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
白教雖然已經驚訝的都要呆滯了,但仔細想了想,他還是平靜了下來,故作冷靜的問道。
莊南微微的點頭,伸出手。
看著面前白皙修長的手腕,白教有些懵。
「幹嘛?」
「教練,點根煙。」
白教剛準備掏出來給他,忽然又收了起來,
「未成年不許抽菸。」
莊南:……
「好吧。」
「教練,我真想好了。」
莊南認真的說著,語氣是往日白教熟悉的篤定。
「為什麼啊?」
白教練想不通。
「你現在奪冠了,名利雙收,馬上可能還要成為英雄聯盟歷史級別的轉會合同主人公,前途不可限量,你真的捨得嗎?」
「我當然愛錢,誰不愛。」
「但是,我真的好累。」
莊南輕聲道,
「教練,發生在我身上的事,你不懂的。」
「我真的已經厭倦打職業了。」
「我以後不管你,也不說你,你自己安安心心的玩,好不好?」
白教小心翼翼的說著。
莊南這個說法……很像應激後遺症啊。
是不是心理狀況出現了問題?
是不是我沒照顧好這孩子?
白教想到這段時間的瘋狂訓練,有些恍然。
可能有些選手真的受不了這麼高強度的訓練。
白教練突然有些自責。
莊南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麼,無奈的笑了笑,
「教練,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捏了捏自己的臉,做出一個鬼臉。
「你看教練,,我這不是很開心嗎?我又沒抑鬱。」
白教不再深究,準備私底下再去查一下資料。
「那你為什麼要退役?」
他的手臂在走廊的燈光下揮舞著,在牆上映出一道道紛亂的黑影。
白教練是真的很費解。
「只是因為厭倦,沒必要退役吧?休息一年,然後回來,不行嗎?」
莊南有些錯愕的笑了,「教練,我看過全職高手的。」
白教有點尷尬,「這樣嗎?」
隨即轉為認真。
「我覺得真的可以啊,你完全可以學一下那個主角嘛,沒必要徹底退役。」
「你不喜歡英雄聯盟了嗎?」
「隔壁lck有個選手叫bang,他跟你症狀其實有點像,也是厭倦了。」
「但是你看,人家多聰明?直接跑到北美養老,舒舒服服,也沒必要退役。」
莊南堅決的搖了搖頭。
「不,教練,我是真的不想碰英雄聯盟了。」
白教眼神有些灰暗,嘆了口氣。
「非退役不可?」
「嗯。」
他投降一般的舉起手。「真是怕了你了,好吧,如果你不在乎錢的話,那麼,你還顧忌你的隊友嗎?」
莊南神情一怔。
「您是說……dmo的大夥嗎?」
「是啊,莊南。」
白教認真的看著他,
「你捨得拋棄他們嗎?」
但是說完這句話,白教忽然又打了自己一巴掌。
「不對,我不應該這麼說,這是道德綁架。」
莊南有些哭笑不得,「道德綁架倒是不至於。」
「是,我跟他們相處的挺融洽的。」
他毫不避諱的說著,
「他們對我很好,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
「但是,教練,我更清楚一件事。」
「所謂人生,便是一條線,朋友只是跟你這條線短暫相交過的另一條線,終究會有分別的那一天,早點晚點,其實並沒有什麼區別。」
「我也想跟他們打lol,我也想陪著他們一次又一次的走上那個最高峰。」
「可是,就當我自私吧。」
他慘兮兮的笑著,
「就這一次,我想為自己而活。」
白教拍了拍他的肩膀,「好。」
「莊南,你是一個很成熟的人,我相信你做的任何考慮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既然你真的感到厭倦了,那麼,多的話我也不說了。」
白教伸出一隻手,勉強提起笑容,很難看,卻很真實。
「祝我們永遠的頂級冠軍中單莊南,在以後的人生路上也越走越好。」
莊南沉默著跟他握手,
「我會的,教練。」
白教輕輕的鬆開手,還是那一副難看的笑容。
「去吧,莊南。」
「告訴你的隊友們,你的決定。」
「走的時候,可不要連給朋友一個送別的機會都不留。」
莊南深吸口氣,重重的點頭。
「好的。」
他正要推開門,白教忽然又叫住了他。
「莊南。」
「嗯?」
「你是我執教生涯中最滿意的中單,沒有之一。」
莊南的腳步停下了,嘴角上揚,側目回望。
明亮的燈光下,少年依舊認真的說,
「白教練,您也是我現在職業生涯中最滿意的教練。」
「去吧。」
白教不是一個感性的人,他平時是這麼認為的。
他已經習慣了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了。
然而此刻,這個大大咧咧的非酋教練,眼眶卻有些紅。
因為他知道,那個曾經讓自己滿意的不能再滿意的選手。
要退役了。
儘管心中百般不情願萬般不理解。
但是,白教練,依舊選擇了尊重莊南自己的選擇。
在莊南告訴他,自己要退役的時候,其實就像他們每次在賽場上並肩作戰時候的那段時光一樣。
只不過這一次,白教對莊南問道,
「莊南,以後做什麼?」
而莊南的回答無論是什麼,白教都會點頭。
認真的說一聲。
好。
這是獨屬於他與莊南的默契。
也許放手,才是真的灑脫。
他們,一如既往。
莊南走進包廂,嘴角的笑意不自覺的更濃了。
大黃已經吃的飽飽的,七橫八豎的靠在小鵬的身上,壓的小鵬齜牙咧嘴的。
gala認真的吃著小龍蝦,旁邊的mark有點懶還有點gay,撒嬌讓gala幫他剝。
gala露出嫌棄的表情,手上卻很利索的剝開了一個個蝦仁遞給mark。
沈音孤身一人的坐著,同樣認真的剝著蝦仁,她的身旁,是莊南的座位。
此時的她額頭沁出絲絲汗水,而蝦仁已經剝了一大盤了。
而那,是莊南的碗。
看到莊南以後,她揚起臉,給了莊南一個大大的微笑,隨意的把長發抖落到一邊,點了點自己剝的蝦仁,邀功一般傻樂。
替補阿樂孤獨的坐在另一個角落,看到莊南回來以後,有些驚訝。
「南哥?你什麼時候出去的。」
「剛剛。」
莊南笑著回道。
雖然賽場上多有爭執,阿樂也曾經被踢到二隊,但是,生活中其實關係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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