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一年的跨年有些特殊,人人都在說,陪伴你從今年走到明年的人,會陪伴你一生一世。
一個普通的跨年,因為這個意義而變得令人激動起來,尤其那些小護士,個個興奮不已<="r">。而阮流箏再一次覺得自己是不是年紀大了,這些虛無的所謂浪漫已經無法再讓她內心燃起火焰。
一生一世太長太長,又豈是一個跨年就能決定的悅?
她曾經也以為天長地久很容易,甚至誇下海口說她可以,可事實證明,有些事情說得越容易,也放棄得越輕易。
也許,真正的堅持,不是用語言來證明的攙。
小護士們下班以後,整個科室都清淨了下來。
阮流箏在每個病房裡都查看了一圈,一切正常,放下心來。
病人和家屬都很友好,一個個對她說新年快樂,她一一笑著回應,心裡暖暖的,很是熨帖。作為一名醫生,在手術台上把病人的生命搶救回來的時刻固然是快樂的,那麼此時此刻,更是感受到了自己工作的回報,不需要太多,一個微笑,一聲問候,就是最大的肯定。
蔡大媽的情況一天比一天好轉,娟子每天守著,今天也不例外,見到阮流箏格外熱情,「阮醫生,今年是您值班啊。」
「是的。」她笑著回答。
「哦哦……」娟子遲疑著,老半天才接著問,「明天過年呢,寧醫生會來上班吧?」
「會啊!」她心裡犯嘀咕,難道娟子真的看上他了?
娟子有些尷尬地笑,「當醫生的也很辛苦,過年過節都沒法陪家人孩子,不知道小孩子在家裡想不想爸爸呢。」
阮流箏笑了笑,「工作而已,都習慣了啊。」
娟子點點頭,「也是……」
阮流箏見她還有話要說似的,等了一會兒,卻又始終不說,她站了站,不等了,「還有事嗎?沒有的話我去別的病房了。」
「哦……沒……沒了……」娟子吞吞吐吐的,沒了話。
阮流箏沒想太多,去了別的病房。
一進廖老的病房,廖傑就迎上來,熱情地叫著姐。
對於這樣的熱情,她雖然感到尷尬,可也看在阮朗的份上勉強忍了。
「姐,阮朗跟您說了嗎?」廖傑笑著說。
「說了!」阮流箏想起昨晚阮朗說的那些話。
廖傑頓時很高興,「那寧哥怎麼說?」
廖傑是一再要求過,要寧至謙親自主刀的,她和寧至謙都明白,於是道,「你放心吧,寧老師會盡職盡責的。」
「那就好!」廖傑忙道,「那謝謝你們了,等我爸手術成功再感謝你們。」
「不用那麼客氣,廖老今天還好吧?精神狀態怎樣?下周就要手術了。」她把問題轉到了廖老身上。
「挺好的!我爸這輩人堅強!樂觀!您看他生了病就跟沒事人兒似的<="r">!」
阮流箏看著正在看電視等新聞聯播的廖老,微微一笑,「廖老,今天的記錄給我看看。」
「好,姑娘。」廖老把記錄給她。
看完廖老一天的生活記錄,她贊道,「挺好的,廖老是個聽話的病人。」
「一切聽從命令啊!」廖老也笑,「辛苦了,姑娘,過年也不能好好過。」
「不辛苦!陪你們過年也是一樣過!」她笑著出了病房。
第一次在北雅一個人單獨值班,她還是有些惶恐的,唯恐有哪裡不夠周到,所以需要她做的、不需要她做的,她全都仔仔細細過了一遍,才回到辦公室,然而,一進去,卻發現裡面多了一個人——她的寧老師。
「你怎麼來了?」她大為驚訝,他是不用值晚班的了。
他原本在看筆記本,聽見她的聲音抬頭,認真地解釋,「怕你一個人遇到狀況應付不了。」
是嗎?雖然小瞧了她,但是他這份責任心還是很可貴的。
可轉念一想,昨晚丁意媛替另一個醫生值晚班呢……
於是問道,「昨晚丁意媛值班你怎麼不來?」
他緩緩一句,「她不需要。」
「……」不需要的意思是,他認為丁意媛能獨擋一面而她不能?她還想問點什麼,重症監護室那邊卻突然出現緊急情況。
她剛剛才巡視了回來的!
