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白月上了課回到家,沒想到舒父已經在租的房子門口等她了。
目光落在祝野塵的身上,舒父眼睛眯了眯:「白月,這位是?」
舒白月一看到舒父,就知道遭了,他肯定誤會了。
說一巧也巧,說不巧也不巧,祝野塵應該是剛從酒吧那邊過來,兩個人在剛好碰見,於是一邊討論艾佳佳的事情一邊往樓上走去。
舒白月看著舒父的表情,尷尬地笑了笑:「爸,這是我們老師,祝野塵祝老師,他剛好住我隔壁。」
可是這句話明顯很沒有說服力,舒父表情依舊很嚴肅,不過還是伸出了手:「祝老師真是年輕有為。」
祝野塵淡淡掃過舒白月一眼',舒白月眼巴巴看著他,生怕他甩臉色直接走人。
一秒鐘後,祝野塵面帶微笑,春風拂面般握住了舒父的手:「你好,舒教授,久仰大名。」
舒父很快就鬆開了,看了舒白月一眼,客套地攀談兩句:「小女勞煩祝老師照顧了,日後有時間,我請祝老師吃個便飯。」
祝野塵慈愛地看了一眼舒白月,似乎她是他最喜愛的後輩學生一般:「舒教授客氣了,日後若是有機會,還請舒教授賞光,指教我一二。」
舒白月被祝野塵那一眼看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但是還是硬著頭皮回了一個笑容。
舒父看了舒白月一眼,和祝野塵又寒暄了幾句,方才帶著舒白月,打開了門。
門一關,舒父直接來一句:「自己靠門站好。」
舒白月包都沒放,就老老實實靠牆站好了,下一秒她才反應過來,有些委屈:「爸,我都多大了。」
舒父找了個杯子接了點水喝,看著自己的閨女,有種大白菜被豬拱了的悲傷感,一時之間悲從中來:「你上次還讓爸爸幫你解決這件事呢,你真和他在一起了?」
舒白月哭笑不得:「爸,我和他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真的是單純的師生關係,今天只是碰巧。」
舒父喝了口熱水,冷靜了一下:「真的假的?」
舒白月還是靠著牆站著,挺拔的像一棵樹:「報告父親大人,小女句句屬實,如若有一句不符,不可能不符。」
舒父嘆了口氣:「爸爸也不是阻撓你談戀愛,這個祝老師,來路不明,你要是真想和他在一起,你得好好考慮清楚,無論怎麼樣,幸福在你手裡,我們的建議,你不一定要完全遵照,但是我和你媽媽,還是希望你能夠找到一個真正愛你陪伴你的伴侶。」
舒白月頭都要大了:「爸爸,我和他真沒有什麼,我不喜歡這種類型的。」
舒父哦了一聲:「那你喜歡什麼類型的?」
這是挖了個坑給自己跳,舒白月清咳一聲:「當然是我爸爸這樣儒雅穩重成熟又照顧人的啊。」
這個馬屁太明顯了,但是舒父明顯很受用,他喝了口水,掩飾不住嘴角的笑意:「爸爸哪有你說的這麼好。好了,別站了,陪爸爸說會話,你這缺什麼東西給我說,錢不夠我給你卡裡面還存著點,等會我們出去吃個飯,下午爸爸還要去開會。你媽媽最近出國了',等過段時間她再來看看你。」
舒白月和舒父聊了聊最近的學校情況和學習進度,舒白月雖然搬出來了,但是學習效率更高了,基本上考研沒什麼太大的問題了。
祝野塵給自己跑了壺茶,皇太子懶懶地窩在他的身邊,是不是舔舔爪子。
想起剛剛舒父的眼神,祝野塵笑著搖了搖頭,他這麼多年一直孑然一身,自然是體會不到親情的歡樂。
只不過剛剛舒父緊張舒白月的眼神,他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皇太子用頭拱了拱他的手肘,祝野塵放下茶杯,把皇太子抱起來,一人一貓面對面,皇太子眼睛一眨都不眨盯著他。
祝野塵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神有些飄忽,看著皇太子這蠢貓,撇了撇嘴,又把它放了下來,然後罵了句:「連話都不會說,白養你這麼多年。」
皇太子不知所謂,呲著牙張牙舞爪了半天,祝野塵一個眼神過來,又老實了。
祝野塵拿出手機,看著驗證通過,嘴角露出了一個笑容。
對面的頭像是一個籃球明星灌籃的圖,很快,那邊發來了一個問號。
祝野塵回了一句:「你是蘇偉室友,你不用管我是誰,我只是想找你問點事,問了話我會給你報酬。」
對面過了好一會兒,才回了句:「神經病。」
祝野塵也不惱,摸著他剛剛還嫌棄的皇太子的貓,慢悠悠轉了四位數。
