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盟竊取大師 第586章 娜迦卡波洛絲！
他的感知可以毫不受影響的進入到黃金宮殿中，也可以自由查看、修改宮殿上的銘文，不過他只能動他能夠領悟的那部分，其餘的大部分會自動復原。
其次，他發現宮殿上的紋絡並不完整，還存在著大量的空缺。
「看來這部分的神紋還需要我繼續吸收憤怒本源和雷霆符文才能逐漸完整。」
他的意識穿過宮殿猙獰的大門，進入到內部。
富麗堂皇的大殿中央坐落著一座十二角的祭壇，祭壇中央刻印著行竊預兆的符文陣圖，陣圖中的八個邊角有如規律旋轉的行星，向外輻射十二枚定律硬幣。
星星點點的熒光不斷在金色的陣圖線條中流轉，看起來十分神異。
而在祭壇的上方，一顆象徵憤怒本源的紅球和一顆象徵雷霆符文的白球正懸浮在空中不斷交織旋轉，兩者的距離永遠保持著恆定，彼此的能量基本保持著平衡，看起來有著莫名的美感。
柴安平站在大殿裡看了一陣，感覺這場面十分解壓之餘，也生出了一絲絲的感悟。
這兩種能量的運動軌跡並非隨機，而是根據著自身與彼此的特性相輔相成，甚至可以引入太極理論的相生相剋。
「這跟艾歐尼亞一些古教派的典籍也十分相像。」
有些古教派會特地修行兩種危險的能量，以此達到彼此克制的狀態。
不過應該沒有人更夠像他這麼豪氣把憤怒本源和符文之力拿來互相克制……
柴安平這種直接掌控本源的人類可以說是史無前例！
「大致確認了這座黃金宮殿的防護水平，有這座宮殿在我意識里坐鎮，比起無畏之心的效果要強上很多，接下來再試試兩種能量的傳導有沒有問題。」
憤怒本源激發的神紋形態是柴安平的一大主戰力，要是把他的這個形態沒收了，那可就虧大了。
將意識退出已經變成黃金宮殿的意識空間，柴安平首先攥了攥左拳，已經復原的手臂揮動起來十分自在如意，在手腕的位置還殘留著腕帶一樣的紅色疤痕，看起來像是荊棘一樣。
「不是斷肢重生，是真的把憤怒本源造成的異變逆轉了。」
這樣的發現讓柴安平震驚，因為不管是貝黑莫斯還是那本原罪裡頭的記載都人為惡這種異變不可修復，在原罪後期的剝離惡魔力量實驗上，即使抽乾了實驗體的力量，它們的身體也完全不會退化。
就連風女這種掌握著治癒之風的神靈都束手無策，要知道治癒之風可是大陸上數一數二的治療手段。
疤痕對他沒有影響，柴安平接著鬆開手掌，心念一動，憤怒本源湧出，他的整條手臂便迅速蔓延上赤紅色的神紋。
「神紋的數量增加了，而且我可以輕鬆做到軀體部分變化。」
蔓延的神紋只是覆蓋到他的肩部便停了下來，手腕上的紅色疤痕透出鮮血一樣的光澤，緊接著一隻能量態的鋒利手爪便從疤痕向前覆蓋柴安平的整個手掌。
火紅色的手爪彌散著猙獰的氣息，五根探出的鋒利勾爪將近二十厘米長。
「這是……」
憤怒本源中，一片神紋傳出了相應的信息，柴安平雙眼一亮：「還真是件好東西！」
這是脫胎於異變手臂的惡魔肢體，在無法維持存在之後，便化成柴安平手腕上的疤痕以能量態繼續留存，區別在於，這種形態的手爪已經全部處於柴安平的控制之下。
催生手爪的能量來源是柴安平，他可以控制手爪的威力。
而脫胎於惡魔軀體的能量態手爪幾乎有著恐怖的潛力，他很確定，如果自己全力催動這隻手爪，甚至可以傷到那些所謂的「神明」！
而這也無疑會成為他的一大底牌！
「真不戳。」
將手爪收回疤痕中去，柴安平驅散房間裡的燥熱，重新引入戶外清新的海風。
「雖然這次沒能收集到雷霆符文碎片，但說不定這才是這階段我最需要的補強。
