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辭聲音出現的瞬間,桑榆如墜冰窖。
屋外人擰動門把手才發現房門被鎖起來了,又敲了幾下。
「有人在裡面嗎?」
桑榆不敢出聲,慌忙推開戚淮肆,想從梨木桌上下來。
卻被男人一把掐住腰:「慌什麼?跟我一塊兒很見不得人嗎?」
桑榆垂眸,白如凝脂的手指顫顫地在戚淮肆面頰上拂過,帶了些討好的意味:「肆爺丰神俊秀,跟您一起是我的榮幸,可外面的人掃興得很,我們改天?」
戚淮肆一把握住女孩作亂的手,放在唇邊輕嘬一口,吞吐著氣息,覆在她耳根:「怕什麼,他們又進不來。」
下一秒,門外就傳來僕人的聲音:「少爺別急,我這兒有鑰匙。」
桑榆
謝辭的聲音透著著急:「我媽找我幹嘛?有什麼事非要在這兒說?」
國土局副局長看在戚老太太的面子上出席了晚宴,城北的地皮的審批遲遲沒有下來,謝辭正愁找不到機會跟他寒暄幾句。
「夫人說桑小姐來找您,讓她在這兒等您呢。」
謝辭猛一聽到桑榆的名字,有些晃神,隨後被驚喜覆蓋,甚至沒注意到戚慕安是什麼時候知道她的存在。
桑榆來了?這還是分手後她第一次主動找他。
是不是說明那天在商場的事,她已經原諒自己了。
房門從外面拉開的瞬間,謝辭愉悅地喊出聲:「桑榆,我就知道你」沒說完的話像根魚刺卡在他嗓子眼。
房間裡不止有桑榆,還有從宴會上消失許久的戚淮肆。
兩人衣衫凌亂,空氣中瀰漫著曖昧的氣氛,桑榆臉頰上的緋紅還沒散去,紅唇微腫,明顯一副剛被吻過的模樣。
「呀,肆爺也在,這好好的,怎麼還把門關上了呢?」張媽老人精了,站在一側打量謝辭的神色,繼續火上澆油。
謝辭極力忍住暴怒的情緒:「出去!」
「是少爺,您有事叫我。」張媽走出前,明顯感受到屋內劍拔弩張的氛圍,門一關給戚慕安報信去了。
謝辭面色沉如水,死死盯著戚淮肆嘴角一側的殷紅:「你們在幹嘛?」
「看不出來嗎?」
戚淮肆連眼皮都沒施捨給他,摟過身旁女孩的腰,一手掐著她的後頸,俯身在她軟到不可思議的唇瓣上落下一吻。
桑榆仰著頭,沒有推開他,謝辭知道了她跟戚淮肆的關係,兩人算是徹底撕破臉,她不能再得罪戚淮肆。
謝辭氣得牙齒都在打顫,尤其是桑榆的反應,更是深深刺激到他。
他眼底的震驚化作滔天的憤怒,還有一抹難以遏制的恨意。
謝辭恨不得一拳打在戚淮肆臉上,狠狠撕下他故作清高的偽裝,讓所有人知道戚家掌權人是什麼樣的嘴臉。可他不能,大廳里的那群人都是麓城有名有望的達官顯貴,戚家丟不起這個人,他自己更丟不起。
於是他將爐火發泄在桑榆身上:「你就這麼下賤嗎?外頭那麼多人隨時都能進來,你需要饑渴到在這裡找男人!」
桑榆不怒反笑:「下賤?你在有女朋友的情況下都能堂而皇之地訂婚劈腿,現在他未娶我未嫁,我倆男歡女愛有什麼不可以?謝辭!在你眼裡到底什麼是下賤!」
謝辭臉色黑得要滴水。
他額頭上青筋直竄,上前想拽過桑榆,卻被男人一個側身擋在身前。
戚淮肆仿若無意地站位,實則完美將桑榆藏在身後,謝辭連她一根頭髮絲都碰不到。
「桑榆,你才認識他幾天,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嗎?你了解他嗎?」謝辭氣得一腳踹翻茶几,茶洗「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桑榆眼神無畏又嘲弄,聲音卻帶著哽咽:「我花了三年不也沒看清你人渣的本質!怪我當初太年輕,是人是狗分不清,以後,我的事情你管不著!」
戚淮肆聽到身旁女孩帶著哭腔的控訴,一直淡淡的神色終於有了一絲波動,輕微的幾乎讓人察覺不到。