對面估計是沒見過這個陣仗,估計是怕這錢燙手,遲遲沒有動靜。
'祝野塵繼續打字:「我只是問一問他臨時之前的生活狀態,這錢你不用怕,你把你所有知道的都告訴我,等會還有一個紅包。」
等了五分鐘。
「你想知道什麼?」
「蘇偉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
祝野塵打開電腦,找出幾張當時好事者拍的蘇偉的照片。
「挺一般的,長得也就那樣,不過對人還不錯,比較耿直,大一那會兒我們寢室的關係都挺好的。」
對面回的還是挺快的,基本上算是秒回。
「他不是談了個女朋友?」
他一張張翻開蘇偉的照片,照片上沒什麼異常,只不過死前的面部表情格外驚恐,還有身上,那莫名其妙出現的淤青。
可惜'只有這幾張照片。
對面這次回了一大段:「你說的是那個叫趙露的女的吧,蘇偉對她一見鍾情,當初追的時候累死累活,趙露都沒有點頭,第三次表白被拒後,我們都勸蘇偉放棄,蘇偉那天抽了兩包煙,結果那天晚上趙露不知道怎麼回事叫他出去,兩個人當晚上就睡了。我之所以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為'這孫子回來就和我們炫耀,我們以為他們會很快分手的,但是每次都吵得天翻地覆,大有你死我活的狀態,估計也是趙露訓夫有術,後來不知道為什麼,蘇偉在趙露面前地位越來越低,趙露對他控制欲也超強,和我們一起吃飯,都得讓蘇偉開視頻。」
'這段話看著多,但是沒什麼價值,祝野塵搖了搖頭:「這些沒用。」
對面沉默了一會,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祝野塵只好自己親自動手,循循善誘:「蘇偉和趙露感情這麼好,有沒有發生什麼血腥的事情?」
對面懵了,回了句:「血腥?」
「血腥不知道,不過下跪扇耳光寫血書倒是常有,這兩口'子,尤其是蘇偉','真的是跪舔得沒有下限了。不過後來兩個人搬出了住了,我們倒是清靜了好一段時間。」
祝野塵手頓了一下:「她們在校外一起住過?在哪裡住的?」
皇太子估摸著是餓了,喵喵叫了兩聲,見祝野塵沒有理他,委屈巴巴自己去脫了袋貓糧出來,還非常聰明地咬開。
然後邀寵一般,把頭往祝野塵掌心湊。
祝野塵習慣了著蠢貓七秒鐘的記憶,敷衍地摸了它頭一下,然後繼續等他回消息。
「就是學校後面那個小區,不是挺多情侶都住那嘛,我們一起還去吃過飯,好像在四樓吧,這孫子還挺捨得,花了那麼多錢租房子,就因為趙露說一句不想住小房子。」
祝野塵記下了要點,忍住了罵對面淨說廢話的衝動.
「還有呢?」
對面估計也不知道說什麼了,想了好久,才回了句:「不過有件事說來也不正常,他們經常吵架,但是蘇偉那孫子卻從來不會回寢室睡覺,最多就白天回來抽抽菸和我們罵罵趙露。結果放假的時候,我記得很清楚,就是我們學院期末考試考完的第二天,那天晚上,他全身都濕透了回來,大家和他打招呼他也不理,整個人就像是失了魂一樣,直愣愣地往床上躺。」
一段話打不下了,對面分成了兩段。
「我們室長問他怎麼了,他用那種,就是那種要吃人的目光一直死死盯著室長,我們那天晚上都怕他把室長砍了。哦對了,我們寢室除了蘇偉都是本省的,大家放假了也不急著回去,結果第二天早上,寢室另外一個醒來發現蘇偉挨著他睡的。我們都笑蘇偉彎了,知男而上。結果事情演變到,他晚上一定要和一個人睡一起,白天都不敢一個人出去拿外賣,大家都覺得他那段時間腦子有毛病了。」
這頓話當中的有用信息很多,祝野塵總覺得自己遺漏了什麼,敲了敲鍵盤,問了幾個字:「他都沒和自己女朋友聯繫過?」
對面顯然也有些遲疑:「沒有吧,他很安靜,我們都猜想他應該是和趙露鬧分手鬧得太嚴重了。」
祝野塵皺起了眉頭,在筆記上打了圈出來打了個問號。
「你還知道什麼?」
對面絞盡腦汁,實在想不出來了:「真沒有了,後來要過年了,我們都一個一個回家了,蘇偉說自己會回家,結果後來過年的時候,才知道他死了。」
這時已經沒什麼可以挖掘的信息了,祝野塵發了個紅包,看著整理出來的線索,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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