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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提著簍子來的百合,呂平安呆了下,她仿佛比上回見到時瘦了些。
「你腿可好些了?」百合看著他放板凳上的腿尋問。
呂平安說「多虧了你每天的魚湯,腿已然好了好多,再過十來天就可下地了。」因為每天半瓶魚湯的緣故,他這腿恢復的好快,再有十來天就可以下地了。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依他看,他這腿一個半月就可以恢復如初。
「誰來了?」在灶台煮飯的杜氏,聽見院中的講話聲,就擦著手走出。一見院中站著的百合,就笑著說「是蕭良娘親子來了呀!」因為百合每天幫著煮魚湯還不收錢,杜氏覺的這韓百合是真的變了,對她的態度就也好了好多。
「大娘親,我今天去鎮上賣了草藥,買了豬肉包了水餃,給你們送了些過來。」百合表明來意。
「你們包了水餃,自己留著吃就是,還往我們這裡送啥啊?」這水餃可是精細食物,她們即使是包了水餃,又能包多少?現在還往她家送,自己只怕都不夠吃。
百合說「我賣草藥能多賣些錢,多虧了呂郎中的提點,送些水餃來表示感謝,自然是該的。」
本來在燒火的范奶,也出了灶台,看著百合說「既然掙了錢,就該好好存著才是。這水餃又費白面,又費豬肉的,的花出去多少錢呀!」
這蕭家原本就就窮,掙了下錢,就又吃了後怎樣過日子?這個蕭良娘親子雖說有所改變了,可依然是個不會過日子的。
百合想不到,自己來送個水餃居然還可以捱一頓教訓。只是她也不生氣,因為她知道這范奶教訓她是為了她好,並沒惡意。
「奶,來者是客,人家好心來送水餃,你怎樣還教訓起人來了?」呂平安見百合不講話,就忍受不住開口幫她講話。因為他父親提點了她幾句,她掙了錢,做了好的食物,還不忘送過來,可見她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可他奶反而還教訓起人家來了。
范奶癟著嘴說「我這是在教她怎樣過日子。」這日子,可不就是得精打細算的過麼?
「奶,教訓的是。」百合點著頭說,一副受教了的樣子。講完就發現自己叫錯了,她該叫她范阿婆才對,不該叫奶的。因為呂平安叫了奶,她就也順口叫出來了。
聽見百合叫范奶奶,范奶、杜氏、呂平安都呆了下。
百合覺的有一些窘迫,沖杜氏走過去,將簍子遞給她說「大娘親還是先將簍子給我騰出來吧!我婆母還等著我歸家吃飯呢!」
「這……」杜氏有一些猶疑的看向了自家婆母。
范奶一回頭進了灶台,說「既然人家全都送來了,也是一份心意,就收下吧!」
「哎……」因此杜氏騰了簍子,將空簍子給了百合。
「那我先回了。」百合說了句,就回身離開了呂家。
呂平安看著她離去的身影,暗想,她真的和自己曾經看見,聽見的那個韓百合越發的不像了,就像完全換了個人一樣。
百合回來時,蕭良也已然回來了。只是,他一歸家後,就進了他的小房間沒出來。太陽落山,百合跟婆母開始預備煮水餃。早些吃晚餐,不用點燭燈,還可以省好多的油。
水餃煮好,百合將三盤子個個飽滿的水餃端上桌,婆母程氏去叫蕭良吃飯。
「叩叩……」程氏敲了下房門,聽見裡邊說「進……」才伸出手推開門。
站門邊,她就看見自家兒子,正站窗前畫畫。
「阿良吃飯了。」
蕭良在畫上寫下落款,看著畫上美目盼兮的女人,將毛筆放筆架上說「我不吃。」
那水餃的香氣他早已然聞到,可是那豬肉跟白面都是那毒婦買的,他才不要吃。
「好端端的,怎就不吃飯了?百合今日做了水餃,可香了。」家裡難的吃一頓水餃,怎會不吃呢!
蕭良看著畫上的女人不出聲,那畫上的不是旁人,正是今日在街上跟他相見的林小姐。
「阿良,娘親知道你不吃那水餃,只是就是由於那面那豬肉都是百合買的。覺的吃了她買的東西,就有跌了臉,損了氣節。但是你換個角度想想,百合嫁進咱家,吃了咱多少東西,花了咱多少錢。你吃一頓她買豬肉做的水餃,還抵不過來呢!」知兒莫如母這句話是一點不假。程氏知道自己兒子的心思,就這樣勸解。
蕭良想了下,覺的他娘親說的極對。那毒婦花了他那樣多錢,吃了他家那樣多糧,吃她一百頓水餃全都抵不過來。他吃她花錢買來的東西,也是天經地義的。
想通了的蕭良出了房門,跟他娘親一起去了上房。
百合已然落座,因為他們還沒有上桌,因此並沒動筷子。
蕭良面無神情的隨他娘親坐下,看著裝著蔥、蒜、生抽跟陳醋的小碗兒說「這是啥?」
「這是我做的醬料,水餃蘸了這料會更好吃。」可惜,沒辣子,要是能放些辣子在醬料里味兒會更好。
「瞎講究。」幼時他吃水餃也沒有用過這勞什子醬料,全都是徑直吃的。現在家裡貧困,她還搞這一些花樣,不是窮講究是啥?
這蕭良當真是狗口中吐不出象牙?百合捏緊了筷子,夾起一個水餃放碗中說「這人長一開口,就是用來吃跟講話的,民以食為天,如果在吃上都不講究,活著還有什麼樂趣?」
左右對她來說,吃決對是人生最大的樂趣,沒之一。
聽言,蕭良沒有在講話,因為她說的不無道理。他夾了個水餃蘸了料,送進了嘴中。香蔥大蒜的香氣在口中漫延,鹹鹹的生抽跟微酸的陳醋產生了其妙的反應。一咬,鮮香的豬肉汁,就在嘴中漫延來開,跟醬料的滋味所融合。
好吃!蕭良的眼一亮,他還是第一回吃到這樣好吃的水餃。娃娃菜豬肉餡兒的水餃,豬肉比娃娃菜還要多。
「這水餃蘸了醬料果然是好吃好多。」好久沒吃到這樣好吃的水餃,滿口的豬肉香不禁叫程氏眯起了眼,衍生出一股幸福感。她看著低頭吃著水餃的百合,突然發現,她仿佛瘦了好多,本來的小眼也大了好多。要是她能一直保持這樣子,不再胡鬧,阿良好生的和她過日子倒也不錯。
此刻,隔壁呂家的飯碗也擺上桌。
「今晚吃啥?我仿佛聞到豬肉味了?」呂德康在院中洗了手,卷著衣袖進了上房。一進房,就看見桌子上擺了一盤,白胖的大水餃。他納悶了,這不年不節的怎樣還吃上水餃了?
呂氏跟女兒秋菊一人端著兩碗地瓜粥進上房,將碗放桌子上說「今天隔壁包了水餃,蕭良他娘親給送了20多個過來。」
「娘親,可以吃了麼?」虎子早已然在坐好,手中捏著筷子就等著吃水餃呢!這水餃白白胖胖的,肚兒中肯定有好多豬肉。
呂德康落了座,有一些奇怪的說「這蕭家也吃的起豬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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