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梅謙的預料,還沒等到張宇,毛毛卻拎著飯盒先過來了。
「這是我媽熬得湯。」她笑呵呵地將飯盒放在床頭,拉了張椅子坐下,先將梅謙打量一番,問了些昨晚睡眠如何,有沒有熬夜之類的話。
梅謙心不在焉,只嗯啊地應付,立即招到姑娘不滿。
她哼了聲,眼珠一轉,又笑嘻嘻地將頭探過來:「謙哥,你沒發現我今天有什麼不同麼?」
因為距離過近,梅謙下意識地將身子往後靠了靠,嗯,戴耳環了?香水好像也換了。
可是他嘴上卻說道:「哪裡不一樣?」
「你看!」毛毛特意聊起髮絲,又偏了下頭。
恰在這時,他聽到門口寧馳的咳嗽,緊接著他耳朵一動,熟悉的腳步聲也傳了過來。
梅謙故作驚訝地道:「你不舒服嗎?臉那麼紅?我這裡剛好有熱水,你多喝點。」
「梅謙!」毛毛柳眉倒豎,騰地站起來:「你故意的是不是?」
「今天不用去找房麼?」梅謙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出來:「還不快去?等著扣工資啊?」
「你真行。」毛毛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就氣哼哼地走了。
而她剛離開不久,就有兩個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的男人推門而入,一進來就拉下了口罩,正是張宇和李晨。
「就是這個。」梅謙指著那個紙盒。
李晨立即取出設備,開始提取上面的指紋,趁著這個工夫,張宇在之前毛毛的位置坐了,取笑道:「怎麼又把毛毛氣跑了?她是個好姑娘,我看你還是從了吧。」
梅謙卻垂著眼眸,連眼皮都不肯抬一下,只淡淡地說:「我找你來可不是聊八卦的。這裡面的東西我可沒動過,全給你們了。」
張宇輕輕嘆口氣,轉而問道:「你認為u盤裡會是什麼?」
「龔白鶴剛死,就有人給我送『禮物』,還是第二個,你覺得呢?」梅謙反問。
張宇沉默下來,見李晨對他點頭,才用帶著手套的手小心地取過u盤,原本要裝進證物袋,突然又轉向梅謙:「你要不要也看看?」
「我可以看?」梅謙愕然。
「畢竟是郵給你的東西,其實在我們來之前,你就算看了裡面的內容也無所謂。」張宇笑了下。接著不顧梅謙反應,就將床頭的筆記本電腦打開,把u盤插了進去
u盤裡面只有一個視頻文件,看樣子也不大,打開來,首先出現的就是一間空蕩蕩的房間,有個人被牢牢捆綁在椅子上,儘管畫面晃動得厲害,卻能讓人一眼就看出他是誰,正是出事的龔白鶴。
只是,與先前的意氣風發相比,這時的龔白鶴身上的襯衫都被血浸透了,眼睛已經腫脹得睜不開,嘴巴也鼓著,有絲絲鮮血滲出來,但他還是努力地昂著頭,嘴裡嘟嘟囔囔,也聽不清在說什麼。
下一刻,一個帶著豬頭面具的男人出現在畫面里,一邊走,還一邊搖頭晃腦,惹起幾聲輕笑,似乎有人沒有出現在畫面里,而豬頭面具手中的一根粗大的棍子,就在笑聲中,狠狠砸到了龔白鶴的頭上。
緊接著,畫面就徹底消失了。
病房中一片寂靜,圍在電腦前的梅謙、張宇和李晨三人,均盯著黑了的播放器出神,沉默不語。
許久後,張宇才苦笑一聲:「所以,龔白鶴的死,和你還真有點關係。」
梅謙早有預料,臉上並未有絲毫情緒露出來。
倒是一旁的李晨,皺眉詢問:「他們為什麼要用u盤?直接發到梅謙郵箱不行嗎?」
「為了留下證據。」張宇解釋道:「只要郵寄過東西,快遞公司肯定會有記錄。」
李晨仍是不太懂,還要再問,可這時張宇卻對著梅謙說道:「這些人的目的不簡單啊。上次是爆炸,幫你處理了殺手,這回是給你出氣?幸虧你先聯繫了我,如果這個視頻在後期被曝光,你可被動了。」
「又不是我做的。」梅謙明知故問:「總不能憑藉一個快遞就定我罪吧?」
「要看兇手落網後怎麼說了。」張宇搖頭道:「剛才豬頭人出現,我還以為他會說句『我們梅老大向你問好』之類的話將你這個帶出來了。沒想到幕後黑手還挺小心。我敢肯定,視頻中出現的人和聲音,絕對沒有給你郵u盤的人,幕後黑手當然不會輕易暴露自己,更不會給送死的炮灰透底。」被梅謙瞪了一眼,他拉了拉下巴的口罩,繼續說:「他們這麼做,看似在討好你,也未必沒有威脅你,逼你站隊的意思。」