三人的動靜很快吸引了不少人,其中就有謝婉和沈知悉。
沈知悉一臉茫然走進來,看到滿地狼藉,立刻察覺到氣氛不對勁。
打趣道:「我說怎麼找不到你們,躲這兒說悄悄話呢。」
他視線落在房間多出的女孩身上:「哎?你是桑小榆?」
桑榆抬了抬眼:「沈醫生好。」
「手怎麼樣了?」沈知悉看了眼女孩的右手,上面繃帶早沒了,傷口處隱隱泛著白,明顯剛浸過水,「不是讓你別沾水嗎?傷口感染後果很嚴重的。」
桑榆苦笑了下,她也不想啊,落水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抽屜里有醫藥箱。」
戚淮肆和謝辭幾乎是同時說出這句話。
沈知悉戲謔的目光在室內兩人身上來回打量:「第一次發現你們這麼有默契。」
說完翻出醫藥箱,坐在沙發上給桑榆換藥。
謝婉從進門後一直沒說話,房間裡出現的新面孔,讓她感覺有些眼熟。
她觀察了桑榆許久,明艷張揚型的濃顏系美女長相,氣質上佳,像一隻飽滿的人間水蜜桃,細高挑身材好得連一向以身材自傲的她都要羞愧三分。
「知悉哥哥,她是誰啊?」謝婉在沈知悉身旁坐下,拽著他的胳膊宣誓主權。
沈知悉掃了眼立在一旁187的松柏,調謔道:「朋友的朋友。」
謝婉還想追問是哪個朋友,就聽到一句清麗的女聲。
「謝小姐,我是麓城電視台的主持人,來給戚總做採訪的,剛剛不小心掉入了花園池塘,過來換件衣服。」
謝婉一抬頭才注意到,桑榆身上穿的是她那件芬迪的秋季秀場限定,她等了小半年才收到貨,到手後發現版型樣式太過雅素,跟自己一貫的穿衣風格不搭,一直被她放在房間裡壓箱底。
但這不代表別人可以動她的東西!
「誰讓你穿我衣服的?這可是芬迪的限量款!」謝婉平時最討厭別人碰自己東西,男人不行,衣服首飾更不行。
她抿著唇,態度很強硬:「脫下來!你爸媽沒教你不告而拿視為偷嗎?」
謝婉的話一下子給桑榆扣上偷竊的帽子。
「小婉,這話過分了。」謝辭臉色陰沉,有些不悅。
桑榆更是一愣,她不知道衣服是謝婉的,更不知道衣服這麼貴重。
她轉身便要去試衣間換下衣服,卻被戚淮肆捏住手腕,阻了去路。
「我讓她穿的,你有意見?」戚淮肆沉聲道。
謝婉的氣焰立刻小了不少,仍然不滿地嘟囔著:「那也不行。」
戚淮肆眼眸半闔,神態倨傲,說出口的話卻諷刺意味滿滿:「不行?你的東西哪件不是刷我副卡買的?」
謝婉徹底滅了火焰,仗著戚淮肆看不見,抬眸瞥了他一眼,心裡萬分不服氣。
刷卡怎麼了?就算刷爆了也沒人敢說什麼!
沒有盛海,沒有戚家,戚淮肆去哪賺這麼多錢?
她是謝家名正言順的大小姐,是戚家人人捧在手心上的小公主,他戚淮肆算什麼東西,沒有曾外祖母的愛護,連給她提鞋都不配。
現場氣氛降到冰點,沈知悉心知戚家人的內部問題,外人不便參與。
他伸了個懶腰站起身,沖桑榆道:「時間不早該散場了,熬夜會分泌黑色素,桑小榆怎麼回去,我送你一程?」
桑榆早想離開了,對沈知悉的解圍很感激:「那麻煩沈醫生了。」
「不麻煩,送女孩子回家是紳士該做的。」
謝婉一聽又不高興了,剛要開口,被謝辭的一記眼刀嚇回去。
她只能看著桑榆跟心上人並排離去,用眼神剜了女孩的背影無數次,某一瞬間,心中忽然一動,閃出一道畫面。
她想起曾經在戚淮肆房間裡看到過一組照片。
照片裡的女孩,背對著鏡頭,只露出半張娟秀的面容,身穿學士服,一股撲面而來的青春氣息。
那半張臉跟桑榆,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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