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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聞香堂里一片寂靜,只有些起得早的丫頭和小廝悠悠閒閒地準備著早膳。筆言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福依天未亮就起了,在窗前站了許久,手不時玩弄著窗台上的雪。
「小姐。」冬安在門口叫了聲,嗓子還是未醒的狀態。
「嗯。」
「昨兒秋果怎麼這麼晚了還來?」冬安揉揉眼睛,有氣無力地往這邊走過來。
「有些事。」
「哦。」冬安似乎也懶得打聽。
沛喻深夜裡去了趟齊王府,手裡還有出入齊王的玉佩。秋果回來後就只說了這一句,她進聞香堂的時間很短,但是經歷了一些事的她大概也知道聞香堂到底是做什麼的。目睹了沛喻自由出入齊王府,想必她也很吃驚。
「如果沛喻閣主真的是叛了,可怎麼辦呢?」黑夜裡,秋果的聲音像穿過窗的寒風一樣戰慄。
「死。」
黑暗裡,福依看不清秋果聽了這句話後的表情,但是那迎著光的眼睛裡分明露出了不可思議與惶恐不安。福依打發走了她,卻一直打發不走自己心中的不安。
福依一夜未睡也是為了這個了,在床上輾轉了許久,還是起來了。看著窗外昨日通紅的燈籠,今日已經成了落魄的模樣;看著那傲氣的寒梅在雪堆里佇立;看著那些人來人往。
忽然,采文閣里出來了一人,是沛喻。她似乎也瞧見了在窗前的福依,略微點了點頭,便將頭轉開了。
慈元宮裡,各宮嬪妃都聚集在此,種嫿禕與宋芳瑤雖隔得比較遠,但心早已經是去了一塊兒了,恨不得立即說上話。
「嫿禕長得越發標誌了,我能與芳瑤一比。」李昭媛仔細瞧瞧二人後說道。
鍾皇后與宋賢妃仔細瞧著二人,都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芳瑤就是身子太弱,近來可調理好些了?」王德妃也關心道。
「回徳娘娘,好許多了。」
德妃點點頭,她是宮裡的老人兒了,爭寵之心早已經被沖淡了,只剩下一顆希望安穩度過餘生的心。因此種嫿禕與宋芳瑤對這位徳娘娘都尊重的。
「要我說,如今宋昭媛都已經成了宋賢妃,與咱們平起平坐的,怎麼還沒有些名貴的藥給公主麼?」貴妃凌氏一向喜歡挑事,近來宋賢妃的恩寵頗多,也正招惹了她不痛快。
「回貴妃娘娘,生病是芳瑤體弱......」
「得了,知道了,你聲音弱弱的,本宮可沒工夫仔細聽,倒是嫿禕你父親是個武將,到底說話要渾厚些。」凌貴妃將話題引到種嫿禕身上。
種嫿禕一向看不起她,卻也只能忍著,還未想到如何回時,那人又說了。
「嫿禕,你可去興慶宮看過你那位太妃姑母麼。」凌氏特地加重語氣,說完後隨即笑了,一副輕蔑的樣子,嫿禕最是看不慣了。
「凌貴妃,今日大年初一,何必處處刁難?」鍾皇后雖知道這凌貴妃仗著皇上恩寵,說話一向不饒人。只是今日格外刻薄些,鍾皇后也不得不提醒一兩句。
凌氏聽後滿臉不悅,也只能點點頭。對面的李昭媛等人看了,臉上露出悅色。凌氏便將目光投向她們,只是李昭媛天性大膽,並不將他放在心上。
「皇后娘娘,太子與太子妃來了。」太監在外頭報。
「行,讓他進來吧,桐柏,添兩個座兒。」
「是。」
太子偕太子妃進來,今日或許是人多,又或是花岳琳在旁,太子的心思也沒放在種嫿禕身上。種嫿禕經上次後,只覺得這人猥瑣至極,因此並不把目光投過去。
