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有聽過我的表演,你怎麼知道我會砸了你的臉?」陌笙簫聲音憤怒。
「不用聽,我說是,那就是。」
站起身的考官神色尷尬,幾名校領導也湊在一處,小聲議論起來。
「陌笙簫,你不用參加了,下一位。」
「不,老師,這樣不公平。」笙簫想過自己會有可能落選,卻沒想到男人做的這麼明目張胆,甚至連試一試的機會都不願意給她。
「真幼稚。」南夜爵抿了口桌上的咖啡,輕聲嘲弄。她就和當初的容恩一樣,嘴裡還妄想問他們要什麼公平。
「下一位!」那名考官再度重複。
學生們開始議論紛紛,其中不免有同情,或是幸災樂禍。
「喂,陌笙簫,上次代表華爾音樂學院出去演奏的機會,是你陪陶老師睡覺換來的吧?」
「做了就要承認,要不然這機會扔到馬路上也排不到你啊……」
陌笙簫抬起頭,披肩黑髮下,有一雙沉寂而安靜的眼睛,高傲的蘇艾雅披著才燙的捲髮,滿面挑釁,同桌正彎腰給她綴畫指甲,她勾起笑,卻帶著想要將陌笙簫扒光衣服示眾的嘲諷,周圍,有好事者開始起鬨。
「是嗎,陌笙簫,你真的被陶老師上了?」
她髮絲柔順,從未經過燙染,自然無比,「蘇艾雅,你天天夜不歸宿,是怕別人都不知道你那些破事嗎?在t大被包養的不只你一個,何必遮遮掩掩的?」
女子將手抽回去,紅色指甲油因來這突然的動作而劃在她手指上,「陌笙簫,憑你也敢這麼說我?」
「喂,陌笙簫,你也是被包養了吧?」
「喂,陌笙簫,昨晚我見你進陶老師寢室了,好像一直都沒出來啊?」
好好的一場比賽,瞬間成了戰場。
「都胡說些什麼?」陶宸憤怒起身,就連那名考官都覺得面子掛不住,急忙喝住,「給我安靜,下一位,下一位!」
能進華爾音樂學院的人,大部分都有背景,學校方面自然也是不敢得罪。
先是一個嚴湛青,現在又是陶宸,陌笙簫,你還真是不簡單。
聿尊勾起抹冷笑,並未言語。
「林娜!」
報到名字的女生準備上台。
「不,你們給她次機會,我妹妹真的很努力,她好不容易盼到今天,你們不能這樣……」原本光線不夠亮的角落裡,突然傳出一道聲音,緊接著,就看見一名女子正著急地想要往前趕,只不過行動實在不便,雙手正笨拙地推動輪椅的兩個輪子。
「姐,你別過來,小心。」
陌湘思滿眼都是妹妹的委屈,她手臂使勁用力,卻忽略了腳底下的階梯。
輪椅栽下去的時候,她整個人摔出老遠,只聽得砰一聲悶哼,有人已經尖叫出聲,嚇得趕忙從座位上蹦起來。
「姐!」陌笙簫嗓音猶如被撕裂,腳下顫顫巍巍跑過去。
「天哪,嚇死我了!」就近的學生退得遠遠的,陌湘思雙手撐地,額角上由於摔下來的時候磕到桌腳,鮮血正汩汩而下,那笨重的輪椅就砸在她右腿上,兩個輪子因方才的變故,依舊在飛速急轉。
「姐,姐……」陌笙簫幾乎魂飛魄散,她大步上前,跪倒在湘思身邊後,彎腰想要將她攙扶起來。
「笙簫,我沒事。」湘思聲音虛弱,額頭上滴下來的血流過陌笙簫的臉部,滑入頸間。
「姐,你別嚇我,快……」她方寸大亂,朝著周邊圍觀的人群吼去,「快叫救護車。」
有人反應過來,掏出手機想要撥打>
聿尊頎長的身子來到學校領導跟前,只見他彎腰動了動嘴巴,幾人便收拾起東西,先前的那名考官取過麥克風,「今天的比賽就到這,都出去吧。」
掏出手機的那名女學生看了看正走來的聿尊,猶豫之下,並沒有按下通話鍵,而是將手機放起後跟著人群向外走去。
陌笙簫幾乎怔住,她眼睜睜看著校領導率先從通往貴賓室的大門離開,陶宸趁著嘈雜的人群來到她身邊,「別擔心,我已經撥打了120,應該馬上就會過來。」
「不該管的閒事,輪不到你。」聿尊踩著堅硬的大理石地面步步緊逼而來。
「你想做什麼?事關人命,應該馬上將她送去醫院。」
「你究竟想做什麼?」陌笙簫左手按住湘思的額角,無奈傷口太大,每個指縫間還是有鮮血在溢流出來。
「我說過,跟我玩,你玩不起的。」
「我從來沒有想過……」
「笙簫,走。」陶宸扶起邊上的輪椅,想要將湘思抱起,階梯教室這時候基本已經走空了,陌笙簫沒有想到還會有人進來,她看著走向聿尊的幾個男人,整顆心都跟著懸了起來,她知道,這次她真的是惹上了自己惹不起的人物。
「我不去巴黎了,也不要比賽了,你讓我出去……」笙簫望著越漸虛弱的姐姐,聲嘶力竭。
男人卻置若罔聞,只是瞅著陶宸,「你走,還是留?」
「她失血過多,你們讓開,這樣下去會鬧出人命的……」陶宸並沒有離開的意思。
陌笙簫知道自己遇上了個瘋子,她顫抖著雙手掏出手機,指尖還未觸及到按鍵,就被聿尊一腳踢中手腕,手機飛出去的同時,啪地砸在牆壁上,摔得四分五裂。
若不是自己親身經歷,笙簫真不敢相信,這些都發生在書香味如此濃郁的學校內。
「笙簫……」陌湘思疼的幾乎失去意識,嘴裡不斷喊著妹妹的名字。
「陶老師……」
陶宸剛抱起陌湘思,就被兩名男子拉扯過去,他手裡抓不住力,眼看著湘思又跌落回去,陌笙簫只得用雙手去接住她。
「給我斷他一隻手。」聿尊冷眼相看,選了個就近的位子坐下來,一排悠閒姿態。
笙簫驚愕,她沒想到會把陶宸扯進來,剛要阻止,就聽得一陣悽厲無比的痛喊刺入耳中,伴隨著的,便是骨骼被強行扭斷的聲音,狠烈殘忍,猶如穿透了十八層地獄,索命而來。
她太清楚,一雙手,對於彈鋼琴的人來說,就等於是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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