梅謙順著他的話往下說:「所以,他們認為我現在和警方的關係很僵,就算收到u盤,也絕對不敢交出來。那我把u盤扔了呢?」
「你猜這個視頻完整不?」張宇冷笑:「若你不如他們意,信不信他下一個郵寄的對象就是警局,而且一定是完整視頻,裡面有什麼內容真不敢保證了。」
「我這人膽小,可別嚇我。」梅謙挑眉。
張宇不屑地看他一眼,接著嘆道:「也不用擔心,對方這兩次行動,我都能證明你的清白。這件事絕對牽連不到你身上。只是」頓了頓,他又面露擔憂之色:「上次在南雲,那麼大的陣仗都沒抓到,可見這人相當謹慎,我怕這次仍抓不到他的馬腳,下次再弄什麼么蛾子出來。」
「說明我的價值不大,他們現在還不著急。」梅謙這時也坐累了,重新將身子靠在病床上,沉吟片刻:「不能總是被動接受,如果我更重要呢?」
「嗯?」張宇露出疑惑的表情。
「我搞點事,讓他們不得不重視呢?」梅謙似笑非笑地說:「他們會不會加快拉攏、或者是脅迫的動作?」沒想到暗地裡還有人盯著自己,這種感覺令他極不舒服,還不如真刀真槍干一場呢。
呵呵,千萬別讓我知道你是誰,叫什麼名字,要不然
張宇與李晨對視一眼後,均看到對方眼中的憂色,遂警告道:「法不容情,可千萬別胡來,只要等機會,他們總會再聯繫你。」
「切!」梅謙嗤了聲:「所以說我挺不喜歡和你們警察打交道,看誰都是壞人。我要犯法,豈不正好給了他們把柄?」說完,他撥通了電話。
「餵?毛毛,你儘快把書稿給出版社,讓他們用最快的速度出版。什麼?流程?那就換個出版社,哪家快給哪家,記住,是儘快讓新書面市。」
等梅謙掛了電話,對著愣神的兩人笑道:「我的新書要出版了。」
「你有新書了?什麼內容,還是盜墓?」張宇忍不住問道。
「普通的探險故事,不過裡面涉及一個古墓,有些盜墓元素罷了。」梅謙擺手。
「什麼古墓?」李晨瞪大眼睛追問:「跟夏都古墓一樣嗎?」
「秦始皇陵。」梅謙一字一頓道。
「什麼?你知道秦始皇陵在哪?」張宇驚道。
「我怎麼可能知道?」梅謙沒好氣攤手道:「不過,我的運氣你們也清楚,萬一碰巧又說對了呢?」他在又字上刻意加重了語氣。
張宇:「」
李晨:「」
張宇心累地垂了下頭,接著強振精神,用兩根手指夾住u盤,將之拔出來:「這是歹徒重傷龔白鶴的證據,我收走了。」
「等等!」梅謙猛地坐直了身子:「重傷?龔白鶴沒死?」
「我剛才說的是重傷嗎?」張宇明顯怔了怔,看了眼仰頭盯著天花板的徒弟李晨,才解釋道:「沒錯,被發現時是重傷,剛到醫院就犧牲了。」
「哦!」梅謙做恍然狀,又重新躺了下去。
「對了,我會向上面進行說明。」張宇重新拉上口罩,對梅謙囑咐道:「要是辦案的警員再來找你,大概率只是做戲,千萬別多想。你在醫院注意自己的安全。」
「你們快走吧。」梅謙厭煩地擺擺手。
不過,他和張宇都猜錯了,大約是襲擊龔白鶴的歹徒真沒交代出梅謙來,預想中的事情並沒有發生,梅謙也沒有成為襲警案的嫌疑人被看管。
只是,網絡上的輿論沸沸揚揚了幾天,說什麼的都有。甚至絕大部分人都認為梅謙有買兇殺人的嫌疑。
大概也怕梅謙再搞事,歹徒落網後,警方經過審理,第一時間開了新聞發布會,專門對此事做了澄清。
針對梅謙的不良猜測才漸漸平息下去。
不過,梅謙已經完全不在乎什麼輿論了。
這時的他,將寧馳打發了出去,獨自坐在病床上,盯著眼前透明的系統狀態欄,著實感覺哭笑不得。
因為這件襲警案,梅謙完全處於了風暴中心,尤其是微博,被一群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討伐,留言區簡直慘不忍睹。
還是他動作快,將那些黑龔白鶴的段子全刪了。人們罵無可罵之下,只能跑到其餘的文章留言,順便,將他吹牛的那篇文章給拱火了。
於是,狗系統真的將好處具現到了他的身上。
儘管是大打折扣,可別的沒體會到,身體素質的提高卻是實打實的。
令梅謙原本因重傷已經降到6點的體質,一下子突破了人體極限,達到了11點。
也不知這到底算不算因禍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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