「太子近來精神好了許多,聽說前些日子在流民安放的事情上立了大功,皇上不知多高興呢。」李昭媛說道。
太子聽了心裡喜滋滋的,又不好顯露出來,花岳琳也覺得面上有光,坐得也直了許多。
「李昭媛誇獎了,弘冀不過是做應該做的事罷了。」
「實在是做得好,才夸的。」一旁的曹修媛也搭腔道,她們都是想著巴結巴結太子及皇后,不至於之後太子登基後,自己落不到好下場。
「曹修媛、李昭媛,二位妹妹都太誇獎他了,平日裡還不知他是怎麼樣呢。」皇后對太子是知根知底的,因此雖為他高興,但心裡實則是憂慮的。
太子本想藉此多誇耀自己一二句的,但是母親一說話自己也只好謙卑下去了。心裡卻惱怒母親讓自己丟了臉,花岳琳在一旁也不甘心。
「皇后娘娘教子有方,雖時常教育是好的,但有了功卻不誇讚,反倒損了太子的信心,倒是不好了。」凌氏插嘴道。
太子望著凌氏,只覺她說的在理。連一旁的花岳琳也開始與她交談起來。和和睦睦的反倒更像一家人。
鍾禮嘉在上頭雖心頭不舒服也不好說些什麼,種嫿禕在旁更替皇后抱不平。好不易挨過了一個多時辰,眾嬪妃散時,凌氏還邀太子夫婦前去做客。二人推也沒推辭便去了。
「皇后娘娘,這.......」德妃似乎也察覺了什麼,剛想說些什麼,就被皇后制止了,也只好行禮後回宮了。
「姐姐。」宋氏起身上前來,心疼地看著鍾禮嘉。
「不礙事的。」
種嫿禕與宋氏面面相覷,也不好說什麼。只在慈元宮坐了一會兒便走了。鍾禮嘉本來應付了整日的客就有些疲累,加上太子不孝,心頭更是墜得慌。不到傍晚,便遣了幾位太醫前來,一時也沒什麼對策。遣人去凌氏宮裡去請太子回來,凌氏通通將其攔在門外,三人在裡頭侃侃而談、不亦樂乎。
鍾禮嘉在這邊,見太子遲遲未來,心中也明白了幾分,眼淚只掉,也無可奈何,只能止不住的嘆息。
在聞香堂這邊,淑媛雖未將沛喻之事說出去,但是那夜裡,葉心正好看見二人。心中懷疑,怕沛喻走上自己的老路,猶豫了許久終於在這天夜裡去了采文閣。
「小姐,葉心閣主來了。」回夢在外頭說道。
「快,迎進來。」
「還怕你睡了呢。」葉心說道。
「哪裡有這麼早,只是許久沒見姐姐了,除夕夜裡你也未來,可是身體不舒服?」沛喻還是原來體貼的樣子。
「不過生了點小病,養了些日子,現今好了,覺得悶,出來走走。」
「也好,我也悶得很,有你來做個伴兒,也很好。」
葉心笑著跟著沛喻進了內閣,沛喻叫人準備茶水,忙忙碌碌了一會兒才靜下來。
「沛喻,你的傷可全好了?」葉心問道。
「已經無大礙了,只是還需吃藥。」
「我看你床頭上的藥不像是王大夫開的方子,妹妹可是去什麼地方要了些藥回來?」
「不過是些別人拿的補藥,也沒怎麼吃過。」沛喻見床頭上整整齊齊擺放著顧仕明送來的藥,心裡有些許緊張,生怕葉心看出些什麼來。
「補藥,我雖不懂藥,但日日跟淑媛在一起,也懂了不少,只是這些藥恐怕都治不了妹妹。」
「姐姐這是什麼意思。」
「妹妹難道沒聽說過,這世間沒有治情的藥?」
葉心站起來走到床邊,打量起這些藥瓶來。沛喻一聽知道事情敗露,又不知葉心到底知道多少。慢慢向放劍的地方走去,忽然,葉心轉過來凝視著她,露出她一貫的空靈。
「妹妹,可是想了結了我?」葉心說道。
風聲緊了,門被呼啦一聲吹得關了起來,窗子也來回晃著,露出不安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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