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謙洗漱好,背著包準備去前台退房,走到一半,便看到了一條警戒帶,外面還有幾名警察把守。
他朝裡面看了眼,見到碎裂的落地窗後,數個蹲在地上拍照取證的身影,之前見過的馬警官也在其中,正與同事低聲交談著什麼。
對方似乎有所感應,猛地回頭,兩人目光不可避免地交匯。
隨即,馬警官愣了下,便朝他點頭致意。
梅謙回以微笑,沒多做停留,從警戒帶旁繞了過去。
「馬哥,難道你懷疑梅謙?」馬警官的同事,見他一直盯著梅謙遠去的背影,好奇問道:「但根據現場痕跡看,兇手的身高、鞋碼都與他不符啊。」
「沒,我只是好奇,住的地方出現了兇殺案,他只驚訝了一下就恢復正常,面對警方的詢問,也半點慌張的情緒都沒有。」馬警官微微搖頭:「而且,我隱約能感受到對方身上有種殺氣,這人絕對不簡單,咱們必須好好查一下。」
「嗨!忘了你剛出院,可能不認識他。」同事猛地一拍腦袋:「我應該早告訴你的。」
「他很有名嗎?」馬警官疑惑反問。
「這位梅謙不但是位知名作家,還是個奇葩,經常與咱們警察打交道,只是過程不那麼愉快罷了。」同事朝左右看了看,才道:「具體的等回去後給你解釋。」
「行,那就繼續忙吧。」馬警官笑著點頭,目光卻不自覺又朝著之前梅謙消失的方向看了眼。
退房時,梅謙沒有看到服務員小姑娘,苦著臉的老闆說她是勤工儉學,要下午三點才來上班。不過他已經放了假,估計最近幾天,民宿肯定無法營業了。
好好的開店,竟然遇到這種事,也難怪老闆臉色難看了。
就算民宿主要接待外地遊客,可現在網絡發達,這裡死過人的消息若傳了出去,肯定會對收入有些影響。
聽了老闆的訴苦,梅謙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安慰。
因為他跟老闆一樣,都覺得自己倒霉。
好好旅個游,又遇見了兇殺案,偏偏死的還是跟他發生過小矛盾的鄰居,這運氣也是沒誰了。
鑑於自身的霉運,梅謙隨便找個地方吃了早飯後,就改變了去瞻仰秦皇尋仙遺蹟的計劃。
聽飯店服務員說,這裡距離著名的通慧寺和太平觀都不遠。
他覺得與其去後人建的東巡宮,還不如去上香。
決定了,今天去通慧寺,明天去太平觀,佛道兩家都拜拜,禮數到了,真能改運也說不定
其實,梅謙穿越前一直是個無神論者。
就算他經歷過神奇的穿越,現在有些什麼都信一點的趨勢,也從未出入過宗教場所,不太懂上香的禮數,更不知其中有什麼忌諱禁忌。
是以,在外山門下車後,心中難免忐忑。
好在今天正是周末,前來上香遊玩的人著實不少。
梅謙想了想,就跟在一群大爺大媽的身後,走了進去。
一路上有樣學樣,他總算順利地拜了佛,還隨大流地捐了點香火錢。
反正禮數已經做足,至於佛菩薩能否聽到他的訴求,就管不了了。
原本還能混頓免費的齋飯,可聽旁邊人說了規矩,加上早飯純屬對付,就想吃點肉,就離開了大媽的隊伍。
如今正事做完,中午的人也明顯少了些。
這座規模宏大的寺廟,看起來才更具莊嚴。
他一時興起,甚至在香爐前,大殿外都照了自拍發在微博上。
等將開放區域都逛了一圈,他就打算離開了。
但他剛轉身,便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入了眼帘。
竟讓他反應不及,當場愣住了。
迎面而來的人此時也看到了梅謙,只是與他呆愣的表情不同,那人先是驚愕的長大嘴巴,然後面上所有神情瞬間轉變為驚喜:「梅謙?真的是你?」說話間,就已經跑到了近前。
梅謙眨眨眼,扯了下嘴角,說句「當真有緣」,一把拉住來人的胳膊,直接拽著人離開了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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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謙將人帶到路邊偏僻處,見四下無人,一把扣住對方的脖子,惡狠狠地道:「你小子是不是跟蹤我?」一邊說,手上還漸漸加大了力道。
「梅、梅老師,我沒有跟蹤你啊。」趙君幾乎用盡了全力,也掰不開令他窒息的手掌,只能困難地解釋:「我是來上香的啊。沒想到會遇到你,」
不錯,這人正是之前還同梅謙一起參與盜墓行動的趙君。
沒想到僅僅過去了一晚,兩人竟再次碰面了。
