方元說完,拉起了一臉委屈的苗勇。
「好徒弟,沒想到這麼快就引氣中期了,看來讓你下山是對的。」宣虛老道驚訝的說著,自己徒弟這速度怕是要羨慕死許多人了,想自己當初……
算了,宣虛老道將念頭拋出,和自己這乖徒弟比,那就得被氣死啊!
不過又轉念一想,裝作生氣的樣子,喝罵道:「你還知道回來!」
逼真的樣子,嚇的苗勇又縮了下脖子,想著師父可不要把怒火轉移到自己身上來。
方元也不在意,從芥子鐲中取出了候執事的那紫色鈴鐺,正準備說……
宣虛老道看見鈴鐺瞬間搶過,緊張而又仔細的探查了一番:「乖徒弟,你莫不是殺人奪寶了吧?還好這鈴鐺看來也不是什麼重寶,沒有被高人設下禁制,主人應該也不到化神期,沒有留下殘存的神念,還好還好。」
「師父,什麼還好?」
宣虛老道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向方元,神情嚴肅的開口說道:「一看你就是第一次幹這殺人奪寶之事,沒有經驗,若是這寶貝被人家族長輩設下禁制,念頭一動就能知道你身在何處,倒時候你就死無葬身之地。」
師父說話,顯然也驚到了方元,當時撿這鈴鐺的時候也沒在意,也不知道還有那麼多的講究。
宣虛老道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若這法寶的主人到了化神期,在這法寶上留下一絲神念,而你沒有抹殺,倒時候神念將你的位置透露出去,你又難逃一死。」
宣虛老道說完,旁邊的苗勇一愣一愣,雖然聽不太懂,還是聽出來了死,看來下山之後,確實很危險,暗暗決定,以後就呆在山上,不下去了。
方元只覺得頭皮發麻,頭髮直立,原來這殺人奪寶還有那麼多講究,幸虧那候執事還不到化神期,否則現在一定被那修真者聯盟的人發現。
「行了,這鈴鐺我就重新祭煉一下,讓它變個模樣,你也好用來防身。」
「不用了,師父。」方元上前兩步阻止師父,向苗勇努努嘴示意,「你重新祭煉一下,就當我送給師弟的見面禮。」
苗勇聽到這話,異常欣喜,猛然從地上站起,入門師兄還送大禮,趕忙說道:「謝謝師兄。」
宣虛老道一伸竹棍,苗勇馬上又蹲了下去,而後宣虛老道看向方元,說道:「算你小子有心,知道師父我連見面禮都拿不出來了,不過,還不知道這小子什麼時候能種下道根,什麼時候能用上呢。」說完又瞪了苗勇一眼。
「沒事,師父,先在你那放著就行。」方元說道。
「乖徒弟,為師好久沒有嘗到你的手藝了,快給為師做一頓美味去,你這倒霉師弟來了以後,我置辦了些廚具,奈何那小子的手藝,簡直連我都不如。」宣虛老道閉眼回想著,顯然想起了方元以前做的飯菜。
聽師父說起,苗勇就有些委屈,自己以前哪下過廚,哪次不是別人給自己端上桌。
方元看著苗勇,也真難為人家這公子哥了,想要修仙,還得跟著師父受罪。
進了廚房,方元操刀做了一頓美味,現在因為食氣法,也不經常下廚,都是偶爾煲一些大補的蛇羹而已。
之後苗勇連連稱讚師兄手藝好,連宣虛老道也吃的津津有味。
為了助師父成功的能突破到煉虛期,方元還將那得到的百年老參給了師父,反正自己後院裡還有兩顆碧參,想來突破到引氣後期應該不成問題。
方元告別了師父,準備回別墅去。
修真者聯盟。
張厲將手中的巡視資料交到了師父手中,說道:「師父,這就是徒兒下山後和師妹巡視的結果。」
文縐縐說完之後,感覺還有些繞嘴,只是眼前的人不知道活了多少年歲,據說還是他家裡的一位老祖,是他祖上的人,所以張厲也被這老祖看上了資質,修起仙來。
老人端坐,慈眉善目,看完之後淡然說道:「也就是個引氣期的小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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