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以為掩人耳目,其實『聲勢浩大』地帶著一大串尾巴(暗衛)浩浩蕩蕩前行,乘坐朱家莊的簡陋馬車,不一日就到了像郡繇山。
繇山的山腳下果然有個什麼繇山劍派在召集武林大會,各路人物雲集,熱鬧非凡。
朱莊主見他女兒竟然將我帶了去,頓時臉色鐵青,先是狠狠地瞪了朱玲瓏一眼,然後轉向我,躬身道,「太子殿下,您——怎麼跟小女一道來了?陛下知道了只怕要誤會我朱家人圖謀不軌!況陛下定然要擔心,不若我這就派人送您回去吧。」
我擺擺小胖手,端出一副對著外人時的儼然架勢,「不急,本宮要多留幾日,看看被人傳得沸沸揚揚的繇山武林大會到底如何。」
朱莊主擦汗,「那——那我先派人趕緊進京去將您在這裡的消息報知陛下!」
我道,「也好,你讓我父皇派人來接我。」出來這麼些天,我已經消氣兒了,有點想念思歸和我爹,因此打算看好武林大會的熱鬧就回去。
莊主夫人這次見了我倒是別樣熱情,不再干處處偏袒女兒的事情,每日裡不停地來對我噓寒問暖,發覺本肉球其實並不霸道,反而非常通情達理,心胸大度後就開始試試探探說些別的。
那莊主夫人的十句話里有九句半都是在繞彎誇她女兒朱玲瓏,亦或是隱晦講講女人都是天生嬌滴滴的,需要被疼愛包容的大道理。
我聽得稀里糊塗,搞不明白她到底想說什麼,但又不願給她知道,便用面無表情大法來應付她。
這法兒還是思歸教我的,思歸說要是不願被別人知道你在想什麼,那最好的辦法就是繃起臉,故作深沉。
板著臉冷淡走了朱玲瓏那囉嗦的娘,我的小日子便過得有滋有味起來。
繇山武林大會果然和我想的差不多,是一大群武林人士湊在一起乒桌球乓打得熱鬧(至於這打的原因,好像是要從各門各派中挑選人手組建一個武林盟來統率大家共同對抗魔教尊者之類的……本肉球懶得多管。)
與在我爹和思歸眼皮子底下不同,在外面我雖然有點孤孤單單,時不時要想念他們,但卻也十分自由,放眼看看,所有人中我最大,周圍的人非但不能管著我讀書練武還得事事都聽我的吩咐,實在愜意得很。
繇山大會開了五日,本肉球也就著點心水果看了五日熱鬧。
最後一天時,爭鬥尤為激烈。
我看一個在台上耀武揚威的大個子不順眼,指派朱莊主趕緊派人去將他打下來。
朱莊主滿臉的無奈,躬身苦笑道,「太子殿下明鑑,此人是清風門的霍戰江,江湖上人稱奔雷手,武藝高強頗具俠名,我不好無緣無故便派人將他打下來。況且以他的資歷還爭不到盟主之位,礙不著什麼大事,最多是盟主手下的一個干將,殿下若是不喜歡他不看他便是。」
我擺擺小胖手,「莊主此言差矣,此人相貌兇惡,言語粗陋,若是被選出來追隨盟主左右也是十分的不體面,有損我大擎朝的威儀。」
哼!別當本肉球沒看見,那什麼清風門的山羊鬍子門主這幾日來和你嘀嘀咕咕(鄭重面談)了數次,嘀咕完之後便會有一個朱家莊或是清風門的屬下在比武中勝出。
我爹說朝廷最忌江湖上的武人拉幫結派,做成獨霸一方的大勢力,擾民不說,還極易成為地方施政的隱患,所以本肉球數著呢,清風門已經在武林大會上勝出了五場,後面便不許他再勝了。
朱莊主還想推脫,被我一瞪眼,「怎麼,朱莊主覺著本宮年幼,所說的話都是兒戲?」
朱莊主苦笑得眼角快要長皺紋了,無可奈何之下只得派人上去將清風派的奔雷手打了下來。
奔雷手摔下擂台沒一會兒,清風門的山羊鬍子門主就忍不住自己遮遮掩掩地沖了過來,「朱莊主這是何意?」口吻中一股子壓抑得很不好的氣急敗壞之情。
朱莊主壓低了聲音努力解釋,偏又不敢把我在這裡的事情供出來,因此解釋得頗辛苦。
那山羊鬍門主估計越聽越不信,最後氣得一拍桌子,憤然離去。
我隔著一道竹簾,聽熱鬧聽得正起勁,忽然耳畔有道勁風閃過,正在奇怪怎麼會有風,就有一個如金玉相擊般悅耳動聽的聲音響起,「我以為姓朱的這裡藏著什麼古怪,卻原來是個胖娃娃!」
我立刻瞪過去,「你才胖娃娃!」
這方看清,面前忽然出現了一個一身白衣,飄飄欲仙的人物,是個男子,年紀已經不小了,但風姿卓絕,神態瀟灑,一手負在身後,彎下腰來捏捏我的胖下巴,語帶驚訝,「這麼的漂亮的小胖子!本座倒是第一次見。」
我氣憤,「你是誰啊!」這麼沒有禮數,當面叫人小胖子。
那人反問,「小胖子,你又是誰?」說完很是疑惑地低聲自語,「沒聽說姓朱的還有個這么小的兒子啊?」
我怒了,「少胡說!朱家莊莊主才沒資格當我爹!」順勢一把用小肉手拍開他又要來捏我臉的修長手指。
那人玩味,「姓朱的在正道武林中聲望算得極高,你這小胖子竟然還看不上,當真有意思了!」眼睛一轉,看到了我身後那張鋪了數層錦墊的小竹榻還有滿桌子的精緻點心,挑眉看我,眼神中流露出一股危險氣息,問道,「你既看不上他,他做什麼還要好茶好點心地供著你?」
我心裡警惕起來,悄悄向後蹭,「不用你管!」提氣欲喊,「來…人…」
忽然脖子一緊,後半句話被憋了回去,騰雲駕霧般被人拎起來挾持而去,後面傳來朱家莊諸人的驚呼,只是抓著我的那人速度快極,身後的驚呼聲迅速遠去,似乎也沒人能追上來。
我以前還會羨慕鳥兒有翅膀,能自由自在在天上飛翔,現在卻是一點都不羨慕了——這騰雲駕霧的感覺,好-害-怕-啊!
我頭暈目眩,忍不住掙紮起來,嘴裡不停叫,「思歸!思歸!」
沒辦法,我一著急就會自然而然地喊思歸。
那人抽空低頭看我一眼,然後自語,「小傢伙受不住?是本座疏忽了!」
然後我就眼前一黑,昏睡過去,再不必去忍受那眼暈頭昏,提心弔膽的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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