反正已經從小黃毛那裡得到了不少古遺蹟的情報，接下來的重心可以向那邊傾移、同時還要查清楚巨神峰今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
「愛既已零落，死便不再令人掛懷
若是世界將我的至美無情剝奪，毀滅便是它理所應當的結局
黑霧滾滾如潮，如愛罪孽如此
我自當——
沉醉其中。」
佛耶戈陶醉的放開手中枯萎的玫瑰，濃烈的死亡氣息令他愉悅，復活妻子的希望令他振奮。
陰冷的風撫動他面前的白髮，給他帶來了有關俄洛伊的信息。
「是嗎？是嗎？」
他握住王者之刃，向四周的亡靈們詢問，但又不奢求答案。
他眼神睥睨，目視下方。
漆黑的海面上，一點金光逐漸閃現。
俄洛伊高舉著金色神像，踏空而來！
海面上，一頭頭體型頎長的海獸湧出水面，它們在水下的龐大身軀將整個海面變得更加幽深。
目送著俄洛伊向高空飛起，它們紛紛發出高亢而深幽的啼鳴，向這個世界、向這個亡靈環伺的群島傳達來自深海的聲音。
原本打算動身離開的好運姐和凱特琳等人看著這一幕，紛紛停下了腳步。
俄洛伊的姿態令人震撼！
哪怕此前大部分比爾吉沃特人都不信仰娜迦卡波洛絲，但是親眼目睹這一幕仍然讓他們不由自主的跪下，念出自己偶然間聽來的禱告語。
「你是黑霧的王？」俄洛伊終於到達佛耶戈所處的高空。
「正是，娜迦卡波洛絲的真者。」佛耶戈保持著自己的威儀：「你要阻攔我？」
「不。」俄洛伊冷笑：「我來給予你考驗！」
「真是令人遺憾。」佛耶戈嘆息：「你準備考驗一位王？何以如此傲慢？」
「以娜迦卡波洛絲之名，對你骯髒的靈魂進行審判！」
王者之刃剎那間凝實，青色而森冷的光照耀整片天空，猶如落下了一道青色的閃電。
佛耶戈寒聲宣告：「凡有活物，皆為臣屬！」
他被俄洛伊毫不掩飾的輕蔑激怒，此聲如雷霆，隨著他的意志，恐怖的黑霧剎那間如海水般朝俄洛伊拍去。
「我身負神明之眼！」
俄洛伊迎著黑霧怒吼，眼中金光帶動金色神像爆發出劇烈的能量波動。
無數條靈魂觸手自空中探出，隨著她一起沖向黑霧。
觸手之下，無數亡靈連靈魂都隨之破碎，藍色的靈魂能量四處飄散，點亮黑霧。
但下一瞬，王者之刃剎那間來到俄洛伊的面前。
裹著濃濃死亡氣息的利刃撕開藍色的靈魂能量，俄洛伊渾身一震，手中神悉悍然撞了上去。
「鏘！」
一聲爆鳴，俄洛伊雙臂炸開裂痕，整個人被砸落大海，無數道試圖托住她的觸手被撞成碎片。
「任何代價，一概不論。一切暴行，但求有功！」
佛耶戈長笑起來：「不要考驗王，而是要臣服於王！」
他縱身飛下，身後的黑霧被他掀起的狂風撕開，露出一個猙獰的破口。
下一刻，從海水中暴起的俄洛伊與他再度重重碰撞在一起，恐怖的風壓掀起巨浪，直接吞沒了附近的港口。
俄洛伊渾身被海水浸濕，臉上水漬順著往下滑落，她的神情痛苦而猙獰。
神悉上激盪著靈魂的光輝，金色蛇首猶如吐信一般，淡黃色的能量朝著佛耶戈捲去。
佛耶戈哂笑，王者之刃一絞便將其覆滅，緊接著他揮手招來空中溢散的靈魂能量，將其注入到王者之刃中，讓劍刃之勢再度暴漲。
「敗亡吧，年輕的真者！」
一劍劈下，神悉上被他砍出來一道缺口，俄洛伊悶哼一聲再次跌落大海。
佛耶戈高聲喝令，一頭頭恐怖的惡靈便緊隨著她跌落的身體而去，張開血盆大口想要噬咬俄洛伊的身體。
「喲——喲——！」
海中的聖獸看見這幅場景，頓時焦急的靠攏過來，替俄洛伊擋下所有的攻擊。
雙方彼此瘋狂的撕咬，鮮血迅速彌散開來。