來不及多想,拔腿就跑,他也跟著她跑。
病人血壓下降,她有條不紊地處理了,之後,又送來一個外傷病人,頭破血流的,處理好以後她大汗淋漓。
還沒來得及喘氣,送進來一個突發腦溢血病人,進了手術室緊急搶救。
什麼時候到的零點,她完全不知道,所謂的跨年那一刻,從一生走到一世的那一刻,她跟他一起站在手術台上做手術,陪著她一起度過這個「浪漫」時刻的,除了他,還有手術台上的病人、護士、麻醉師,以及手術室外的病人家屬。
當病人成功獲救之後,她在值班室里倒了一杯溫水,剛剛喝完,又先後收進來兩個病人,她忙著做了應急處理,寫病歷,開醫囑,忙得根本沒有時間想睡覺。
終於,一切處理完,已經是凌晨四點,毫無睡意。
當然,這整個晚上他都在她身邊,她處理重症監護室異常時,他在旁邊看著;她處理外傷病人時,他在一旁盯著;她做手術時,他在指導並且當她助手;她收病人時,他聽她的指揮,給病人做入院檢查,開特殊醫囑……
此刻,她坐在椅子上,汗流浹背,一杯牛奶放在了她面前,同時出現在她眼前的還有那張好看的臉。
「喝杯牛奶,補充下體力。」他說。
她的確需要補充點熱量,雙手捧住牛奶杯,跟昨天的熱巧克力一樣,不燙不冷,恰到好處的溫熱,很是舒適,觸摸著這樣的溫度,好似所有的疲憊都消失了<="l">。
緊緊地捧著玻璃杯,一點一點地喝,同時感覺到力氣一點一點地被帶了回來。
忽然又想起了那個跨年之說,從一生走到一世,如果真要相信這個,是否代表,她這一生一世和手術為伴呢?
他手裡也捧著一杯牛奶。
他舉了起來,在她杯子上輕輕一碰,「乾杯吧,為這個忙碌的跨年夜。」
她腦中什麼東西一閃,詫異地問,「你知道今天是跨年啊?」
他一臉怪異,「我為什麼不知道?」
「我以為你手機只提醒新年。」她的記憶里,他們從來沒有一起度過跨年,好像從前的節日也沒現在這麼多花樣。
他默然不語,一口氣把牛奶喝光了。
她想繼續問他,那他知不知道一起度過這個跨年的意義,想想,卻又作罷,沒必要問了……
天漸漸亮了,這個忙碌的晚上終於結束,今年的跨年還過得真有意義。
晚班結束是沒有休息的,不是她的輪休,所以第二天她接著上班。
交接/班以後,寧至謙把她叫到一旁,「流箏,累不累?」
她已經連續工作二十四小時,現在她要往第三十六個小時邁進,不累是不可能的,她點點頭,沒有否認,「有點兒。」
「想不想休息?」他問。
她揣摩著,他這是要給她開後門,讓她休息嗎?
她搖搖頭,「不需要。」所有人都是這麼上班的,她也不需要特殊照顧。
「好!」他前所未有的認真,「作為你的……朋友,我可以給你休息的時間,如果你說需要休息,我會讓你去值班室睡覺,但是,作為你的老師,我內心裡不想這麼做。這樣的工作強度,是每一個外科醫生都必須去面對和適應的,我不能慣著你,就算在我這,我可以慣,但你不會永遠被我慣著,你總要自己獨擋一面的,所以,既然你自己選擇要當一名出色的神外醫生,就要能吃得起這苦,舒服,是留給全職太太的。」
「……」什麼意思?這份苦她吃得起!可舒服是留給全職太太的?這是瞧不起全職太太啊?怎麼說她也曾經是全職太太里的一員!
她不滿地努了努嘴,「全職太太也是很辛苦的好嗎?」
他一愕,顯然沒想到她會這樣搶白,愣了一會兒,無言以對,說了句,「那,辛苦你了。」
「……」這回輪到她愕然了,他是說她當全職太太辛苦了,還是當醫生辛苦了?
「查房!」他突然說,轉身而去。
她屁顛屁顛地跟上,上一個問題還沒想到答案。
---題外話---一生一世的跨年這個梗,時間肯定是13-14年,也許時間有些不合理,忽視吧,只看情節。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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