梅謙當然不會在光天化日下殺手,心裡也清楚,現在根本就沒人能夠悄無聲息地跟蹤自己。
他之所以擺出這種姿態,只是做做樣子而已。
「我、我沒有惡意。」趙君的臉色已被憋得通紅。
梅謙冷哼一聲,才慢慢地鬆開了手,又問:「別說你也是來上香的。」
趙君正捂著脖子大口呼吸,剛想抱怨幾句,可看到梅謙冰冷的眼神,硬生生將話咽了回去。
又喘可會兒,勉強說道:「就是來拜佛求心求心安,前天可把我嚇壞了」接著就將他醒過來發現自己一絲不掛,又看到了啃噬屍體的蟲群,怎麼跑了出來,一股腦地講述出來,竟然沒有半點的隱瞞。
梅謙挑了挑眉:「你家在煙市?」
「我在這裡上大學,近兩天總是做噩夢,聽說通慧寺靈驗才來上香的。」趙君搖頭嘆道。
這可真巧了。其實,按照梅謙的計劃,等查到趙君這幾天都聯繫過誰,他也會考慮與對方接觸的。
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昨晚剛將程序發給毛毛,讓她找上次辦事的私家偵探去查,今天就和趙君碰面了。
「對了,你是怎麼掏出來的?強哥他們還有人活著嗎?」趙君又問。
梅謙沉默半晌,才將之前編好的理由說出口:「那個山洞裡有種令人昏迷的氣體,當時除了你,離洞口近的都昏倒了。結果我們剛要救人,裡面就衝出來噁心的大蟲子,見人就殺。他們都死了,你也是我拼了老命才拽進的甬道。對了」說到這裡,他故意露出笑容:「你身上的衣服因為沾染了血跡,我就全給脫了。」
「原來是這樣!」趙君喃喃自語:「難怪了,我就說誰那麼壞,能無緣無故扒我褲子。」
梅謙不滿地瞥他一眼:「你也知道我身上有傷,帶著你離開山谷已是極限,實在背不動,就自己先逃命了。」頓了頓,又冷哼了聲:「這次能活下來,算你命大。」
「真沒想到古墓里會有那麼可怕的怪物,還一出現就是一群。說實話,我當時都被嚇毛了,腦子裡就剩一個逃跑的念頭。」趙君臉上後怕的情緒一直未曾消散,嘴裡也一個勁兒地感嘆。
梅謙目光閃爍,強自壓下心底狂笑的衝動,緩了緩,才嘆著氣說道:「嗯,我來這裡的目的與你一樣,那些怪物我也是頭回見,確實不好對付。」停頓片刻,又抬手拍了對方肩膀:「現在你清楚盜墓這行的水有多深了?將這件事徹底忘掉,好好過自己的生活吧年輕人。」說罷就大步流星離開了。
現在該提供的信息已經給了,不論趙君是何種身份,還是儘量少接觸為好。
所以等到趙君回神過來,他早就攔了一輛出租車,走得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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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謙從網上挑了家很火的館子,美美地吃了頓午飯。
煙市刑警真有效率,也不知從什麼渠道了解到梅謙曾給鄰居潑過紅油漆,並威脅過對方。
「所以,我的嫌疑加重了?」梅謙皺眉看向對面的馬警官,但疑問一出口,他自己就先否了。
如果嫌疑真的加大,他現在也不會和對方在街邊閒談,而是應該坐在警局,等待調查。
接著,他又冷哼了聲:「難道你們在懷疑我雇兇殺人?我至於嗎?」
馬警官與同事對視一眼,笑著搖頭:「並不是,我們僅是例行詢問而已。案子偵破之前,所有與受害者有矛盾的人,我們可能都要調查並記錄在案。」
「那我是不是可以回夏都了?」梅謙追問。
「畢竟案發時您就在附近,目前傷者還未甦醒,所以」馬警官攤手道。
然後,又詢問了昨晚的一些細節,兩名刑警就告辭離開了。
梅謙有些無奈地嘆氣,總感覺這兩個警察、尤其是馬警官對待他的態度十分奇怪。
而且,先給他打電話問他在哪?然後開車過來,結果沒說幾句話人就走了。
簡直莫名其妙。
不過,享用美食而變得不錯的心情,也因此被破壞殆盡了。
想了想,還是給毛毛去了電話,表示自己很可能無法按時出席新書發布會。
毛毛當然有些怨言,懷疑他不顧及自己的身體,玩瘋了不願回去。
可在得知自己老闆不過出門旅遊一趟竟又捲入了一件刑事案件後,電話那邊也是瞬間沒了聲音。
過了好半天,才用小心翼翼的語氣說道:
「要不,我和寧馳去找你吧,萬一出什麼事,好歹還能有個照應。」
梅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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