這些深海巨獸每一口啃咬都能當成一次恐怖的魔法攻擊，它們的牙齒上本就附著大量的魔力因子，還有一些甚至已經凝成了具備魔力的毒素，因此對於亡靈的傷害也是恐怖的。
佛耶戈凌立在空中，看著這一幕莫名大笑。
海面血水翻湧，巨屍橫陳。
「啊！！！」
俄洛伊披頭散髮被海獸抬起，她艱難從海獸腦袋上站起來，聖獸的大量死亡讓她目眥欲裂。
每一頭聖獸對於芭茹人都是貴不可言，更是不會去防備的夥伴，她同樣對這些聖獸有著極深的感情！
「我是否通過試煉？！」佛耶戈質問。
「你！」俄洛伊怒目圓瞪：「永恆停滯的靈體，受死！」
整個空間隨著俄洛伊飛躍而起而變得凝重，恐怖的靈魂能量剎那間堆滿整片天空，龐大的靈魂觸手自雲端中伸出，幾乎要占據整個天地。
看到這一幕，佛耶戈也神情肅穆起來。
「想不到，真者竟有如此偉力！」
「但這還遠遠不夠！」
「這樣的鞭笞，比之我內心痛苦，不如萬分之一！」
他任由龐大的觸手落下，四面八方的攻擊將他打得七歪八斜，就連一部分身體都磨碎成了霧氣，但佛耶戈卻越發狂笑。
「吾愛永逝，舉目破敗！」
就連俄洛伊也為他的舉動所震驚，這可是直接鞭笞靈魂的觸手，不論誰被打到都不可能當做無事發生，這是數百年來的明證。
但佛耶戈卻在主動承受這樣的痛苦，並且很顯然承受了下來。
「他……竟然承受住了試煉？」俄洛伊一時間有些茫然：「不死者怎麼可能？」
「恨我咒我，世人請便。
王冠？不如糞土！
啊，伊蘇爾德！我的明星，你何時歸來？」
佛耶戈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面，他厭倦了這淺薄的痛苦，於是他一劍斬斷了最長的一根靈魂觸手，接著猶如漫步一樣來到俄洛伊的面前。
他的眼神是如此的痛苦卻堅定，俄洛伊罕見的無法貫徹自己的信念。
這是一頭獨特的亡靈。
她確信了。
下一刻，佛耶戈用青色的劍刃貫入了她的胸膛。
「真者！」娜迦卡波洛絲教的教員慟哭。
海中的聖獸悲鳴。
俄洛伊吐出鮮血，第三次向著海洋跌落，或許這一次她就將真正墜入深海，回歸娜迦卡波洛絲的懷抱。
「撲通！」
血色的海水飛濺，俄洛伊合上雙眼，即將沉沉睡去。
但在這個瞬間，她聽見了來自娜迦卡波洛絲的聲音。
比爾吉沃特在這一刻仿佛陷入了停滯，俄洛伊驟然張開雙眼，水中猶如閃過金色電芒。
她手中的神悉響起猶如鈴鐺一樣的脆響聲。
「叮！叮鈴！叮鈴！」
一聲又一聲，仿佛腳步聲。
俄洛伊頃刻間重振精神，娜迦卡波洛絲的神音讓她重新恢復了對信念的鑑定，她在水中用力揮出神悉。
「嘩啦——」
無數的金色氣泡在水中劃出一道絢麗弧度，緊接著點亮整片海域的璀璨金光亮起。
龐大的金色觸手從海水中高高舉起，隨即裹著無盡的海水朝佛耶戈劈頭砸下。
佛耶戈眼中猶然帶著悲苦，觸手的急速甚至讓他連表情都來不及轉換。
「轟隆！」
一聲驚雷炸響， 狂風驟雨瞬息而至。
金色觸手重重落到海面上，硬生生砸出一道數千米深的恐怖溝壑。
佛耶戈？
他的身體甚至連霧氣都沒留下！
恐怖的暴風雨輕易地捲起黑霧，鬼怪悽厲的哀嚎著，明明只是普通的雨水，但落在它們身上卻猶如被聖光照射，讓它們陷入無盡的痛苦中去。
凱特琳看向灰暗的天幕，儘管看起來沉重的天空簡直都要墜落下來，但此時此刻，她卻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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